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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腾离开的时候云开在午睡,但是他吻她的时候她是知道的,他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嗓音一贯低沉醇厚,似陈酿的酒,让人不自觉就会陶醉。
他坐在床边,粗粝的指腹拂过她的脸颊,痒痒的,带着些微微的刺痛,眼底的温柔像一泓清泉,沉静而浓烈。
“虽然我知道你肯同意跟我交往心里有很多的不乐意,不情愿,甚至你肯同我交往也是因为跟萧寒赌气,可我心里还是很欢喜的。”
“不管六个月后是怎样的结果,我都欣然接受。经历这次事,我想了很多,只要你平安健康,能不能跟我结婚,已经不重要了,我要的是你能快乐、平安。”
“坏丫头,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放不下你,你知不知道爱你虽然心里很幸福,可也很煎熬。不过现在好了,从今天开始的半年时间里,你是我的女朋友,这半年里我不要求你别的,只有一点,不可以跟萧寒有暧昧,这样对我很不公平。”
“还有啊,我可不想谈柏拉图式的爱情,我没那么高的境界,我是一个很俗很俗的男人,我想你。当然,我不会逼迫你,床上那点事要的是男女之间的默契和你情我愿,这样才能得到最好的享受和满足,所以我不会强要你,但你也要考虑到,我是个正常的成熟的男人,我有需求,而且正当年。所以呢,你就好好考虑考虑。”
“睡吧,我下午还要去公司开个会,不然真是一秒钟都不想离开你。”
俯身又亲了亲云开,这次是在唇上,大概是怕吵醒她,所以动作很轻,犹如蜻蜓点水一般,一扫而过。
“开完会我就过来,你要乖乖听话,不可以出去乱跑,听到没有?嗯?”
云开皱了下鼻子,翻身背对着他,将丝被拉高,除了脑袋,将身体遮得严严实实的,眼睛没睁开,带着些鼻音说:“你就是故意的。”
身后响起男人低低的笑声,而后在她耳边呼了口热气,“就是故意的,谁让你装睡。”
“滚!”
“我又不是皮球,又不圆,不好滚,我还是两条腿走吧,好了,不打扰你了。”再次在她耳边亲了亲,萧腾又将她身上的丝被朝下拉了拉,“这么热的天捂这么厚,会捂出痱子的,笨女人。”
“要你管!”
“当然要我管了,我现在是你男朋友!”
云开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噌地又翻过身,眼睛睁着,瞪着他。
萧腾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怎么了?不舍得我走?”
云开抿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那个……能不能先不告诉他?”
“什么?”
“你说什么!”
“我不知道呀。”
“萧腾!”
萧腾无奈叹气,稍微用力地捏了捏她的脸,“你什么时候能够像关心他那么关心我,我就算是哪天死了也心满意足了。”声音里无不委屈,泛着浓浓的酸意,能不吃醋吗?当然不能了。
“好了,别噘着嘴了,答应你就是,但你也要答应我,不可以趁我不在的时候跟他眉来眼去的,你现在可是有主儿的人了。”
“无聊!”云开拉起被子重新蒙着头,翻身又给了他一个冰冷的后背。
在她看不到的身后,萧腾苦涩地扯着嘴角,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明明正一点点向他期望的靠近,可是心里却无端地生出一些愧疚来。
俯身将脸埋在丝被上,他说:“我真的会吃醋的,搞不好一吃醋我就把你就地正法了,万一一次中奖,你到时候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了。”
云开不理他,他抱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
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云开睁开眼睛,掀开蒙着头的丝被,眼睛眨了几下,平躺在病床上,而后又将身上的丝被一脚给踹开,就这样毫无淑女形象地呈“大”字直挺挺地躺在那儿,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淡蓝色的天花板,出神。
睁眼闭眼都是那晚上从门缝里看到的一幕,她承认自己有跟自己赌气的成分,可是这样也是放下他的最好方式,虽然选择的人是萧腾,他的孪生哥哥,这样很不道德,甚至可耻。可是……说她无耻也好,自私也好,既然不能跟他在一起,既然这辈子再也不会像爱他那样爱一个男人了,那不管她将来是跟哪个男人结婚其实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那就选择一个跟他有着一样容貌的男人吧,至少看着那个人的时候还能找到他的影子,还能自欺欺人,牵着那个人的手的时候想象是牵着他的手,跟那个人接吻的时候想象是吻在他的唇上。
只是,萧寒,我们之间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心就好像是有人拿着一个锋利而有坚硬的东西在那上面凿开了一个洞,鲜血汩汩地流出来,似岩浆,填满全身,滚烫又窒息。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眼皮实在是越来越沉,云开缓缓合上了眼睛,在意识彻底的沉睡前,她听到有开门声,还有脚步声,她想可能是童瑶,所以也就没有睁开眼。
然而,也就两三秒钟的时间,有人拍了她的脸。
“云开,你睁开眼,我有话跟你说!”
