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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林植说了那件事，他还不知道那个人这么恶趣味，难怪他一直看那个人不顺眼。
从第一眼见到，就很讨厌。连叫什么蓝烬的，也一并看得不顺眼。
“你说什么呀？不要，你自己穿着。我不冷的。”
“不，就要穿着。”
“姜瑟，你就穿着吧！张大哥的好意，你怎么也要领着的。别说了，说多了张大哥也是不听的。”
絮絮叨叨的声音自耳边穿过。那边还没停歇，这头又开始了。
“小锦子？怎么你也走丢了？哟，不喝可乐改喝矿泉水了？
说，刚才看你和姜瑟站在一起了，又买了同样的水，是不是说了什么话？你们是在干什么？小锦子，我还没见过你对谁这样。
你是不是，对他……”
蓝烬没把那话完全说透，卫锦却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迈开脚步往前走，没有说话。
蓝烬的心一慌，跟着继续说着：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小锦子，实话实说，我觉得姜瑟这人挺合我心的。如果能交一个朋友，那自然是好的。你可不要跟我抢哦！”
卫锦冷冷开口：
“蓝烬，汴黎跟你生活的地方不同，你可不要乱说这种话。他这人，也不是你能有心就有用的。有些东西，你还是不要想了。你那心思，还是收了吧！”
些许猜测在念想中渐渐成形。蓝烬装作丝毫无异样，追上他加快的脚步：
“你放心，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小锦子，你就不要操心我的事儿了。您对这方面的事情也不太感兴趣，那就不要管了。
我若是做了什么，你也不要管。
就像早上你做那事，挺缺德的，但是我也没有管你。人姜瑟也挺大度的，估计也是知道了，没放到明面上来说。这样好的一个人，我怎么好放手呢！”
卫锦冷冷看了他一眼，上了楼梯。
钟声响起，姜瑟抬头望着讲台上站着的英语老师。
门外懒懒走来两道人影，全班同学用目光恭迎着他们到来，连黑板上的英语老师，也将视线投到了他们身上。
蓝烬回头看了一眼，友善地咧嘴笑了笑。英语老师面无表情地盯着，实在无奈，也不理会两人慢吞吞的步子，张口就道：“Classbegins……”
路过边上，卫锦看到姜瑟的位置上放了个草稿本，他的嘴角翘了几分，默默擦着姜瑟走过坐上了自己的位置。
看了看姜瑟穿着的衣服，他的心情又郁闷了几分。
懒懒瞄了一下讲台上讲课入神的老师，脑袋又开始昏昏沉沉的。
他又睡了下去。
姜瑟歪头一看，愣了好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那未送出去的钱，捏在掌心，他缓缓往卫锦的衣服包里塞去。
还没完全扔进去，另一只手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攥得很紧。
姜瑟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那一刹那不自觉地发抖。
手中一用力往外挣，那趴着的人却歪过头看着他，一点儿也没有松开。
姜瑟慌了慌，不知道对方现在是什么意思。
“你……”
无声的话没有说出口，那个人缓缓坐直了身，另外一只手从包里拿出姜瑟塞进去的钱，一节一节扳开姜瑟的掌心，将钱放上，从始至终目光都没有离开过姜瑟。
指节一股股被他按下，攥住手心的钱。那人满意地扬了唇，终于把手收了回去，又继续睡自己的觉。
收回的手滚烫滚烫的，姜瑟还是将钱装进了包里，认真听起了课。早上的课过去得很快，下午去领了军训服，一天的日子很快混了过去。
晚上，姜瑟还是被张珩拖到了他的住处一起学习。张珩在一旁背着单词，姜瑟在刷数学题。
背着背着，张珩忽然转头问：“姜瑟，你觉得今天你同桌对你做这事过分吗？
你回去换衣服，姜姨有没有说你？就这样毁了一条裤子，怕不是被说了会儿吧？如果是姜叔叔知道，肯定要骂你了。
哼，要你心里不开心，我们找个时间和他打一架。不消消气，我觉得自己心头老是攒着，也很难受。
我们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从前可以打架，没道理说现在不可以。就凭他们，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他顿了顿，打量着姜瑟的神情，又继续说，“这外面帮派一堆一堆的，现在刚开学不久，没有能结伴的。反正只要你一声令下，咱俩打不过，那就找帮手，没什么慌的。”
姜瑟的笔顿住，心头有些不舒服。
他却弯着嘴角，淡淡说：“你说什么呢？打架，多大的人了！他们说说也是没问题的。
毁坏衣服重新买，确实也有些不好，即便被说说也没什么的。”
回家去换衣服，他本来是打算偷偷将裤子扔了的，可出门来竟然遇到了提前下班的姜母，他那东西为没用口袋装着，自然被逮了个正着。
姜母虽然嘴上是念了几句，大抵是问了缘由什么的，他便说了个合理的借口，将人搪塞了过去，她也没怎么怪罪。
姜母知道姜理的脾气，肯定不会对那边说。当然免不了，以后在日常开销上多一笔的时候，让他嘟囔几句。
多年过来，也不是不能接受。索性习惯了这一切，心中就没了那诸多不满不悦了。
而且，他姜瑟也没有那个本事。
张珩不理，继续追问：“那你给个准头的话，到底是出不出气？难道就这么任由别人欺负？
从小到大，你这么好，我在你身边一直保护你，也没见谁敢欺负你。要不然，我把他们打成碎末。
姜瑟，我可不开玩笑，这种事情，真的忍不了。你要是委屈，我绝对给你出气。”
他哼了哼，脸上飘出愤怒，“要是以前，我肯定是背着你欺负回去了。但是，说实话，我看那两个人，应该是不好对付的。
据我猜测，应该是走后门进来的。别的本事没有，做些手脚倒是绰绰有余。但这些都不是问题。”
他停了一秒，郑重其事地言说：“只要你一句话的事情，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
我张珩和你是过命的交情，不惧怕权贵，不恐惧前途堪忧，就只是希望你快快乐乐的，咱们大家都快快乐乐的，那一切就都好了。”
这番言之凿凿让姜瑟忍俊不禁，看着题目笑起：“说实话，你和林植倒是相交不浅啊！没认识多久，这话却是非常投机！
什么该说的，什么不该说的，都一起说了，你们可真是好样的。都多大的人了，应该知晓点分寸。
我们现在想的，应该是怎样考一个好大学，怎么样可以让父母，让老师满意。而不是，让我们自己不理智的情绪占据脑海。
张珩，你年纪是大了，怎么智商反倒是退了？知道点轻重就别说这种胡话，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努力一点看书。
是你的单词太少了？还是说目前为止，没有难倒你的题？
如果有的话，请停止你那些没必要的念想。”
他是不可能知道那么仔细，但凡有些风声自是躲不过林植的那双眼睛。这多日观察得来，姜瑟有些了解林植那人了。
颇会些人情世故，后头掩藏的真相也是会被他揣测出一二。之中波折变故，也会在他口中生动起来。
就比如上几日所说的，“姜瑟，我估摸着，其他班都选班干了，我们班这位疯老师，是真的在琢磨时机。
我听他们有些人说，疯老师这人虽待人不是千差万别，但也特别爱才。简而言之，就是喜欢成绩好的。
这会儿正精溜地打着算盘，观察我们这些学生子弟的行为呢！我所料不差的话，这学习委员一定是我们班目前成绩的前三之中选来。
选将当然是要最优秀的，如果是最好的那一个，又是极满意的了。你可是要有点心理准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