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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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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是左岸参与选角的日子。

    因为没有过面试别人的经历,左岸紧张的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一大清早的就起了床。

    在柜子里翻出一大堆衣服,对着镜子进行反复的比较。“女人的衣柜里永远少一件衣服”这句话不知是谁创造的,完全把女性对衣服的渴求表达的恰到好处。

    左岸反复试穿,这些衣服不是太素,就是太幼稚。细想一番,平时也没参加过什么大场合,所以根本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衣服,可现在去买也来不及了。

    看了看手机,才早上七点半,犹豫了一番还是给何乐拨通了电话。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大半天,何乐从被窝里半梦半醒的钻出来抱怨:“大周末的,谁啊?”

    看到是左岸的来电,才压制住了起床气:“喂,左岸,这一大早的干嘛呀?”

    左岸一番道歉后,简明扼要的给何乐讲了来电原因,然后问何乐有没有什么合适的衣服可以借自己穿一天。

    何乐一听是要去面试明星,兴奋的瞌睡全无。“有啊,你忘了我姐姐是干什么的,我姐房间一柜子衣服等着你挑。”

    何乐的姐姐是个时尚博主,不仅在一家网站担任时尚主理人,还是一个粉丝量不错的自媒体人。这也是左岸求助何乐的原因。

    左岸化了个精致的淡妆后,就打车去了何乐家。

    到达何乐家差不多八点十分,何乐的爸爸妈妈已经起床开始做早饭了。一见到左岸来,高兴的招呼她吃早饭。

    “小左来了,快进来,快进来。阿姨正在打豆浆,你叔叔去买油条包子了,马上就回来了。”何乐妈妈把左岸拉了进来。

    “阿姨,我就不吃了,我是想来找何许姐姐借套衣服的。”

    何乐正好从屋出来:“妈,你就别管我俩了。”说完就把左岸拉进了姐姐何许的房间。

    何乐打开何许的衣柜,四扇大衣柜里满满装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左岸不禁感叹,为什么同为女生,差距这么大。

    “这些衣服你随便挑吧,虽然对我姐来说都是过季款,但是我觉得好看的特多。”何乐靠在门框上,打量着这些衣服。

    何许这两年的自媒体事业发展的如火如荼,去年,就在外面租了个大房子,既能当工作室,又可以自己单住不打扰父母生活。

    左岸和何乐各自挑选搭配着自己喜欢的衣服,何乐拿着一件有质感的黑色小衫,配上一条黑白纹的半身包裙。比来比去,非常满意的跟左岸说:“这件你穿肯定好看,快去试试。”

    果然是时尚博主的妹妹,虽然自己对穿着毫不在意,但是眼光还是不错的。左岸穿上这一身,不仅成熟了,甚至还有些小性感。

    她往下拽了拽上衣,一脸别扭:“会不会有点短?我觉得不太合适吧。”

    “诶呦,大姐。大清都亡了,你怎么还这么保守。”

    “...”镜子前,左岸反复打量镜中的自己。好像,确实,不错...

    邓琳的司机按左岸给的地址准时接到她。选角地点是在邓琳的传媒公司。公司在该市CBD群的一栋写字楼内,写字楼的倒数几层全被传媒公司租下。左岸拿着司机师傅给的实习生工牌顺利的进到公司。

    邓琳告诉她,到了33层直接去练习室找她。但公司很大,左岸根本找不到方向,她四处张望想找个可靠的人问问路,突然,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面孔。顾,灿,月。

    往常的顾灿月都是出现在那个虚幻的世界,而此刻的他,是有血有肉的真实人。她面色绯红,眼神不自觉地直勾勾锁住顾灿月,心跳加速。顾灿月和工作人员打完招呼后注意到了这熊熊的目光。他经过左岸身边时,瞥见了左岸脖子上挂的实习生工牌。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觉得你挺面熟的?”顾灿月还是那种温柔的语气,面带治愈的笑容。

    左岸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对,你们团体去参加过一个大学生汇演,我是主持人之一。”

    “哦,哈哈哈,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穿着淡黄色裙子的女孩儿。你是在这里实习吗?”

    左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实习工牌,刚想解释。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司机把左岸送到后就给邓琳打了电话。邓琳还奇怪,左岸怎么半天了还不见人影。

    电话那头邓琳说:“左岸,到了没有啊?”

    “我到了,就是没找到去练习室的路,我问问同事,马上就来了,琳姐。”

    挂了电话,还没等左岸把工牌的事情解释一番,顾灿月就热心的说:“你也去练习室啊?我正好也去,我给你带路吧。”

    左岸一听,顾灿月也去练习室,那无非就是参加选角。心中大喜,自己心里的最佳人选真的有机会成为这部戏的男一号了,自己不用大费周章的想办法去给邓琳推荐他。她带着愉悦的心情跟在顾灿月的身后。

