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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敛眸看了一眼,并没有立马接起来。
他安静却又带着些冷漠地看着窗户边站着的萧远山,他看出了他的狼狈,却并没有打算上前扶他。
有些过往,发生了,便是注定了,谁也改变不了。
他并不后悔娶了云开,相反,在娶了她之后,他发现,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并不像外人说的那样,惨无人道,冷血无情。
他也有七情六欲,甚至在光影交错的那一瞬,想着天长地久。
他年轻的时候爱过一个女人,是真心真意地爱着,视作珍宝,舍不得让她受伤。
可到底还是在这个处处污垢的世界里,玷污了那份感情,放手,又有谁知道,他没有痛过?
只是,他已经负了一个女人,所以便不能再负一个。
所以分手,分开,那么的决绝,只是想着,这样对他们彼此都好,而他也早晚需要肩负起那份责任,娶那个他并不爱的女人。
可世事难料,这才多久?一个多月,四十多个日子而已,他就已经发现了自己那些可怕的改变。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掌控者,无论是对人还是事,甚至包括他自己,可是这些日子他忽然发现,有些东西正朝着令他失控的方向发展,比如,一个人的心。
他已经忘了该如何去爱一个女人,可却在这些日子想着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去讨好一个女人。
想想都觉得可笑,可他却似乎甘之如饴。
唉,算了,不想了,他虽然从不相信那些所谓的命数,却不得不承认,也许,她便是他的劫,逃不开的,这辈子。
他目光沉静地看着萧远山,语调也是淡淡的,“爷爷,娶了云开我就没打算离婚,结婚这事,合不合适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发现的,但我知道结婚以来这些日子,虽然跟以前一样的忙碌,但很踏实。孩子的事,我回去跟她商量,毕竟她还小,玩心太重。我不求爷爷能够像对我和悦悦那样对云开,但也希望爷爷以后能够时刻记得,云开她是您的孙媳妇。”
他从决定跟她结婚的那一刻起,便没有想过再离婚。
他不是个会妥协低头的人,婚姻若不是他自己想要,没人能够逼迫他。
但他那会儿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他必须要时时刻刻的提醒老爷子,这场婚姻,他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这是他的命,萧家的命。
萧远山最终一句话也没说,说不出来。
萧寒拿着手机离开了书房,到外面吩咐管家进去照顾老爷子,留萧悦在山景观止,他一个人离开。
到了车上,这才给云开了电话。
那边的人,这会儿已经没那么气了,有气无力地靠在车座上,听到手机响也懒得接。
萧寒似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才拨了司机的号码,那边很快接起来,“先生。”
“到哪儿了?”萧寒启动车子。
“刚到环线上,太太大概是不舒服,要下车,我停了车在路边。”
“知道了。”萧寒收起手机,摇了下头,当然是不舒服,心里不舒服。
一个多月,他还是了解她的,脾气倔得跟头驴似的,仗着年轻,仗着是他的太太,仗着他难得的好脾气,越来越胆大了。
约莫十分钟左右,萧寒到了环线上,停了车,但没有下去,而是司机从另一辆车里下来,恭恭敬敬地来到他的车外,“先生,太太似乎睡着了。”
萧寒的眉微皱了一下,本来并不想下车的,却还是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可他发现,他被这个女人耍了。
在他拉开车门打算将她抱出来的时候,手还没碰到她,她忽地睁开了眼,眼睛明亮亮的,根本就不是刚刚睡过的样子。
再然后,他看到一抹狡黠在那双眼中闪过,像一只狐,惹得他气恼又无奈。
“萧寒,你不留在你爷爷那儿吃好吃的了呀?怎么?看我一个人被赶出来心疼了,是不是啊?”云开伸手准确无误地勾住他的脖子,嘴巴凑他很近,说话的时候,那柔软的唇片似有似无地扫过他的脸颊,有些痒。
萧寒没被她蛊惑,伸出手将她抱起来,出了车子。
回到自己的车里,这才纠正,“我爷爷不是你爷爷?”
云开不说话,抿着小嘴,他已经松开了她,可她勾着他脖子的手却还没松。
她其实在想,这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呢?
