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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余杭城之前,李霖观看了一下余杭城的气运,余杭城的气运基本上泛出了金黄色,很是纯正,这样的气运就算是在北方的州城之中,也算是相当不错了。
而且余杭城依山而建,城墙大部分都是用大石垒就,而不是普通城池那样,用夯土筑城,然后再在城墙外面包砖,所以余杭城的坚固程度,甚至超过了大部分北方的城池,故此也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城池。
大陈朝立国之时,南征吴地,便曾经在余杭城下碰的头破血流,围攻两个月,死伤惨重,却无法攻克余杭城,最后还是余杭城中有世家倒戈,当了内应,这才让大陈军最终攻入了余杭城之中,可见余杭城确确实实称得上是江南最坚固的大城。
而且余杭城周围的土地开发,也是目前整个江南一带最好的,土地利用程度也最高,聚集人口也最多,围绕着余杭城,足足聚集了几十万人,这在人口稀少的江南来说,算是最为难得的。
有人说如果谁想要控制江南,只需要拿下余杭城就等于控制了一半江南,这句话还是相当有道理的,因为控制了余杭郡,那么整个江南的人口,也就控制了近半左右,土地在这里并不值钱,最值钱的还是人口,有了人自然就可以收税,可以募兵,可以种田,没有人的话,就算是占据再大的地盘,也等于白搭。
不过对于从徐州过来的李霖一行人来说,这余杭虽然繁华,但是和徐州相比,还是差了一些,起码人口数量还是赶不上徐州,只是这里的风俗景致,和徐州有很大的区别。
江南在这个时代,民风还是比较开放的,在街头走动的女人数量较多,也相对比较开放一些,甚至于有些年轻女子,当看到李霖一行人各个都年轻俊朗,甚至于敢对他们抛媚眼,顿时把李桐这帮小子搞得是五迷三道,有点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了,一个个都露出了猪哥相,让李霖大为鄙视了他们一番。
也惹得范进哈哈大笑,招致了众猪哥们的一致竖起了中指。
“这是何意?为何他们对我竖中指?”范进不明白他们竖中指的含义,于是便对李霖问道。
几个猪哥听罢之后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霖翻了翻白眼,说起来竖中指还是他开的先河,都是被周元带坏的,可是范进既然问了,那么他只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个嘛!我告诉你一个故事,据传很远很远之外,有两个国家发生了战争,一个国家的士兵相当傲慢,他们痛恨另外一个国家的弓箭手,发誓如果他们战胜了另外一个国家的军队以后,誓要把另外一个国家军队中所有弓箭手的中指砍掉,因为这些弓箭手都习惯用中指控弦!砍了他们的中指之后,他们就没法再控弦,当弓箭手了。
但是很可惜前一个国家的军队最终却没有能战胜,反倒落得了个惨败的下场,在敌军弓箭手面前,被射杀了大量精锐,只能投降。
后来获胜一方的弓箭手便对这些投降一方的军士竖起他们的中指,以此来嘲笑他们,这便是竖中指的原因!
这些家伙刚才因为你嘲笑他们,所以才对你竖中指!当然还有一层含义,你附耳过来……”
范进赶紧附耳过去,李霖小声跟他嘀咕了几句,范进立即瞪大了眼睛,红头胀脸的对着李桐等人骂道:“龌龊!你们真是龌龊!居然有好男色的恶癖,以后都离我远点,太恶心了!爆菊花?小心我爆你们的菊花!……”说着也重重的对这帮家伙竖起了一根中指,算是对他们的回敬。
众人顿时又发出了一阵狂笑,这才又勾肩搭背的做背背山状,朝着范进老爹的府邸行去,后面跟了一辆在码头雇的牛车,拉了一车的礼品。
作为一郡的官府,按照大陈官制,这里设有节度使一名,之下设有别驾一名,长史一名,另外各州由州刺史一名,下不设别驾,但是设长史,官制上和另一个位面历史上的某朝比较相似。
这也说明了大陈朝未能真正形成集权制度,地方官员把持着地方的权力,拥有开府建牙的资格,很容易造成不听命于大陈朝朝廷的指挥,很多地方只是名义上服从朝廷,实际上却是各自为政。
这一点在前几年当朝皇帝大封诸王之后,更是明显了起来,诸王在获封之后,开始欲望膨胀,各自都加紧了对封地的管控力度,收拢封地之中的地方官府的权力,集中在他们手中,并且开始拥兵自重,隐隐间已经形成了和当今朝廷分庭抗礼的局面,同时相互之间也开始觊觎其他诸王的地盘,相互之间的摩擦开始多了起来。
但是在江南吴地之中,这种情况目前还不严重,本来吴地之中就势力交错,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听从大陈朝廷的指派,地方势力始终都把持着江南各地,吴王虽然获封吴地,名义上成为了吴地的主人,但是实际上吴王根本没有能力,把吴地之中各地的地方权力收入他的手中。
吴王本身也不是一个上进心很强之人,手腕比较软弱,故此获封之后,在吴地之中并未将地方权力收归到他的手中。
虽然吴王可能也努力过,但是在地方豪门世家的抵-制之下,他的各种努力显然很不成功,就算是在李霖前生死前,也没有听说吴王真正把吴地给掌控在他的手中,整个中原之乱,吴王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倒是吴地内部在中原大乱的时候,经常你来我往,各州或者各郡之间,打成了一锅粥。
众人刚到一座府邸前面,有一个甲士便大步迎住了他们,范进收起了笑容,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走到了众人前面。
“标下冉彪见过少爷!大人已经得知公子前来的消息,令标下前来接少爷入府,一会儿大人会让少爷过去叙话!”
