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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无人机的侦察有了眉目。在海卫六附近,那艘尼尔号竟然还在,怕是因那周围接连发生了两起惨案,没有什么打捞船或拾荒者敢在附近逗留。
主控室中,海顿和昊景的团队一起聚集在探测器屏幕前,挨个追踪着无人机实时发来的影像。
整整一天时间,大家轮流值班,生怕错过一丝线索而贻误时机。
晚餐时间,屏幕前的卡洛斯在数据板上呼叫:“凯文,快过来,该你值班了!”
凯文拒绝说:“还有半小时才轮到我!你坚持一会儿。”
“凯文,你再不过来,信不信一会儿我把你的宇航员捅个窟窿?”卡洛斯威胁说。
“混蛋!”凯文骂了一句,只好答应提前来接替卡洛斯。
见凯文苦着脸过来,卡洛斯把他摁到显控台前的座椅上,收拾东西就要出去。
“等一下!”凯文说。
“怎么?”卡洛斯回头问。
“你看一下,这是什么?”凯文指着屏幕,声调有点轻颤,显得很激动。
卡洛斯冲过去,把屏幕上的影像放大了些,一个梭形的灰色舰船隐约显现出来。
它长轴只有几十米,而且卡在土卫六的岩缝中,任何雷达探测都不会寻得踪影,只有近距离拍照才能让它显身。
“就是它!”卡洛斯兴奋地一拳砸在案板。接着他推开凯文,说:“你快离开这儿回去,先不要声张这个消息。”
“为什么?”凯文感到莫名其妙。
卡洛斯边往舱口方向推搡凯文,边说:“这是我当班时间,不允许你来抢夺我的胜利果实!我要亲自通知艾丽,是我发现了隐形船!”
凯文哑然失笑,说:“好,小男孩儿,随你怎么样都好。”
艾丽等人听到卡洛斯在频道中郑重通报的消息后,扔下手中的杯盘,火速跑进了主控室。
“行啊,立了一大功!”艾丽边望着屏幕,边夸赞卡洛斯。
“当然了!看来,除了当保镖外,我的智商也是可圈可点的!”卡洛斯得意地说。
昊景激动不已,说:“终于抓到它了!”
海顿立即做了决定,让昊景等人立即展开行动,对两艘船进行深入勘察,特别是那艘隐形船。
他唤来了手下珍妮,让她去准备一艘驱逐舰。但随即把领命而去的珍妮又唤了回来,口中喃喃地说:“这有些不妥。”
珍妮说:“是的,这样太冒失了。星神级旗舰罹难后,火星舰队一直在土星六周围巡视。
想深入土卫六的舰船,如果被它们发现,要么离开,要么被击毁!”
昊景提议说:“那么,就用我们带来的狂怒级巡洋舰执行任务。”
海顿斜了他一眼,捉着下巴,沉默无语。
艾丽对海顿嗔怒说:“怎么?那船是我们自己的,难道你想扣留吗?”
“我们是客人,不是犯人!”凯文说。
卡洛斯瞪着海顿,右手垂在腰际,这是一个蓄势待发的拔枪动作。
空间站运营官,生着一张俏丽又冷峻的东方面孔的珍妮,把海顿拉到一旁,低声说:
“老大,土卫六已被火星人封锁,也只有火星巡洋舰才能混得进去。让我看,就依他们的方案行事吧。
如果他们能活着回来,我们享用成果。如果死了,也和我们毫无干系。”
海顿点了点头,同意她的提议。
昊景等人重新踏入了狂怒者级巡洋舰舰桥室,根据无人机提拱的坐标规划了安全路线。
直径64公里的圆形层叠状的开普勒空间站旁,推进器上的喷口怒射的尾焰映亮了一片星空,狂怒者级向土卫六方向飞驰而去。
靠近目标7万公里处时,这个太阳系卫星排行老二,月球1.5倍的大家伙与昊景等人遥遥相望。
它深绿、土褐交杂的朴拙的颜色,以及胖墩墩的体型,看上去像憨态可掬。
可是,它附接连发生的船毁人亡的事件,给这颗卫星蒙上了一层恐怖的阴影。
在越来越接近它时,舰船成员的心情在紧张中焕发着侥幸心理,盼着火星巡逻舰打盹,能让它们顺利通行。
但频道中一个讯号的袭入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昊景只好接入讯号,在频道中说自己正在执行一项特殊任务,要求对方放行。
但对方却回复讯息,要求昊景报出秘密行动暗号。
昊景暂时关闭通讯频道。低声问凯文:
“你过去在火星舰队后勤部服役过。知不知道他们所说的行动暗号是什么?”
凯文为难地说:“这……我只在后勤部门,对作战指令并不熟悉。不过,偶尔见队友在执行秘密任务时使用过这个暗号,才得以被其它火星舰队放行。但那是十年以前的事了。”
昊景急切地说:“凯文,你仔细想想。现在有四艘巡洋舰正锁定我们,好像并不想留活口!”
卡洛斯把凯文拦腰抱起来放到一个松软的座椅上,抚摸着他的脸颊,低声说:“眯上眼睛,深呼吸,让十年前的记忆重现。”
大家把目光全部凝注在凯文身上,这是他们的救命稻草。他是否能记忆重现关乎生死存亡。
几分钟后,火星舰队的四艘巡洋舰逼近了昊景的狂怒者级,并派出了一艘登陆舱过来,他们要进入座舱进行检查。
昊景额头上滑下了汗滴,他急切地问凯文:“想起来了吗?”
凯文狠狠地捶着头,低喊着说:“本来那么熟悉的就在嘴边的一段话,现在却一个字母也想不出!”
这时,火星登陆舱已探出对接桥和狂怒者级外舱连接,有火星战士在频道中向昊景喊话:
“赶快打开外舱接受检查,否则,30秒钟内将启动进行摧毁指令!”
昊景忙吩咐艾丽、卡洛斯和沃伦拿上武器守卫舱门,以防止对方强行登入。
接着,他把全息画面移动到凯文面前,指着火星舰体的玛尔斯战神涂装说:
“看吧,四艘火星战舰,二十八架炮台正对着我们!还有二十秒的时间,我们就要被火星战神摧毁了!”
“战神?”凯文莫名地大叫了一声,说,“有了,我想起来了!”
他快速地接入火星舰船频通讯频道,说:“战神玛尔斯,快快醒来,敌人大军将至,你显示神威的时刻到了!”
对方停顿了一下,说:“狂怒者级,请吸取星使级的教训,不要太靠近土卫六。祝你们一路平安。”
凯文回复说:“也祝你们平安。”
这时,荷枪实弹守卫舱门的艾丽两人也松了口气,他们看到火星登陆艇的对接桥缩了回去,知道危险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