她望眼欲穿也看不到,想得脑袋疼也无法在心里临摹出他的样子,反倒是最近脑子里有一个人影越来越清晰了。
她忽然问他:“萧寒,你是不是对我所有的事情都很清楚?我是说所有的。”
萧寒也不急着起来,反倒将她又朝里抱了抱,坐进后排车座上,示意司机过来开车,其实原本他是打算自驾的,可无奈,他的小妻子不松手,而他也难得被她这么主动地黏着抱着,倒是挺乐意享受这一刻,不管她出于何种目的。
司机过来开车,他将她抱在怀里,手指把玩着她柔软的发丝,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反问:“你是说你心脏的事?”
云开摇了摇头,“不是,是所有的。”
她想说,却不敢说出来,那段日子黑暗得她透不过气。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记忆也逐渐被时光给打磨掉,很多都忘得差不多了,可是每每想起,依然觉得窒息。
萧寒看着她略发白的脸,眉微微蹙了蹙,“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你的心思我不好猜。”
“算了,没事。”云开收回搂着他脖子的手,低头抠着自己的手指头。
她原以为对一个自己并不熟知和在乎的人,她可以轻松地说出当年的事情,可事实上,她还是难以启齿。
有些事情就像是伤口,表面上看着已经愈合,可实际上里面早已经溃烂,稍微碰一下便是钻心的痛。
萧寒也没再继续问,车内陷入了沉默。
回到萧家已经是晚上八点,萧寒路上给雪姨打了电话,所以晚饭这会儿已经做好了。
云开本来很饿,可是却没有什么胃口,胡乱地扒拉了几口,就说累了要回房休息。
萧寒晚饭后去书房忙了一阵,回卧室已经晚上十一点。
云开没睡,在床头坐着,没听音乐也没听有声小说,只是坐着,盘着腿,低着头,安静得像只温顺无害的猫儿。
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连萧寒坐在身边她都没有察觉。
“这么晚了还不睡?”萧寒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她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沐浴液的味道,是玫瑰花的香味。
沐浴液是他让人去买的,只要这个味道的,他知道,她喜欢。
而事实证明,他也是喜欢这个味道的。
云开先是一惊,随即就安静了下来,抬头看他,小脸皱成了一团。
他故意调侃她,嗅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心里一阵不安分,“怎么?我不陪你睡,你睡不着?”
云开去躲他炙热滚烫的气息,他却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乱动,声音越发的不正经,“你看,是不是离不开我了?”
云开被他撩得气息不稳,急急地抱着他的头,却又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
这个男人,总是轻而易举地就知道怎样让她无力招架。
在男女情事上,她虽没什么经验,但这一个多月被他调教,好歹也知道了几个以前不曾听说过的词汇。
“真是只敏感的小猫儿。”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云开心知肚明,可是今晚她没那个心情。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用力将他的头抱起来,与他对视,虽然看不到他的样子。
这个男人就像是毒药,她一早就知道,可她却还是沾染了。
她想,也许有一天她会离不开这个男人,因为有些毒,戒不掉。
她看着他,是少有的认真,却又带着无奈的恳求,“萧寒,你们能不能别逼着我生孩子?我才22岁,况且我爸妈刚去世,三年之内我不想要孩子。”
她的手复又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的味道。
在以前,云开始讨厌抽烟的人,也讨厌闻到这个味道,因为那天晚上,蔷薇藤下,那个人占有她的时候,身上也带着烟味,不过却是浓烈的。虽然那天那人的身上还有刺鼻的酒味,可是这些年她却独独只对烟味厌恶和反感。
可这会儿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对这个味道有了一种认命的麻木,嗅觉和神经似乎都不再那么的排斥。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沉默着。
萧寒抱着她,有力的大手顺着她刚洗过还没完全干掉的头发轻轻地抚摸着。
好一会儿,他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声音却依旧的低沉,他一字一句地开口,“两年后我35,等孩子会叫爸爸我起码也37了,你不觉得对孩子来说我这个爸爸有点老吗?”
