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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经过,是没错,但不代表水菡就会有救!
“老大,真的要去找那个人吗,说不定对方已经跑了。”一个小心翼翼的男声。
“没去怎么知道跑了?别废话,赶紧跟上!”一个不耐烦的男声说道。
先前的男声立刻住嘴了,乖乖地跟着。
这两个男人是从巷子的入口处进来的,也就是因为他们进来了,吓到了对水菡行凶的黑痣男和少年,如果不是这样,那水菡绝不止挨一棍。
“救命……救救我……”水菡气若游丝的申银,艰难地发出声音。
两个男人经过时,都看到了缩在垃圾桶旁边那一团女人的身影。由于被垃圾桶挡住了一半的光线,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倒在那里。
水菡升起一丝希冀,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两个大男人往这角落里望了一眼之后就若无其事地转过头,脚步不停地往前走去。
“老大,刚才那个垃圾桶旁边好像有人喊救命。”
被称老大的男人立刻抬手一拍对方脑门儿!
“关我们P事!”男人的语气充满了不屑。
“是是是……老大英明!”
“我不英明能当你老大?”
“。。。。。。”
两个男人渐行渐远,无视有人喊救命,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如此冷漠的人性,当真是人类的悲哀。
水菡气得想呕血,这两个人分明是看到她了,却见死不救!
水菡只觉得自己的肚子越来越痛了,她聚集起全身仅剩的一点力气,往前挪动了一下身子,艰难地,用手够住了包包的带子……先前被袭击倒下时,包包也落在了一边。
水菡痛得满头大汗,感觉双.腿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裤子变得粘粘的……她用手一摸……满手湿润……
这是……羊水破了吗?她这么痛,是孩子要出来了吗?!
惊恐,瞬间让水菡的力气又多出了一丝,将包包里的手机摸出来,一键拨了出去。
这种时候,水菡第一件事只想到要跟晏季匀打电话,先前一直都是不在服务区,这次竟然一拨就通了!
水菡的眼泪陡然间滚落下来,颤抖的声音说:“喂……老公……你在哪里……我……我肚子好痛,我……好像要生了……我……”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的男人残忍地打断:“别来烦我,我很忙。”
淡漠无情的几个字,在他挂断之前,水菡听到电话里传来女人异样的申银声……“嗯……我还要嘛……”
水菡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晏季匀已挂断了电话。
这一霎,水菡呆若木鸡,奇迹般的,竟然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了,耳畔只剩下刚才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晏季匀说的话,还有个陌生女人娇喘的暧昧之声,那分明就是在床上缠绵时才会发出的!他在忙什么,忙着跟女人亲热?
水菡的大脑短暂空白之后,肚子一阵更剧烈的痛感袭来,水菡连哭都顾不上了,赶紧地又拨120……可是,刚一接通,手机屏幕顿时一片漆黑……该死的手机没电了!
与此同时,在沈贝家里,晏季匀正坐在椅子上,而他和沈贝也是衣服整整齐齐的,先前电话里沈贝发出让人误会的声音,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说的“还要”,只不过是向彭娟要蛋糕。
桌子上的生日蛋糕已经切了几块,彭娟手里拿着刚切下的一块给了沈贝。
晏季匀就跟一座煞神似的,阴冷的眸子里不带一丝温度,狠厉得可怕。
恨,充斥在胸口,在身体的每个细胞里咆哮!晏季匀不只是恨水玉柔,他也恨自己。兜兜转转,命运捉弄,他竟然跟那个女人的女儿有了孩子?
晏季匀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年,那一天,他和妈妈一起去城郊的别墅,亲眼看到父亲和一个女人在床上苟合,那不堪入目的一幕,肮脏得令人作恶!被逮到的女人吓得连衣服都没穿就夺门而逃!
但尽管如此,晏季匀依然清晰的记得那张脸,化成灰都认识!现在他手里拿的这张照片,就是水菡和她母亲水玉柔的合照,水菡旁边的女人,他恨不得能将其撕碎!
彭娟和沈贝默不作声地吃着蛋糕,心里直打鼓,瞄着晏季匀那张阴沉恐怖的脸,他的怒气如实质的刀刃,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刺到,她们也感到了强烈的压迫感,手心都出汗了,却还在故作镇定。
晏季匀森冷的眼神蓦地一扫彭娟:“你还听到水玉柔对水菡说过什么?为什么水玉柔会想要嫁入晏家,只是为钱?”
