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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惊了几秒,她太少听到这样的话,江云琛的话一落地,她眼前仿佛出现了怀孕时候的零碎画面,画面零零散散的,宋予只能够略微捕捉到几个场景。全部都是艰难的场景,脑中一下子浮现了她刚刚得知怀孕坐在洗手间里痛哭的场面,又一下子跳到了她决定留下孩子时痛苦挣扎的过程,最后又停留在了她四月见红时紧张担心的样子。
她鼻尖酸了酸,这两天她掉过的眼泪,是她过去这段时间的总和。好像总是能出现让她觉得酸透了心坎儿的事。
“如果当时认识你,我不会留下孩子。那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并不需要别人帮我参谋孩子的去留,也不需要有人陪我一起担惊受怕。”宋予说的是实话。
江云琛伸手覆盖住了她的手背,宋予下意识地想要缩手,但想到她此时跟江云琛的关系,按捺着手没有动。
她还难以转换过来自己的身份,想要转变一个身份不是一两天就可以的,她觉得自己至少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适应一下。
“担惊受怕也好,任人摆布也好,都不会有下一次。”江云琛一句话像是保证的誓言,也像是为她在面前挡起了一扇屏风,能够遮住风雨。
“江先生,什么时候你可以投资一下出版行业,请人帮你出一本《江氏情话大全》?”宋予为了调节气氛,笑着说道,她不想同江云琛之间太拘束了,每每聊到两年前,宋予心底都会五味杂陈,同江云琛在一起时也很矛盾。
在还没弄清楚宸汕的事情之前,她决定避而不谈。
江云琛嘴角噙了笑,又喝了一口生啤。
电视上的财经节目里,主持人仍旧在侃侃而谈:“下面我们有请斯坦福大学经济学博士陈翔宇教授来帮我们分析一下今天的股市。”
江云琛眉目微压,将目光重新挪到了电视屏幕上,宋予听到斯坦福大学,经济学时,好奇地看向江云琛。
“你的校友?”她记得江云琛早年好像是斯坦福大学毕业的。
“恩,半吊子,在这里充专家。”江云琛眼角眉梢带着轻蔑。宋予挑眉反驳他。
“那你怎么不去?”
“如果他们有足够的砝码请我,我也会去。”江云琛扔下一句话,放下空酒瓶,起身走向了洗手间,宋予听着江云琛傲慢的话,听得出他非常骄傲,但是这种骄傲却不让人觉得有半点不适。
有些男人可能从出生就带着能够骄傲的资本,这些资本不是由金钱和权势作为砝码的,而是天生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男人身上天生就有的,天生的矜贵和骄傲,不会让人觉得厌恶可憎。
江云琛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
不一会儿,宋予听到洗手间内传来了冲澡的声音,现在天还未黑透他就洗漱了,时间有些早,她猜想他是累了,这个时候她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今晚多了一个江云扬,他们三人该怎么睡?
这个套房只有一个卧室,势必有一个人需要睡沙发。
她脑中刚刚想到这个问题,洗手间内忽然传来了江云琛的声音:“宋予。”
江云琛很少会叫她,这也是宋予最近才发现的,他们沟通时,他好像很少会叫她的名字,除了几次认真谈话时他认真地,连名带姓地叫她,平时真的很少。
所以他忽然叫她,她被惊地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洗手间门口:“有事?”
“行李箱里,有一块干净的浴巾。帮我拿过来。”江云琛忘记了拿浴巾,他不会用酒店的浴巾,只能够让宋予帮忙拿。
“好。”宋予找到了他的行李箱,打开,瞬间被里面整齐叠放着的东西吓到了。
她还记得江云琛是处女座,果然有着这个星座独有的特性:洁癖,强迫症。
宋予自认为自己整理东西已经很整洁了,但看到江云琛的行李箱里整齐的分类后,顿时觉得自己的粗糙……
她找到了浴巾,原本打算起身去给他送过去,忽然,目光停留在了他昨日穿过的皮衣的口袋上。
皮衣口袋里面隐隐有一小块东西露了出来,宋予皱眉,好奇心让她打开了皮衣的口袋。
然而一打开她就有些后悔了。
是一个套,没有拆开过的。宋予心底咯噔了一下,昨晚,江云琛是在酒吧……而他是穿着这件皮衣去的酒吧……
她一直都自认为自己对江云琛的了解并不多,他有太多的前尘过往是她不知道的,也有太多的秘密是她探究不到的。对于江云琛的品行她是更不了解的……
她拾起攥在了掌心里面,起身走到了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
江云琛开了门,一阵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宋予伸手将浴巾递给他:“洗完出来,我有话问你。”
宋予的口气很硬,活脱脱像是学生时代准备盘问学生的班主任一般。
江云琛伸手拿浴巾时,手触碰到了她的手臂,抓住之后用力一拽,她整个人都被他拽进了满是氤氲热气的洗手间内。
江云琛还没拿浴巾擦身体,身上自然是没有穿衣服。
他身上还沾着水滴,宋予进门事脑中是空白的,蓦地看了一眼,恍惚了一下连忙别开脸。
“有什么问我的?”江云琛附身过来,宋予的后背紧紧地贴到了身后沾满了水汽的瓷砖上。
江云琛的身体很热,靠近她时带着热气和水气,宋予的耳后也有些发烫了:“我说的是,等你擦完出去再问。”
“这里问一样。”江云琛看上去很有兴致。
“你说过不碰我的……”她喃喃。
江云琛嘴角掀了掀:“我没说要碰你,紧张什么?”
宋予咬了咬牙,将手里攥着的东西摊开到他面前:“这是什么?”
江云琛只是看了一眼:“暗示?”
宋予无语,他把这个看成了是暗示……
“我拿浴巾时在你的皮衣口袋里发现的,那晚在酒吧,你做了什么?”宋予挑眉,眉目里没有怒意,而是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