“……”
云开的身体僵了一下,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况且,她又怎么会忘了因为她吃避孕药差点死在他的手里那件事。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们结的婚,但他在新婚夜的确明确地表示了他想要个孩子,虽然后来他口头上也答应了她暂且不要孩子,但心里怎么想的她却不得而知了。
这会儿他这话,分明表达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想要个孩子。
“你爸妈的事我能理解,可是你也要为我想想,我是你男人。”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让人说不出来的压抑。
云开突然叹了口气,抬起头,重新跟他面对着面。
思索了一阵子这才开口说:“其实也不是不能生孩子,只是我现在还没准备好,还有啊,你真的不怕我给你生个--”
后面的话萧寒没让她说出来,堵着她的嘴,逼着她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一个缠绵悱恻的吻之后,他喘着气,手指在她吹弹可破的脸蛋儿上游弋,“我不怕,倒是你,到底给我生不生?”
这语气,怎么听怎么觉得是纵容,是宠溺,威逼又利诱,却又没一点杀伤力。
云开突然就笑了,主动亲了他一下,“那你先给我写个书面协议吧。”
她想好了,她吃了一次亏,已经栽在他手里了,但这次必须给自己谋点福利。
有些事情必须说在前头,而且这次还必须是书面协议,口头的一概不行,这男人没有可信度。
她甚至在想,如果以后她接手了家里的公司,是绝对不会跟他这种资本家合作的,没人性,太坑人,她怕她会血本无归,到最后弄不好命也会搭进去。
萧寒饶有兴趣,靠在床头点了支烟,让她靠在怀里,不时地吸一口烟对着她吐一口烟雾,欠抽得不行。
云开不乐意地皱着眉头,“你别抽了!卧室里以后不许抽烟!”
“太太脾气越来越大了。”说着,萧寒又抽了一口,还果真不抽了,掐灭了手里的烟,丢在桌上的烟缸里,两只手都抱着她,“好了,说吧,什么书面协议。”
虽然脑子里有了个大概,但是真让说出来,云开还是需要组织一下语言的。
她思索了差不多半分钟,这才说:“如果以后离婚了,孩子归谁,还有离婚补偿等等,反正都要写清楚,你这人不诚信,我必须为自己以后考虑。”
萧寒也不气恼,离婚这个话题她说了不止一次两次,人都是自私的,为自己以后做打算没什么不对。
只是,这个孩子归谁这个问题,让他有些头疼。
照她这意思,是打算生了孩子就跟他离婚?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却又说话了,“萧寒,你会跟苏言溪复合吗?”
这个问题,虽然问得很没意思,可是云开还是忍不住想知道答案。
不管她跟萧寒的婚姻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作为一个女人,她如今想要的只是一份安稳。
也许这个男人给不了她想要的,可如今站在悬崖边上,周围没有东西可依附,她不想摔下去,不想粉身碎骨,不想死掉,所以她唯有紧紧地抓着他,绝不放手。
苏言溪是谁她不想管,跟他以前到了什么地步她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如今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他们既然结了婚,就要一起过日子。
萧寒将她的头发缠绕在指尖,反反复复地玩着,乐此不倦,“你担心我会因为苏言溪……跟你离婚?”
云开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相反却问他:“听说你跟苏言溪差点就要结婚了,很爱她吧?”
萧寒说:“现在,你是我的妻子。”
是啊,她现在是他的妻子,但并不代表一直会是。
“为什么避而不答?”
“你爱郑君杰吗?”
“爱,但已经过去了。”
“既然都已经过去了,爱与不爱又有什么意义?我跟苏言溪早已成为过去,你得记住,现在你是我的妻子,捍卫婚姻,是你的权利。”
云开怔住,他说出这话倒是十分出乎她的预料。
他说,捍卫婚姻,是她的权利。
他是在暗示苏言溪是要跟她抢他了吗?
萧寒没等她说话,便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上,“孩子呢?到底要不要?别跟我说什么书面协议,那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我尊重你的决定,但你也要知道,我已经不年轻了。”
云开看不到萧寒此时的样子,但是可以想象,一定是强势又霸道。
前面说着尊重她的决定,可下一句却又提醒她,他已经不再年轻,不就是想说,孩子现在得要。
虚伪又可恶的男人。
“孩子也不是不能要,只是一要孩子我这眼至少一到两年没法做手术,你要考虑清楚,我这是为了你着想。”
“你是怕我嫌麻烦?”