这个声音云开辨认了出来,是贝蓓,萧寒现在的女朋友。
虽然眼皮很沉,但云开还是缓缓掀起,一睁开眼便看到贝蓓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面孔,这个女人真的很美。
“贝小姐,我现在是午休时间。”
“一天到晚的躺着还没睡够吗?”
“是呀,没睡够,所以贝小姐还是请先到外面等一会儿,大概两个小时吧,我午睡时间很短的。”云开说完就已经闭上了眼睛,睁开眼是看在萧寒的面上,但是也仅限于打个招呼而已,这女人明显来者不善,而她却疲于应付,这会儿只想睡觉,睡觉。
“我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我就跟你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云开的眼睛没有睁开,声音也有些无力,“好,你说,我听着。”
“我怀孕了。”随着贝蓓的声音落下,云开感觉脸上飞下来一个东西,盖住了她的脸,迫使她不得不睁开眼睛,入目一片白,她静了几秒钟抬起手将脸上的纸张拿开,虽然很生气,但是她忍住了,动了几下坐起身靠在床头,躺着跟人说话总觉得有种处于劣势的感觉,她讨厌极了这种被人居高临下睥睨的感觉。
坐起身后,云开看了眼贝蓓,女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但是眼底却是遮挡不住的得意,看来这张纸是孕检单了。
云开敛眸,看向手里的东西,果真是孕检单,妊娠40天。
她歪头想了一会儿,四十天前她跟萧寒是个什么状态,他们那时候已经分手了,所以无所谓背叛与不忠,更何况即便是真的背叛与不忠又怎样,他们现在也已经分手了。
将手里的孕检单放在旁边的桌上,云开安安静静地歪着头看着站在床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的贝蓓,这个双手抱胸的动作有几种说法,一种是缺乏安全感,一种是防御,显然贝蓓对她是防御,其实有什么好防御的?还是说缺乏安全感?
云开笑了下,“贝小姐你找错人了吧,如果你要是找人负责,应该是去找搞大你肚子的人,显然那个人不可能是我,如果你是要做流产手术,那你也找错人了,我不是医生,当然,我可以请朋友给你安排医生做手术,需要吗?”
“云开你——”贝蓓显然没有料到云开会这么说,她原本想拿着这个孕检单让云开彻底的死了心,甚至还想看看云开看到这个单子后失控愤怒的样子,可是十分的出乎她的意料,这个女人不但冷静而且似乎并不相信她怀孕了,“怎么?你这是嫉妒了?这能怪谁呢,要怪就怪你自己,你说你跟萧寒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他又那么喜欢孩子,你们没采取措施吧?为什么你就一直没怀上呢?你难道就没有去想过这件事?”
