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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神童盖世！是神童盖世，毛都长齐了的神童！”
姜瑟很同意地附和。
“姜美人，你这话意味深重啊！没想到，你脑子里还有这种东西。嘿，衣冠禽兽啊！”
“衣冠禽兽是要穿得好，我这是乞丐服，比不上。”姜瑟道。
前面的人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就像是风一行口中说的，像一阵风一样，痕迹也没有留下。
张桁打量了他几下，蓦然想起还有一件正事没说，便正经道：
“姜美人，今天本大爷得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
姜瑟很给面子，认真地问：“啊？什么大事？我还真想知道呢！”
张桁也不在意，看着姜瑟道：
“我老妈说，看在我考得还不错的份上，还是打算将原来我们住的那家屋子租下来。
她在城中心住，我在那里住，也好跟你搭个伴。怎么样，开心不？”
“嗯？真要过来？两个人分开住，不会不方便吗？你的饮食起居，难道没有问题？
你自己什么样，心里没点数？非要我那么明显地说出来？”姜瑟想了想，淡淡地说道。
“哟？不欢迎？”张桁不满地问。头上的日头明显了，他的额头上渗出了汗，又不要脸地靠近了姜瑟一些。
“你不欢迎也没办法，这脚长在我身上，头也安在我身上。我想怎么做，怎么想，你可管不着。”
姜瑟加快了步子，“不是不欢迎，都是为你考虑。你要真回来住，我也不能阻止你不是？那房子也还没有租出去，你回来我也可以赖你那儿去。”
“好啊！那就这样说了。对了，你今天早上有没有认识什么人，就是感觉还看得上去的那种？”
“什么看得上去的？”
“就是顺眼的？”
“没有吧！一般！”
“好吧！你们发了多少本书？”
“十多一二十本吧，不晓得，懒得数！”
“就是你懒得厉害！回去我帮你数！”
“随你开心！”
……
虽然张珩说要搬过来住在这边，可今天还是分了道，各回各家。
埋着头看了大晚上的书，大早上的，姜瑟照常叫了张珩，他还是骑车过来，接了姜瑟一起上学去。
到学校停好自行车后，张珩道：“走，找考场去！”
门口公告栏那里贴了名字，两人意外地在了一个考场，找到考场后，两人先后进了教室。
张珩的座位在前面，他拍了姜瑟的肩，挑衅：“你哥我找到了，你赶紧往后去看看。加油哦！不要让我失望耶，姜美人！”
“知道。”
姜瑟往后寻去，目光在眼前趴着的那个人顿了几秒，他的心思复杂极了。
又碰上了。
没再多留，他向后走，恰恰扫到他身后桌角上的名字。
差点要拍拍自己的脑袋，姜瑟佯装淡定地坐了上去。
前后的距离也不是太大，他一坐下来，腿一伸直就可以达到前面人的椅子底下。
看了看黑板上头挂着的时间，再过十分钟就开考了。
他将所需要的文具拿出来放在桌上，起身正想把书包放到讲台边的书桌上去，脚刚踏过前面的桌子，一只手猛地闪过拽着他的衣袖。
那只手的主人还趴在桌上，声音却是透过桌子清晰地传过来，带着几分沙哑和未醒的迷蒙，藏着几分冷意地道：
“给我放一下！”
脑子还有点不清楚，卫锦知道自己拉着的人是谁。
早上刚过来坐下，他就看到了他的名字。
之所以知道他的名字，也是昨天下午去露面，看到了班里的名册。昨天那个满脸横意的人叫他姜美人，他听到了。
一眼望去，他就瞟到了在第一个的这个名字。一时兴起，他拿起名单看了看，全班就一个姓姜的，没跑了。
一只手拉住他，另外一只也没有闲着，他没有抬头，熟练地从桌箱里拽出自己的书包递向姜瑟。
姜瑟的视线落在他拽着自己的手上，又转过望着他毫不客气递过来的书包，站在原地无奈哀叹。
“同学，请问我们认识吗？”
那个人又安静了下来，脸部朝着桌面，闭着眼睛似睡着的模样。
好像昨天见到这样，一副不懂礼貌的姿态。
顿了几秒，他无奈接了过来，那只手还是抓着他，没有松开。
“喂，你不松开我怎么去放？现在要考试了，你要是耽搁了我考试，这责任算谁的？”
张桁坐着无聊，本想转身看看姜瑟在干什么，结果看过来，就是那讨厌的家伙拉着姜瑟的场景，还有姜瑟提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包，站在他座位旁静立。
脑子一热，身体还没站起来，门口进来了两个监考老师，几步走上台，张口就是道：
“除了有关考试的用具，请大家把所有有关考试的资料，书包，手机等通通交上来。
如果考试过程中发现有人没有交手机，或是做点违反纪律的事儿，立刻请出去。”
卫锦的手霎时松开，姜瑟深吸一口气，往讲台边走。
张桁立即起步，抓着书包赶上去，看着面前的人将书包扔到了桌边，张桁擦过去，低声问：
“你不是不认识那小子吗？姜美人，你干嘛帮他放书包？他是没手还是没脚？还是什么都没有？这也太嚣张了吧？”
姜瑟放好书包，看着他笑：“我也觉得莫名其妙，完全是不着调！我跟他也不认识，奇怪得很。
没办法，可能是因为我天生长了一副好人脸，乐于助人，所以人家请我放个书包，也是理所应当的。”
“切！放屁！滚去考试！给老子好好考！”
张桁用肩膀推了他一下，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姜瑟淡淡笑了，也回了座位。
铃声很快响起，随着“咚咚”的声音，两个监考老师观察了一圈，看到所有人都交了东西静静地等待着考试，开始分发试卷。
试卷刚到手，张桁扫了一遍，回身望去，竟发现姜瑟正盯着前桌的后脑勺看。
心里飘起阵阵不爽的情绪，他甩头，气闷地填着个人信息。
面前飘过一张白纸，环成了一道白雾，姜瑟收了目光，打量着卷纸。
继续往前，发试卷的老师戳了戳桌角，“喂，同学，起来了，开考了！”
卫锦被他的吵闹声惊醒，满脸阴沉地坐直身，看着他将试卷放在自己面前。
发试卷的老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不做停留，接着往前发去。
姜瑟抬头看了一眼，低下头去开始做题。
卫锦瞄了一眼白花花的试卷，除了黑白的地方，一片是白，满眼的白，除了白，还是白。
一如既往的白。
指尖在信息栏的地方摩挲了几下，拾起笔，手指环着转了几圈，刷刷几下，他填满了自己的信息。
抬眼望着前面开始检查证件的老师，他愣了愣神，视线又开始模糊。
哼，睡着了也要叫，还不如等他们检查完了再睡。
心里这么想，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黑板上方，那里贴着几个字：宁静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