云开倒也没有否认,很大方地说:“是,我现在属于伤残人士,这要是以后怀孕了,我更是做什么都不方便,你工作那么忙,还要照顾悦悦和我,虽然现在说心疼你这样的话太虚伪,毕竟我们之间没什么感情,但既然你是我丈夫,我们是夫妻,我当然不希望你操劳过度生病什么的,毕竟这可是关系到我一辈子的幸福。”
她故意将“幸福”二字咬音咬得很重,一语双关,他能听懂。
萧寒低低的笑了起来,揉着她的头发,眉眼都是愉悦之色,“你能为我着想,我很欣慰。放心,我能处理好工作跟家庭,照顾好你和悦悦还有孩子是我应该做的,我是一个男人,但我同时也是个丈夫,兄长,父亲。”
他把话都说成这样了,她还能说什么?
这孩子,那就要了吧,反正早晚都得生。
“到底要不要?”萧寒又问了一遍,这事儿他必须要得到她肯定的答案,模棱两可的他不需要。
生孩子这事他知道,不能一厢情愿,他虽然警告过她不许吃避孕药,但是他又不能一天到晚的看着她。
只有她自己同意了,从心里想要孩子了,这事儿才算放下。
云开颇有些被逼无奈的意味,叹了口气,“你说要就要吧,反正你那么老了,没办法,你说我怎么就嫁了个这么老的男人呢?”
顿了下,她歪着头,似是在端详他,声音里带着揶揄,“你说你比我大了整整11岁,我出生的时候你都11岁了,我都快能成你闺女了。”
忽然又想起什么,她抿了下嘴唇,眼中带着些坏笑,手臂重新勾住了他的脖子,想说什么却又犹豫了片刻。
萧寒被她这个坏模样给挠得心痒痒,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没碰过女人,这突然开了荤,一发不可收拾。
每天看到她,不管是在哪个地方,他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要是将她按在那儿蹂躏一番是不是一件美事?
想起了她说的话,他不禁反思,会不会真的有一天精尽人亡?
想着想着,他却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这是在杞人忧天吗?至少江喆苏励成那两个家伙这么多年一直风花雪月的他也没发现他们有什么问题。
云开听他笑,觉得很莫名其妙,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萧寒,你笑什么?”
许是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为了掩饰,他低头噙住了她的嘴唇。
两人缠绵着最后去了浴室。
萧寒问她:“你那会儿想说什么?”
云开眨着迷离的眼睛想了想,咯咯地笑了几声,声音如银铃一般,干净纯粹,悦耳动听。
“看来不是什么好话。”萧寒咬住她的脖子,惩罚地咬出一个深牙印。
云开吃痛,推开他,抬起手捂着被他咬疼的地方,“萧寒你是狗吗?”
“那你是什么?”他反问,他发现他的好脾气除了悦悦就都给了她,以前苏言溪也不敢这么骂他,她倒是头一个如此大胆不怕死的女人。
到底是太年轻呢,还是因为这双眼看不到,所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即便是至亲,也有一天会拿着一把刀用力地戳在你的心口,让你连叫痛的力气都没有。
云开没有察觉他的异样,没好气地瞪着眼睛,“我就在想,你的年龄都快能当我爸爸了,每次跟我那个的时候你难道就没有觉得自己很无耻吗?”
本来有些阴郁的萧寒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猛然伸出手,重新将她抱起来,两人一起跌入了宽大的浴缸里,水溅出老高,湿了一地。
云开没有任何的防备,生生地喝了两口水,而且还被呛住,咳嗽了好一会儿。
“萧寒,你是打算把你老婆淹死然后跟你的旧情人复合是不是?”
“你倒是心宽。”萧寒将她从水里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心情很好,大概是被她之前那句“没觉得自己很无耻”给逗乐了,到这会儿还在抿嘴偷笑。
“叫爸爸就算了,还是叔叔吧,跟自己的叔叔做是不是特别的有感觉?”大手故意在她纤细的腰间游动。
一个多月的调教,她身体的每一处敏感地带,敏感程度他都一清二楚。
只是几下,云开就有些受不了了,浑身颤得不行,按住他的手,“我爸是独生子,我没叔叔!”
“那就干爹。”
“萧寒你不要脸!”