    练习室已经布置好了,参与评选的主创团队和高层已经陆陆续续就坐。邓琳看到左岸进了门,就前去招呼,然后把她安排在自己身边就坐。

    顾灿月站在门外,看到这一幕后惊讶不已。他以为左岸就是个小实习生,让他料想不到的是左岸竟然坐到了评委席上。评委席上的名字牌印着几个大大的字“剧作家左岸”。

    原来这个丫头竟然是小说的作家。

    邓琳筹备的这部戏和上部一样,演员都是娱乐圈的新鲜血液,几乎没有咖位太大的明星。原因有三,第一邓琳想蹭一波小说热度,所以这部戏筹备的很着急,档期很满的大咖根本没有时间。第二也是考虑经费的问题,把尽可能多的钱用在剧的制作上,而不是片酬。第三就是她觉得新演员更懂得抓住机会努力,更能吃苦和投入。只是作为制作人,她也深知没有大咖加盟,这部戏没什么宣传点,也没有粉丝支撑,这是她们需要承担的风险。

    “咱们有些角色就约了一位演员,这种一般都不是太重要的角色,演技问题不大就行。重要的几个角色咱们都有两位以上的演员来参与选角,你看看他们和原著角色的契合度,甚至可以让他们演一段你觉得作品中重要的一个场景或者一段台词......”邓琳细心的给左岸交代着各种细节,左岸一一的记下。

    最先试镜的是一些戏份不太重的角色,左岸不由佩服这些制片方挑选角色的水平,几乎都和她想象的人物差距不大。时间过半,已经到了男二女二的定角环节,男二的人物性格在小说里是很温暖的,左岸看了三个演员对这个角色的诠释,各有千秋但都缺点味道,最后在“矮子里拔高子”,也算是找了一个还不错的人选。女二是事业型大女人,大家都中意一位最有气场且漂亮的女孩。于是,男女二也算是轻松的定下来了。

    终于,顾灿月作为男一的候选出来了,男一号有两位艺人参选。两个人气质身高不相上下,毕竟人设是男模特,外形这一关两个人都符合。而在演技上,顾灿月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像在小说世界里的样子,毋庸置疑,这就是左岸心中的最佳人选。但是几个评委的意见有了一些分歧。

    等到艺人们下去休息,评委们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我觉得赵X的气质更像世界超模,顾灿月有点嫩气了,更像小鲜肉的感觉。”其中一个评委说。

    “顾灿月的演技更胜过一筹,而且眼睛里有戏。虽然长得嫩气了些,但是可以通过后期化妆来弥补。”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邓琳觉得大家说的各有道理,就转头看向左岸:“左岸觉得哪个人的感觉更符合你的原著?”

    “顾灿月,他进门的那一刻,我就觉得他是我小说里的男主角了。”左岸说的坚定不含糊。

    这种不给你理由的肯定,最让人不好辩解,几个制作方面面相觑。最终,顾灿月以4比3的票数超过了赵X,获得了男一号的角色。

    结束后,邓琳组局请几位评委吃饭,左岸自知和一群中年商人没什么话题,找了个借口准备自己溜了。正准备按下电梯,突然被谁叫住。

    电梯旁的长凳上,顾灿月已经在此等候左岸多时了。“左岸”他看到左岸走过来的时候起身招呼她。

    “诶,好巧哦...你还没走吗?”

    “我在等你啊?”顾灿月追上前来,按下电梯按键。

    “等我?”左岸有丝意外。

    “我都没想到这部小说是你写的。”顾灿月的脸上是一种佩服的表情。左岸有些害羞的笑了一下,她对顾灿月的感觉很奇妙,是一种既亲密又熟悉的感觉。毕竟他们曾在那个世界以情侣的方式相处过。虽然顾灿月并不知情。

    他接着说:“我刚刚签下合约,男一号,我猜应该是有你的帮助。”顾灿月的睫毛很密,眼睛微双却又深邃,他注视着左岸。

    “我,我没帮什么忙。毕竟是投票选出来的。如果只有我这一票,你也没办法胜出啊。你是靠自己的魅力和演技胜出的。”她说这些虽是事实,也是鼓励。

    “你一会儿有事儿吗?”

    “没有啊,准备回学校了。”

    “那一起吃饭吧,就当我感谢你今天给我投的票。”顾灿月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扬起等着左岸肯定的答复。左岸看着这副面孔,怎么舍得推脱。

    原本左岸还担忧这顿饭会吃的有些尴尬,没想到两人聊的非常愉快。顾灿月和她谈起去他们大学演出那次的趣事,聊了聊出道这两年在娱乐圈遇到的困难,机遇。还问了左岸是如何走上小说创作这条路。

    两个人就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没有遮掩的聊着自己的境况。整个晚餐的氛围都温暖融洽。餐后,顾灿月把左岸送到了家门口,笑脸盈盈的说:“今天和你吃饭很开心,以后你作为编剧要多给我指导戏,开开小灶。”

    “我又不是演员,我怎么指导你啊?”

    “你是作者,你还是观众。你可以帮我领悟角色,帮我抠细节。”顾灿月认真的说。

    左岸看着顾灿月的脸,仿佛在那个世界的剧情又要从来一遍,还是被同一个人诠释。就“噗”的笑了出来。

    顾灿月一看她笑,也跟着开心起来。

    左岸:“你笑什么?”

    顾灿月:“因为你笑了,看着你笑我觉得很开心。”顾灿月的眼睛透着真诚,左岸竟涌出一份感动。

    左岸:“那我上楼了,你路上慢点。”

    顾灿月:“对了,我还没你联系方式呢。”顾灿月掏出手机,打开了微信好友添加的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