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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来到林府,最后落在了林如海的院子当中。
落到地上后,唐无锦就将黛玉给放了下来。黛玉急着见林如海,下来后,就往着房门的方向走去。
唐无锦跟在黛玉身后,目光却落在黛玉的脚上,黛玉虽然急步伐却不是太快,走起来也是一颠一跛。
唐无锦暗自责怪自己不细心,黛玉的脚受伤了,他都没有发现。刚才就该让张神医帮黛玉好好的检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不适。
唐无锦快步走到黛玉右侧,转身面对着黛玉。而后他左臂贴在黛玉的背上,右臂穿过黛玉的膝盖弯,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黛玉毫无准备下忽然被人抱了起来,吓了一跳,赶紧环住了唐无锦的脖子。她疑惑的开口问道,不知道唐无锦为何忽然有此举动:“唐三哥?”
“你受伤了。”唐无锦开口说道,语气不复以往的冰冷,而带着面对黛玉时,特有的温柔。
“没……”黛玉开口反驳道,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人给打断了。
打断黛玉话的,是守在房门口的仆役。在门口守着的一共是两个人,两人看清黛玉的时候,眼中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是姑娘!老爷,姑娘回来了。”
两人话音刚落,房门便吱呀一声被人打开。林如海双手搭在门上,逆着光站在门口,看不清表情,唐无锦知道,他一定是惊喜而松了一口气的。
不然,怎会见到玉儿被自己抱在怀里都没有发怒。若是平时,林叔叔早就将人从自己怀里抢过去了。
“爹爹,玉儿让您担心了。”说话间,黛玉便挣扎着向要从唐无锦的怀抱中下来。唐无锦赶紧将人抱紧,生怕黛玉掉下来。
“林叔叔,玉儿伤到了脚。”唐无锦看着林如海说道,随便也解释了一下,他和黛玉为何会是这样的姿势。
林如海可是唐无锦的未来的岳父,还是不能坏了他在林如海心中美好的形象,让林如海觉得,他唐突了黛玉。
这个时候,林如海才看到挂在唐无锦右手上的药,他赶紧将两人让了进来:“快点进来,玉儿她怎么了?”
进来后,唐无锦就将黛玉放在了最近的一张椅子上,而后将药包交给林如海:“林叔叔放心,玉儿并不大碍,张神医已经开了药,喝两贴便好。”
口中应着林如海的话,唐无锦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他直接半跪在黛玉身前,动手除了黛玉的鞋子,黛玉想要阻止时,已经晚了。
经过唐无锦检查,黛玉脚腕上并没有扭伤,倒是脚上,缠着厚厚的白色布,整只脚掌都被裹了起来。布头被人用针线缝了起来,唐无锦没办法,只好抽出随身的匕首,打算将布割开,想看看黛玉的脚上的伤势如何。
唐无锦不知道那白布是怎么回事,林如海却是知道的。他也心疼女儿,可是也没有办法,但凡家境好一点的人家,女儿都是裹足的,黛玉若不裹,将来不仅会被夫家嫌弃,还会被其他人所耻笑。
“无锦,住手吧。”正因为心中清楚,所以林如海开口阻止了唐无锦接下来的动作。
唐无锦真的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扭头看向林如海。林叔叔对玉儿的紧张程度,不亚于自己,可是此时他却不在意玉儿脚上的伤。
林如海见唐无锦看过来,开口解开了他的疑惑:“玉儿她并未受伤。”
“那玉儿走路怎么一颠一跛?”唐无锦疑惑的问道,若脚上没有伤,走路怎么会那样。
“唐三哥,玉儿是在缠足。”开口解开疑惑的是黛玉:“嬷嬷说了,每户人家的姑娘都是要缠足的,母亲也是从小时候就开始缠足的。”
虽然很疼,但是嬷嬷不让拆,而且不缠以后会被人笑话的,黛玉不想被别人笑话,母亲也说过,要听嬷嬷的话。所以哪怕疼,黛玉也只能忍着。而且嬷嬷说了,以后就不疼了。
缠足!听到黛玉的话,唐无锦的眼神一下子变的锋利起来,看的黛玉抖了一下,直到黛玉怯怯的叫了一声:“唐三哥。”唐无锦的眼神才恢复了柔和还带着一丝心疼。
唐无锦手上的匕首轻挑,就将布头上的线头割断,而后将那长长的裹脚布一圈圈的取了下来,两寸款的布条,足足有三尺长。
因为才刚刚裹没多久,黛玉脚并没有什么变化。见此,唐无锦才松了一口气。以前,他曾看过黛玉那所谓的三寸金莲,整个脚背都躬着,小指的指骨直接折断,置于脚心处。整个脚掌,甚至没有他手掌的一半长。
“林叔叔,玉儿的缠足可否停止?”唐无锦认真的看着林如海说道,虽是疑问句,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林如海没有断然的拒绝,只是有些无奈的开口劝说:“无锦,这也是为了玉儿好。”
“林叔叔,我想单独和你谈谈。”唐无锦听出了林如海的态度没有那般坚决,他开口提议道。
林如海点了点头应道,并让人去给黛玉煎药,却没有开口让黛玉先回自己的院子中去。
“林叔叔,为何要让玉儿缠足?”唐无锦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一个女子的脚变成那样扭曲的样子:“那个时候,黛玉脚骨完全变型了。不仅如此,因为脚的缘故,玉儿甚至不能站立亦或是走多长时间。”
“无锦,我对玉儿的关心不比你少,可是这件事我也无法阻止。若是不裹,玉儿以后只会沦为别人的笑柄,你让玉儿如何忍受。不仅如此,日后玉儿在夫家也无法立足。”林如海说道,虽是在劝说唐无锦,语气依旧没有太过坚决,或许他也是想让唐无锦阻止他的。
唐无锦的眉头蹙了一下,显然对林如海的话有些不满,他再一次开口,语气中带着势在必得:“玉儿只能是我的妻子!”
如同宣誓自己的所有权一般,他和黛玉已经是夫妻,哪怕现在回到了黛玉小时候,黛玉也只能做他的妻子。哪怕是林如海和黛玉,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