云开一愣,黛眉刚刚蹙起,却又听贝蓓说:“现在像你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只顾贪图一时的享乐也不采取措施,一旦怀上了就去做手术,最后等想要孩子的时候却迟迟怀不上,真是可怜又可悲。”
云开的脸“唰”地一下子褪去血色,她想起了16岁那次意外,那次意外医生说对她的身体伤害极大,而且以后还极有可能影响她的生育,可她却从来没有太在意过。
现在仔细想想,她跟萧寒在一起除了一开始的时候他采取过安全措施,她吃过避孕药,后来他们在一起一直都是没有任何防护的,不管她是安全期还是危险期,可她一直都没怀上,唯一一次还是被有心人给设计闹出了一个大乌龙。
难道说那次流产真的影响了生育?
一颗心不安而又紧张地跳了起来,一张脸也越来越惨白,甚至连额头和鼻尖上不知何时也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贝蓓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得意地勾起嘴唇,拿起桌上的孕检单折叠好放进包里,“今天来跟你说这件事并不是向你炫耀,只是想告诉你,不管萧寒现在喜不喜欢我,但他都是喜欢我的身体还有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的,你都不知道他那天晚上抱着我的时候说了什么。”
云开的头倏尔抬起,嘴唇颤抖,动了老半天才问出一句,“你们在一起一次你就怀孕了?”
贝蓓骄傲而又自豪地点点头,“对呀,那天他心情不好,我陪他喝酒,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我也没想到一次居然就中了,虽然很意外,但是这个孩子的到来我欣然接受,不过说实话,他在床上真不是一般的勇猛,比我之前的那些男朋友都厉害,我很喜欢。”
“对了,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那个人还是挺重口味的。”发现云开一脸茫然,贝蓓笑得更灿烂了,“别告诉我你就知道男上女下这一种,难怪呢,就没有试过别的姿势?我跟你说,你真的可以试试,不会我可以教你——”
“够了贝蓓!”云开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如此不知羞地谈论床上之事,至少在她来讲,她是说不出口的,“这些你还是留着晚上跟你男人一起切磋,你不需要告诉我,我如果真的需要学,那也有我男人教我,怎么也轮不到你,你可以走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
云开按下床头的呼叫按钮,很快童瑶匆匆跑过来,“云小姐,您有什么需要?”
“童护士,麻烦把这位小姐请出去,我要午睡,她一直在这里叽叽喳喳的,很烦人,还有,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够进入我的病房?我为自己的安危表示很担心,如果你们不能保证我的安全,那么我会考虑转院,麻烦你把你们院长叫来,谢谢。”
童瑶吓得脸都变了色,可是病房里的这个女人又是谁呀?能不能得罪?
“云小姐,您别生气。”童瑶连忙道歉,转而客气地对贝蓓说,“这位小姐,现在是云小姐的午睡时间,如果有什么事您还是等她午睡结束再谈好吗?”
贝蓓勾唇一笑,“不用了,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那云小姐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改天我跟我男朋友一起来看你,祝你早日康复。”
贝蓓前脚离开,后面只听“嗵”地一声,云开将桌角的水杯甩了出去,气得浑身哆嗦。
“云小姐,您别生气,气坏了身体那可怎么办,刚才我——”
云开抿了下嘴唇,努力的平息了一下情绪,“我没事,童护士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麻烦帮我把房门带上,谢谢。”
童瑶动了动嘴唇,最后点头离开,不敢再走远了,所以就一直站在门外守着。
没过一会儿,她听到病房里传出阵阵压抑的哭声,她想了一下,黛眉蹙了蹙,刚刚走的那个女的是谁呀?看起来还挺横,长得倒是不赖,能把云开气成这样,八成是情敌吧?
唉,挺狗血的。
正在心里感叹着,听到走廊里有脚步声,童瑶扭头望去,一看是郑君杰,她扭头看了眼病房,然后快速走过去,压低声音对郑君杰说:“郑先生,我有事要跟你说。”
郑君杰看了眼云开的病房,“病房有人?”
