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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景环顾四周,发现牢房的舱壁紧贴着外空,有一个人腰宽的可开启通道,它被金属盖密封。
在它旁边有个两联控制开关,一联上写着CLOSE,另一联则是OPEN。
看来,只要启动OPEN按钮,自己就会被抛到太空,成为一具僵尸。
昊景透过舷窗望了下黑漆漆的太空,又伸手摩挲了一下按钮。他极为危险的动作被对面牢房的凯文发现,平时温文而雅的他大叫起来,喊:
“昊景,千万不要动OPEN!”
“动了也没用,他没有权限。要死还要过一会儿!”这声音是刚过来的提审官发出的。
昊景首当其冲,被提审官唤出牢房,由两名士兵押送着向审讯室方向走去。
他走了几步回头望了艾丽一眼。
她隔着铁棂冲他点了点头,低声说:“去吧!希望你还能回来。”
昊景撇了撇嘴,表示前景不妙。两名士兵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继续前行。
审讯室是一间漆黑的小舱房,只有两道集束光从天花打下来,映亮了审讯官和昊景的脸颊。
两人隔着金属桌相对而坐。审讯官盯视了昊景一会儿后,从笔挺的军服中取出一支针管一样的东西。
他迅速撕去针管上的封闭胶,反手把针头插入到自己的后颈金属槽中。接着就有了反应,只见他浑身痉挛了一下,头部剧烈地晃动着。
等平静下来后,他的眼睛中射出一道激光一样的光芒,射入昊景的瞳孔中。
“昊景,二十四岁,前联合舰队军士。志向远大内心空虚,喜欢战斗但有血晕障碍。对不对?”审讯管用冰冷、低沉的语调问。
昊景在光芒的刺激下眯着双眼,说:“事实部分是对的,但描述部分我并不认同。不信的话,你可以给我机会在你身上弄个血洞试一下。”
审讯官冷笑一下,说:“看来你是没有机会了。”接着话锋一转,用急促的语气问,“是你把黄金海岸的坐标通知了隐身舰,然后才造成了三百人的死难,对不对?”
“对!”
审讯官紧接着问:“隐身舰来自外太阳系联盟,你代表联合国与他们合作制造血案,以达到嫁祸火星舰队的目的,对不对?”
“胡扯!”昊景大怒道。
审讯官并不理茬,又问:“在你开穿梭机实驰所谓的搭救行为时,其他三人,是谁最先响应的?”
“记不清了!”昊景说。
“撒谎!是凯文?”审讯官问。
“不!”
“是艾丽?”
“不!”
“是卡洛斯?”
“不!都不是,是我自作主张!”景昊忿然大喊着,他感觉自己的眼睛被光芒刺痛,意识中的一部分像是在通过瞳孔被对方吸取。
审讯官吁了一口气,眼中的光芒收了回去,冰冷的面孔上漾出一丝得意之色,他说:“确定是艾丽。”
“是又怎么样?”昊景讥诮地笑问他,“难道进入狼口的兔子,还有个先后之别吗?要论这样说,火星舰队该给我一枚奖章,而不是艾丽。”
“奖章的事先放一放。我先问你,知不知道艾丽的背景?”
昊景不以为然地问:“你想说什么?”
“她是外太阳系联盟高级成员,黄金海岸事件由她一手策划,而你,不是同谋,就是被人利用。
两者必居其一,对这个问题你要慎重回答,这关系着你回到牢房后气闸门上的OPEN是不是开启!”审讯官威胁说。
昊景仰坐在冰冷的椅背上,嘴角挑起嘲弄的笑意,说:“我的回答很明确,三百名小行星带人的性命,是火星舰队全权作为,和他人没有一点牵连!”
审讯官摇摇头说:“你令我很失望。回去等死吧!”
昊景站起身,审讯室门随即打开,两名士兵冲了进来,把他劈头盖脸暴打一顿后拽出房间。
这一次,四位囚犯被关进了一个稍大些的牢房。被审讯回来的各人依次进入其中,在艾丽最后一个回来后,组成了一个四人落难全家福。
卡洛斯脸上身上伤痕最多,昊景其次,艾丽和凯文却毫发未伤,特别是凯文脸色红润、神采奕奕。神情中甚至透着一丝笑意。
这让走路一拐一拐的卡洛斯很是恼火,他窜上去左手锁住凯文的脖子,把他挤在舱壁上,一记右摆拳狠地砸在他面颊上。
艾丽和昊景一同上去把卡洛斯控制住。
艾丽叱喝卡洛斯:“你疯了?现在大家该有难同当,你却要挑起内讧!”
”艾丽!你还蒙在鼓里,凯文是火星人,他和凶手是一伙的。你看他那张脸,刚才像做完了美容回来的!”
这话把昊景和艾丽逗得忍俊不禁,但看凯文嘴角淌着的鲜血,不便笑出声来。
凯文弹掉嘴角的一滴血渍,怨怒地问卡洛斯:“现在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吧?”
卡洛斯挥了挥拳说:“还不是很够!说说吧,你怎么和你们老家的人出卖的我们?”
艾丽也很好奇,顺势问:“我也想听听,凯文,你怎么把小脸保护得这么好的。”
凯文清了清嗓子,开始传授经验:“我顺着他们说,多攀老乡关系,遇到关键话题模棱两可地多绕几个圈,总算没触怒对方。”
“败类、懦夫!”卡洛斯冲着凯文的方向啐了一口。
“艾丽,我看你气色也不错,说说你被审讯的过程吧?”凯文把话题转了过去。
“我?嘿嘿。”艾丽笑笑说,“别只看表面现象,恐怕我的前景最不乐观了。他们说我是外太阳系联盟的人。”
“你是吗?”卡洛斯问。
“别打岔!”艾丽嗔了他一眼,继续说,“我说即便我是外太阳系联盟的人,在联合国和火星法律中,它也不是一个恐怖组织,尽管两国政府都不认为他具有合作性。
最后,我向他们提出一个条件,只好能放你们出去,即使诬陷我是魔鬼都可以!”
昊景接口说:“谢谢你的牺牲精神。但你要知道,这会把战火转嫁到外太阳系联盟身上,而真正的凶手却能摆脱干系。还有,艾丽,你真的是外太阳系联盟的?”
艾丽凑到昊景面前大喝道:“你可以闭嘴了!我和你出生入死,竟然换来你这种话!”
卡洛斯握紧拳头,对艾丽说:“老大,要不要我封住他那张臭嘴!”
艾丽皱眉说:“你再别添乱了!”
昊景对卡洛斯威胁说:“要不是在火星舰船上,你现在已经趴在地板上吐血了!”
卡洛斯狠笑着说:“昊景,你不愧为地球人,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听说那里有大片的草原和成群的牛,你可以尽情地吹牛!”
昊景不再理他,见舱门被打开,一个士兵喊话:“昊景出来一下,舰长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