男人低低的笑了起来,丝毫没有因为这句称得上谩骂的言语而有丝毫的不悦或者动怒,反倒是觉得,这应该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吧。
云开洗过澡了,却被迫陪着萧寒又洗了一遍。
两人都不再闹了,难得安静下来。
宽大的浴缸里,云开窝在萧寒的怀里,找了个十分舒服的姿势,手在他结实的胸口画着小圈圈,当然她没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妥,可在男人眼里,这可是赤果果的you惑。
还好,刚刚吃了一次的萧先生没打算再来一次,他还记着她说过的话,毕竟这种事不同于一般的事,如同吃饭,谁有那本事吃一顿饱饭以后就再也不饿不用吃了,所以还是细水长流的好。
再说了,他自己的太太,他得心疼,他不心疼还指望谁心疼?
所以就极力的忍着,压着体内已经窜起来的火苗,慢慢地都浇灭,还好身体是在水里泡着,分不清汗和水。
安静了许久的浴室里,云开终于发出了声音,但是说出的那些话很显然并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她说:“萧寒,你当初娶我有没有心里膈应,毕竟我结过婚,万一还怀着孩子呢。”
萧寒低头看着她,将她湿漉漉黏贴在额头上的几缕头发向后拢了拢,声音很轻,“可是新婚夜你落红了,说明你跟郑君杰并没有做过。”
“那是说你在赌?侥幸地你赢了。”
“也不全是,我可没那么心宽给别人养孩子,我知道,他没碰过你。”
云开心里一惊,他知道?谁告诉他的?
是郑君杰,还是谁?
到了嘴边的话想问却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去,云开的心里这会儿有些乱。
但也只是很短的时间,她便恢复了常态,轻轻笑了笑说:“他没碰,不代表我没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呀。”
萧寒知道她说话带着“呀,啊,呢”的多数时候,不是哄悦悦就是撒娇恶作剧,这会儿也不例外。
这女人到底是谁给了她自信,让她能够觉得说出这样的话他不会掐死她?
顿了顿,她继续无所畏惧地挑衅着他的底线,“也许后来我又补了膜呢,毕竟当今社会,婚前同居已是很普遍的现象。”
面对爱的男人郑君杰,她没有勇气去提起补膜这件事,可是萧寒不一样,她不爱他,所以便会肆无忌惮的坦白。
她刚才想了很多,他的旧爱回来了,金子的哥哥也没事了,她也该离开了。
与其说肆无忌惮,倒不如说她是在赌一把,赌一个男人的尊严。
连郑君杰都无法接受那样肮脏的她,何况这个男人呢?
她想,如果这件事告诉他,他能放了她,未尝不是件好事。
同时她也想了,有了跟郑君杰之间的教训,这次她要把话说在前面,而如今这个时机也刚刚好。
省得以后他若是知道了,如果跟郑君杰一样质问她的欺骗怎么办?
所有的事情还是都说在前头吧,这样互不相欠,即便是分开了也不会觉得良心不安。
周围很静,除了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云开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会是暴风雨要来的阴沉还是风平浪静?
这些她不得而知。
正想着,感觉他的手动了,将她贴在脖子上湿漉漉的头发捏起来,然后不轻不重地就咬住了她的脖颈。
“疼。”云开皱着眉,的确有些疼,可又不是真正的疼,却比酥麻要疼一些,总之这种感觉很不妙。
她本能地抱住他的头,气息有些不稳,“我累了。”
萧寒没理她,又咬了一会儿这才抬头与她对视,“我没有初女情结,当然,我得承认,你的第一次给了我这个第二任丈夫,我很欣慰。”
云开咬了下嘴唇,她知道他正看着她,距离还很近,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分明就是挑逗。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没听明白她之前的话,还是说他压根就不相信她说膜是补的那件事。
想了一会儿,她认真地开口说:“膜是补的,你信吗?”
说这话的时候,云开的表情带着些许的挑衅意味。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他在知道自己的第一次并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样给了他,那层膜是补的,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是毫不在乎,还是会因为她的欺骗勃然大怒?