“没有,刚刚来了个女的,我也不认识是谁,把云小姐气得不轻,这会儿正在哭呢,也不让我在病房,我怕她出什么事所以就在门口守着。”
“来了个女人?”郑君杰皱起眉头,刚刚他在楼下碰到贝蓓,难道说是贝蓓?想到这里,他的眼神随即一沉,“那个女人是不是大卷发,穿了条粉色的裙子?”
“对,就是那个女人!长得挺漂亮的!”
郑君杰骂了一句,骂了什么童瑶没听清楚,然后就见这男人大步流星地朝病房走去,推门进去,然后关了门。
童瑶撇了下嘴,有钱人的世界,不懂!
郑君杰一进病房就听到呜呜的哭声从里面的房间传出来,他的心一下子就揪在了一起,最听不得见不得的就是她哭,她掉眼泪。
病房是套间,云开在里面的那间,郑君杰走到门口,就见她将自己捂在被子下面,身体蜷缩成一团,哭声从被子下面传出来,哭得那一团一下一下地颤抖。
贝蓓那女人不用想也知道说了难听的话,那个贱女人!
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郑君杰并没有去叫云开,而是转身又离开了病房,到了外面他给萧寒打了个电话。
“你现在在哪儿?”
萧寒抬头看了眼跟前的大楼,“医院啊,怎么了?云云又胡闹了?别急,我就在楼下,马上就上去。”
说完也不等郑君杰开口,萧寒就匆忙挂了电话,大步进了大楼,直奔电梯。
“萧大哥。”身后有人叫了一声。
萧寒皱着眉头转过身,“贝蓓?”随即浑身立马就竖起了刺,质问的语气,“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来看看云开呀,听说她受伤了,我过来看看她。”贝蓓很自然地微笑着回答,她很清楚自己去找云开的事也不可能瞒得住,倒不如主动承认,但是至于她跟云开谈话的内容,依照她对云开所了解的,她肯定不会当面去只问萧寒,这也是她大方承认守在这里等他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
“不过她要午睡了,我也没呆几分钟就出来了,你现在也要去看她吗?”贝蓓眨着眼睛,一脸的无邪。
看着这个女人,萧寒竟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这个女人他从来都不了解,也没想过去了解,但是却知道她是一个表里并不一样的女人,表面上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心里却并是这样的,单纯无害的人不会晚上脱光了衣服去他房间躺他床上you惑他。
刚刚郑君杰打来的那个电话,声音很着急,但是这会儿他却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那声音里的愤怒。
“萧大哥,你,你干什么?”猛然被抓住了手腕,贝蓓吓得花容失色,怯懦地看着他,“萧大哥你弄疼我了,你松手呀。”
萧寒没有松手,相反却又将贝蓓朝跟前提了一下,眼睛怒瞪着,质问:“你刚才跟云开说什么了?”
“我,我没说什么呀,我就是看看她,你放手,你弄疼我了。”贝蓓泫然欲泣地看着萧寒,挣扎了几下,下一秒,眼泪毫无预兆地就流了出来,“萧大哥,你怎么这样欺负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做了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讨厌我?我们以前不是相处得好好的吗?”
萧寒甩开手,“云开跟你没有任何交集,一点也不熟,你来看她?居心何在!贝蓓我告诉你,你如果敢在云开面前胡说八道,我饶不了你!”
说完后,萧寒大步走到电梯口,正好电梯下来,他走进去,按下楼层数字键,这一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飞到楼上,飞到云开身边。
他敢肯定贝蓓肯定在她面前胡说八道了,但是至于说了什么他这会儿猜不出来。
“叮铃——”电梯停下,门还没有完全打开,萧寒已经迫不及待地跨出了一只脚。
太着急,与迎面进来的人相撞,他说了声对不起,压根就没看撞到的人是谁,匆忙就朝病房跑去。
到了病房外,他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
“小开,你别哭了,听到没有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真的生气了,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是不是?哭哭啼啼的,哭就能解决问题吗?”郑君杰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萧寒走动的脚步停下来,竖起耳朵,云云哭了?果真是贝蓓那个女人跟她说了什么,那个该死的女人!
