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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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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近迷恋上了出差,选个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发呆,希望这列车一直前行不要停靠,可往往发现到站的好快。

    记得梅子说过,说没有爱情的婚姻过起来真的好心累,我还劝过她,不能爱情面包兼有,现在自己就像那时候的梅子一样,心更累。

    身材变形,眼角皱纹,凸出的眼袋,失去色彩的双眼,死气沉沉。我有时候很害怕照镜子,看着一脸死气,没有以往的好身材,没有以前的好容貌,没有以前能轻易扬起的嘴角,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活着,像行尸走肉还是喜欢上这个角色?

    踏上每一列列车,我都是那个最安静的,身上的孤寂和迷茫似乎也能让别人感受到,每每投来的眼光,让我很烦恼。

    那个人陌生人,我们很频繁的聊天,我们互相吸引,也会想念对方,想念一个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

    这种感觉很微妙,胆怯自卑,又想去了解,有时很想知道对方的模样,却忍住不敢问,怕失望怕他也失望,矛盾中欢喜着。

    公司加班,忙完手里的工作,我靠在椅子上打开了聊天软件,他在,问我在干嘛。

    心里是暖的,我回复在加班。

    他说他刚结束饭局到酒店,我才知道他来我的城市谈业务,业务谈的挺好,签完合同就回去了。

    我心里莫名的有点慌乱,怕他回去就没有消息了,他好像感觉到我的状态,说下个月还会来。

    慌乱的心才稍微定了一下。

    他说他发现我很纯真,很少见,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纯真。

    我不知道是夸还是讽刺?我的生活确实单一到自己都害怕,有太多东西都没有接触过尝试过,生活里的东西就像幼儿园的学生一样浅薄。

    他也在尝试着了解我,我虽回应一些,却发现自己不能热情如火,依旧还是那个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我想改变,却很难放开手脚,也怕他会讨厌这样的我。

    还好,他说让我们多了解一阵,有机会见一下。

    我应道,却知道自己应该没有勇气。

    他呢热情似火,暖暖的,慢慢融化着我冰冷的心,被温暖的感觉真好。

    我突然好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说想看看他的模样,他没有迟疑,发了两张照片。

    我看到没有喜悦,却是更多的自卑,我想那样的他应该不缺伴侣,眼神里有光,身上散发着自信,和对生活的朝气蓬勃。

    而我就像条死鱼,每日里翻着白眼,对待着每一天。

    这样的我和他格格不入。

    他跟我要照片,我没发,他从不强迫,依旧暖暖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所有人都暖暖的,心里有点乱,克制着自己不要太认真,就当他是调节我生活的一种力量,可心里还是会去想,还是会在意他的字里行间的信息。

    这个年纪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如他两年前有找一个女朋友,他对她挺好,交往三个月后发现她同时还和别的男人交往,他和她分手了。

    我很想问她是不是很漂亮?是不是身材很棒?是不是很懂生活?是不是充满激情?

    问不出来,也不敢问,怕答案和我想的一样,这样岂不是更自卑。

    我觉得一个人的声音和本人很相近,我让他不要打字,想听听声音,他就发了语音,声音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我以为他成熟稳重,声音应该很稳,却发现他说话很随意,很开朗,像极了那种痞坏痞坏的那种人。

    就像我同学王飞一样,说话永远不着调,到处搞破坏,学别人走路,各种欺负女生,吓唬女生,语言轻佻,实际心眼不坏,很实诚很能干,王飞现在是全班对老婆最好的男生,顾家爱孩子,还很能干。

    我在想他是不是也是那样?

    答案我不知道,只有以后慢慢发现了。

    那天回家路上,他发来语音通话,我纠结了一下接了,我们都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了。

    说:“怎么不说话?”

    我说:“等你说话。”

    他说:“不是先接通的人说喂,你好啊!”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说:“可能我和别人不一样吧。”

    他笑了笑说:“我还以为你们这边人都是这样的?”

    我知道他在调侃我,本来不太会说话的我,被他引导着说了几句话,他说话很放松,很轻松,我却绷得紧紧的,总是小心翼翼,不知道说什么,有时候挺讨厌这样的自己,却也很难改变。

    他很幽默,话风转变的让我措手不及,却也很开心。

    最后由于信号不好,挂断了通话。

    他发来文字,说:“宝贝,你声音很好听,叫你宝贝可以吗?”

    宝贝?

    多少年没有被人叫过了,叫那也是很久以前,妈妈天天这样叫我,我眼眶湿润了,回答可以。

    说到妈妈,她应该是最爱我的人,妈妈的去世真的成为我生活里最为痛苦的事情。抑郁症的出现也是因为妈妈离世多年,埋下的根。

    妈妈只活了半辈子,她的半辈子过得不好,外婆很年轻就守寡,记得妈妈说外婆很爱外公,外婆是二婚,离婚后认识了外公,外公对外婆特别好,外婆很幸福,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不让外婆幸福,外公三十五岁就肝癌晚期,外婆花了家里所有积蓄,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外公离去。

    外婆像疯了一样,天天哭,天天找外公的身影,抱着外公的衣服说个不停,有那么一日,半夜外婆望着窗外继续哭,竟看见外公蹲在院子中间的苹果树下,外婆疯了一样跑出去,什么也没有。

    外婆晕倒了,睡了两天两夜才醒过来,醒过来的外婆像变了个人一样,开始照顾好自己,为了两个舅舅和妈妈为生活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