“头前带路!对了,我爹今天心情如何?”范进开始还装的很是严肃,但是后面这句话就露怯了。
“还算可以,请少爷放心!这两日大人稍微有点忙,不过心情尚好!这会儿大人正在会客,一会儿送客走了之后,就可以召见少爷了!”这个叫冉彪的甲士赶紧恭敬答道。
范进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好吧!头前带路!”
冉彪看了一眼跟着范进的李霖等人,问道:“少爷,不知这几位是……?”
范进扭头一看,立即说道:“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我这次过来就是坐他们的船来的,给我安排个小院,这几天我这几位朋友就住在府里了!”
冉彪犹豫了一下,似乎有点为难,范进正待发脾气,李霖在后面走了过来,对冉彪抱拳道:“在下兰州李家子弟李霖!请这位兄台不必为难,我等只是顺路经过此地,蒙范兄抬爱,前来觐见大人!不敢叨扰!我等会另寻住处!不敢留宿府中!请兄台放心便是!”
说着便塞给了这个冉彪一串钱,冉彪捏住了这串钱之后,对李霖印象不错,虽然有范进少爷的话在先,但是贸贸然要是留下这些生人在府中的话,一旦要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们这些亲兵都难辞其咎,而且这也不符合规矩,所以刚才他很有点为难。
但是这个李公子看起来很通情达理,并不因为和少爷相熟,就给他们这些人出难题,而且还很客气,见面就有赏钱,于是立即躬身给李霖见礼。
范进有点不高兴,还想要说话,李霖对他说道:“我等第一次来,能觐见一面大人,已经是难得的礼遇了,岂敢再留宿府上?不要让这些侍卫兄弟们为难了!”
范进听罢之后摇了摇头,也知道李霖说的有道理,他冒冒失失的领着朋友来见他爹,他爹要是没有官身的话,倒也罢了,但是如果把李霖等人留宿在府中,确实会让侍卫为难,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众人入府之后,在偏厅之中暂坐,这范举在余杭的府邸也很是气派,虽然规模并不算很大,但是却戒备森严,门内外都有甲士把守,院子里明里暗里也有侍卫来回走动巡视。
按照大陈律规定,非有官身之人,家丁不得着甲,但是像范举这样一郡的长史,已经算是高官了,按照大陈律规定,可拥有一伙甲士,也就是十名着甲的家丁侍卫随护,而江南本来大陈朝就控制不是很严,故此府中甲士数量就超出了规定,但是这种事也没人会指摘什么。
入府之前,李霖便看到这座余杭的范府同样也是拥有黄色气运庇护,可见即便是不在家族之中,只要有官身,自然也会有官气庇护,这护府气运,一部分来自家族,一部分则来自官府朝廷,所以这里的范府,也标准是一座黄府。
而这里的府邸虽然不如湖州大,但是规模也已经不小,院中雕梁画栋,亭台楼阁都很是齐备,而且十分精美,处处还透着一丝雅致,这便是江南特有的风格了。
李霖没敢在这里放肆的把神魂放出去到处转转,稍有不慎他就可能会遭到护府的气运反噬,被弹出去是轻的,甚至有可能会被当场灭杀都说不定,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偏厅之中和范进闲聊。
喝了一会儿茶之后,有家仆走入偏厅,躬身对范进说道:“少爷!老爷有请你和你的朋友前去正厅叙话!”
范进点头答应了下来,于是便请了李霖和余烈二人跟着他前去正厅,至于李春、李业就不方便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走入正厅之后,李霖立即看到一个身穿便服的中年人正坐在正厅的大椅上一边喝茶,一边时不时的抬眼朝门口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