彭娟露出为难的神情,似是有所挣扎,好半晌才说:“我不太清楚……水玉柔说过,她的娘家姓沈,晏家欠沈家的债,永远都还不清,她要代替死去的母亲,代替沈家,将晏家的一切全都……夺走……当是还债……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我也不明白水玉柔指的债是什么……”
彭娟支支吾吾地说完,心里也是十分忐忑,其实她说的这段话是真的有那么回事,并非她虚构的。曾经她和水玉柔关系很铁,有时水玉柔喝酒了就会在彭娟面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这种话,彭娟听过不止一次了,但就是没追问出到底晏家欠了沈家什么。
这个秘密,恐怕只有晏季匀最清楚了。为此,他也更加怒不可遏!如果他没有听爷爷说起那个至关重要的秘密,他或许不会信彭娟的话,但就因为他知道秘密,所以,彭娟的话就增加了可信度。
原来水玉柔当初勾.引他父亲的目的竟是为嫁进晏家,以图谋夺。这女人的野心简直太离谱,心肠太歹毒!
晏季匀不会忘记,当母亲与父亲大吵一架闹着要离家出走,他紧跟着追出去,却不但没有追会母亲,反而目睹母亲在跑过马路时被车撞飞,当场惨死!
这种痛,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前一刻还能活生生的人,忽然死在你面前,她是你的至亲,是你的母亲啊!这样的惊骇,震撼,足以令人痛到疯狂!
晏季匀当时抱着满身是血的母亲,临终前,母亲只说:“儿子……别让小三的孩子进晏家……否则我死不瞑目……”
这个时候,晏季匀的母亲所指的小三的孩子其实是沈蓉生下的晏锥。她无法释怀自己的丈夫在外跟小三生了孩子,临终前都不忘做最后的叮嘱。
“妈……您在天有灵,是否也知道了,我娶了水菡,而她的母亲就是当年我们在别墅里逮到的,父亲的另一个小三……”晏季匀心里在哀嚎,在滴血,痛得无以复加。
如果不是捉歼在床,母亲怎会气得冲出了别墅以致惨死?罪魁祸首就是他的父亲和那个贱女人!
晏季匀的恨意从来没有消减过,这些年他看似没事,但在他心里,永远都不可能会原谅父亲和水玉柔。每年去宗祠祭祀,都是他最痛苦的时刻,但他还是要去,他就是要让自己不忘记,有生之年,一定要找到那个贱女人!
当年晏季匀只是在别墅见到过一次水玉柔,连名字都不知道,难以追查下落,加上水玉柔或许有点特殊手段隐蔽了自己的踪迹,所以,晏季匀直到现在才知道,水玉柔,竟然就是那个贱女人。
除了恨和愤怒,晏季匀已经无法再容纳其他的情绪。无可饶恕的水玉柔,罪该万死的水玉柔,对她的恨,不死不休,他现在怎么可能去面对水菡和她肚里的孩子,他只觉得自己也是罪人,对不起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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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天空不知何时下起雨来,毛毛细雨洋洋洒洒,对于水菡来说,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昏暗的巷子里,垃圾桶旁边,微弱的申银声充满了痛苦,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诡异,犹如幽魂般令人毛骨悚然。偶尔有一两个人经过,可全都是听到了也没有停下来,反而是惊慌地跑开……谁都不想惹麻烦,在这样的环境下,这样的情况,谁敢来碰一个要死不活的孕妇?
水菡屡次差点昏过去,全凭着她对宝宝的一点执念和爱,在撑着她的意志。痛苦,恐惧,悲伤,绝望……这是水菡遭遇到的最惨的时刻,如果再没有人能救她,她很可能会和孩子一起……一尸两命。
剧痛,仿佛身体的每寸血肉都被绞碎了,雨水更是让水菡冻得快要死去!水菡终于是连喊痛都喊不出来,只剩下一丝丝模糊的意识,随时都可能昏死然后再也醒不来。
远处又走来了两个身影,竟然是先前经过的两个男人。其中那个精瘦的小寸头明显是个打下手的,他旁边的男人嘴里叼着烟,看似吊儿郎当,但眉宇间却有种别样的妖异魅惑。
“老大,我们白跑一趟了。”一个声音垂头丧气地说。
“怎么算是白跑,至少知道他不在这里。”
“。。。。。。”
无赖一般都这么说话吗?
他们走进这里了,这回没听到申银声了但是……
他们经过垃圾桶时,蓦地,黑暗的角落里倒出来一个女人的身子横在地上,两男人吓了一跳,本能地想闪开,可女人已经紧紧抓住那个叼着烟的男人腿部,死死的不松手,气若游丝地吐出几个字:“救……救……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