只是好可惜,她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
“再来一次。”萧寒在她的话音落后约莫半分钟,不给她任何躲闪的机会,咬住了她的嘴唇。
云开并没有矫情,反正男女之间这事儿在她跟他有了第一次之后她突然就想得很开了,更何况他们还是夫妻,既然都有生理需要,既然都能得到享受和愉悦,那也就没有必要去扭扭捏捏的。
他主动,她也会主动,虽然很笨拙,但她在学习阶段,不跟他这已经是老师级别的人比较。
一番芸雨之后,云开累得虚脱,回到床上就要睡着。
萧寒今晚却毫无睡意,握住她的左手,粗粝的指腹在她手腕上的疤痕上轻轻地摩挲。
那带着温度的抚摸,也不知道这男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但是效果是一样的,云开极其的不自在,想要缩回手,却被他握着不放。
“痒。”她嘤咛一声,并没有睁开眼睛。
过了几秒钟,云开几乎都要彻底的进入睡眠,萧寒低沉的,确切说还有些沙哑的声音,浮浮沉沉的,在她耳边响起,如同一条灵滑的小蛇一下子钻入她的耳朵。
很疼,因为穿破了耳膜,但是更疼的是她的身体,四肢百骸,如同被数以万计的蝼蚁啃噬着,难以承受。
他问她:“为什么会想不开要割腕?”
云开的眼睛在这句话之后,蓦地睁开,与此同时全身僵硬。
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忘了呼吸。
如果说之前她还在心存侥幸,为萧寒并不在意她是否是第一次,是否是补的那层薄,那么此时此刻,她却是前所未有的慌张和无措。
他直接问的并不是她手腕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而是直接问她为什么要割腕。
郑君杰也曾问过她这个伤疤,却只是问的怎么来的,所以她有足够的时间去调整自己然后编织谎言。
可此刻,这个男人却直接揭开了她华丽的外衣,看着她那肮脏丑陋的嘴脸,她看不到他的眼睛,却能感受得到,那里面充满了讽刺,嘲弄。
她一直带着一条手链,不是普通的手链,而是一条白色的,有一公分半那么宽的专门定做的花边形状的紧紧地贴合着她的手腕轻易打不开的手链。
六年来她从来没有勇气去摘掉这条手链,她不敢面对那条丑陋的伤疤。
其实她知道,她真正不敢面对的是那段黑暗煎熬的日子。
她惊慌失措地去抬起右手摸左手的手腕,发现那条手链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她的一张脸早已经惨白如纸,此时更是连嘴唇都是哆嗦的,她将左手背在身后,紧紧地藏在那里,她想这样他就看不到了,谁都看不到了。
那是她的屈辱,她的噩梦。
“我的手链呢?”她惊讶于此时自己还能如此完整地说出一句话,虽然嘴唇哆嗦个不停,可她依然还能保持着没有疯掉的平静。
萧寒盯着她的脸看了约五秒钟,探身从床头柜上拿起那条白色的很奇特的手链,放在她的手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可他的确解释了。
“大概是锁扣坏掉了,刚才洗澡的时候落在水里。”
云开没有留意他的话,只是本能地接过来就朝自己左手上戴,可无奈怎么也扣不上。
手腕被抓住,是两只手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腕,“云开,你在害怕。”
他平静地说出一个事实,握着她手腕的大手滚烫而有力,似是如果她要挣扎,下一秒他就能将她的手腕轻而易举地、脆生生地掰断。
云开紧紧地抿着嘴没有出声,身体却颤抖起来。
她告诉自己没什么的,已经过去了,可还是控制不住地害怕。
她清楚地记得那天她躺在浴缸里,静静地看着鲜血从身体里流出来,染红了浴缸里的水,那么红,那么刺眼,可她却没有觉得有一丝一毫的痛。
“好了,不想说就不要说,我以后不问就是了。”萧寒的手顺势将她抱在怀里,大手在她的后背轻轻地抚摸着,安抚性的动作,温柔得足以令人暂时的遗忘恐惧。
云开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那些过往她不想回忆,可是很多时候现实却逼着她不得不去面对。
她忘不掉,所以只能疼痛,只能煎熬。
卧室里很安静很安静,云开在萧寒的怀里渐渐地也恢复了平静。
她走过了六年的黑夜,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在这一刻,她突然想要停下来,想看一看阳光,她太渴望温暖了,那些藏在心里的黑暗秘密她必须讲出来,这样便不是秘密,这样她就能见到光明。
她伸出手,手链掉在了床上,她没有管,只是紧紧地抱住萧寒,拼命地抱着,将脸贴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这一刻,她是踏实的。
就放佛那颗颠沛流离的心终于找到了归宿,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
她近乎哀求,“萧寒,你抱抱我,好不好?抱抱我。”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