“云云,我来了。”走到门口,萧寒故作笑脸,却笑得十分的难看。
郑君杰扭头看他一眼,眼神里全是责备,但却没对他指责什么,只是站起身对他说:“你劝劝她,我下午还有些事,晚上再过来。”说完就要走,却被云开叫住,“君杰你让他走,我不想看到他。”
“云云……”
郑君杰扭头看着她,声音很严肃,“小开,别任性,有什么话你们当面说清楚,不要猜来猜去的。”
云开头一甩,背对着萧寒,还在一下一下地抽噎着,说话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郑君杰的嘴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话说,扭头离开。
“郑君杰你站住听到没有!你信不信你今天走了我跟你绝交!”
已经走到门口的某人转过身,嘴角带着笑,“我跟你什么时候又开始交往了?还是说你打算跟我重新来过?”
“我……你……”云开气得脸通红,眼睛一瞪,“你走!懒得看到你!”
郑君杰笑了,无奈摇头,却说:“你要乖乖听话,不然的话今天晚上还是白粥。”
“你……郑君杰!”
“有这个力气,你倒不如好好问问萧寒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不希望你们两个整天都这么别别扭扭的,你们不累,我看着都觉得累。如果真的不想继续在一起,那今天就说清楚,从此以后你们各自寻找各自的幸福,谁也不干涉谁,不要总是拖泥带水的,很没意思。”郑君杰说完体贴地替两人关了门,走出病房。
站在门口的走廊上,他无奈地叹气,刚才在楼下碰到贝蓓的时候,那个女人手里正拿着一张纸,确切说是医院的什么单子,一脸得意的笑,看到她许是没有料到,脸色很慌张,连忙将那张纸背到身后,可他还是扫见了上面的一个字,“孕”,稍微一想他也能猜到那是什么单子。
只不过他当时并没有在意,也没有往深处想,这会儿再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小开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他估摸着跟贝蓓手中的那个单子有很大的关系,再加上她对萧寒这个态度,连到一起就是,贝蓓拿着孕检单,找到她,告诉她,她怀了萧寒的孩子,所以她相信了,生气了。
他不了解萧寒,但是他相信萧寒不是那种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他曾经那样被愤怒和嫉妒冲昏了头脑对送上门的女人毫无抵抗力。
自嘲地勾起嘴唇,不过,他已经后悔了,人总是在犯几次混蛋事之后才能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可往往那时候,已经失去了生命里最珍贵的人或者物。
他不希望小开和萧寒将来也后悔,他们两个人总是这样别扭,明明比谁都在乎对方,却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闹腾,这样早晚会被人钻了空子,到时候真的等后悔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扭头看了眼病房,郑君杰叹了口气,抬步离开,没走几步,许是发现了什么,他蓦地转过身。
“君杰。”苏米怯怯地叫他。
一年多不见的女人突然毫无预兆地出现,说没有吃惊是假的,但也只是片刻。
郑君杰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来医院检查,刚才在电梯口碰到萧寒,所以就跟了过来,我问了护士,小开她受伤了,严重吗?”苏米今天穿了一身棉麻的休闲长裙,但是仍旧能够看得出来那隆起的小腹,原来的一头长发也剪成了齐耳短发,人比以前胖了一些,浑身透着一股浓浓的孕妇的味道。
郑君杰的视线轻轻掠过她的腹部,眼底没有任何的波澜,声音也平淡得如一弯清水,“已经好很多了,如果你想看她,改天吧,她现在状态不好。”
苏米抿了抿嘴唇点头,“我,我现在也在云城,有机会一起吃个饭吧,介绍我男朋友跟你认识。”
“再说吧,我还有事。”郑君杰转身离开,没有说再见,从他跟这个女人分开的那天起,他就没有想过他们还会再见面。以前的时候每每想起她,他都会对小开充满了愧疚和悔恨,如今真的看到她,心里没有任何的波澜,大概这才是真正的相忘吧。
跟苏米的开始是个错误,他很庆幸,他没有一直错下去,分开的时候他将所有的存款都给了她,算是一种补偿,在那件事上无所谓谁对谁错,他是个男人,他不能混蛋地提起裤子什么都不认,不负责,那笔钱既是补偿,也是他让自己心安理得的一种方式,这样他们便不亏欠,这样即便是真的有一天遇见,就像现在,他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望着他决然离开的背影,眼泪模糊了苏米的视线,为什么他可以分手了如此的淡然,为什么她就做不到?她想他,想得都要疯掉,可是却又不能出现在他面前。
她从来都不知道爱一个人居然这么的伤,这么的痛,她不甘心,也想过要报复,可她终究还是怕死,也怕坐牢,最后只能苟且偷生,躲在离他远远的地方,以为不见,便可以不想不念。
每次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她都会想他,想他的狂野,他的冷漠,还有几乎不曾对她有过的温柔,可那一点点的温柔却足以温暖她许久许久。
她放任自己堕落,因为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不那么的思念他。
遇到李泽安,跟他在一起,无所谓心动,甚至连感动都没有,只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个男人对她好,她也想被一个人捧在手心,疼着爱着,虽然她一直想那个人会是郑君杰,可她很清楚,他不是,从一开始他的视线,他的心从来都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哪怕片刻。
有时候她真的很嫉妒很嫉妒云开,为什么她会有那么多的人疼爱着,有那么好的家庭,有深爱她的男人,还有掏心掏肺的知己,简直就是集万千爱于一身,幸福得浑身直冒泡,反观自己……
可再不甘心又能怎样?有些人就是命好,而她就是命贱,本就不该奢望,到最后落得如此田地。
苏米抿了抿嘴唇,擦去眼泪,走廊里已经看不到了郑君杰,她朝前走了几步站在云开的病房门口,犹豫了好大一会儿,手抬起又落下,最终还是放弃,转身离开。
如今这个时候,她还有什么脸见小开?
跟郑君杰分开后她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思考了很多,虽然心存不甘,但也无法改变,其实她爱郑君杰完全可以放在心里,可她却付诸了行动,所以落得如今这般境地,也怪她自己,怨不得任何人。还好,李泽安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也离过婚,有个十几岁的女儿,可是他对她真的很好。李泽安给了她极致的温柔,满足了她作为一个女人的所有虚荣心,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怀着李泽安的孩子了,还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就这样吧,从此以后,山水不相逢。
只是苏米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她就来医院做个产检,居然能够遇到一个又一个的熟人,在云城生活这一年多都都没有遇到过一次的熟人,今天一下子全都遇到了。
“苏米?”金子是昨天晚上跟陈思辰在网上聊天,那家伙无意间说漏嘴她才知道小开出事了,晚上的航班没赶上,只好买了清晨的,一下飞机她就马不停蹄地朝医院赶,在电梯门口,跟苏米碰了个面对面,她要进电梯,苏米出电梯。
昔日的闺蜜,如今的仇人,此情此景,不知道该如何来描述。
金子看着她就跟看着一个惯犯一样,眼神犀利,眼中充满了浓浓的敌意,像只浑身竖刺儿的刺猬,随时都会进攻,“你怎么在这里?你来找小开的?你又想干什么?”
苏米从电梯里走出来,不自然地笑笑,“金子,好久不见。”
“我压根就没想再见到你!”金子冷冷地瞪着她,“你来干什么?是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样?”
“我没有,我今天来产检,刚刚遇到君杰……”
金子愣了下,视线下移,落在苏米凸起的腹部,她穿着宽松的裙装,虽然能够遮住肚子,但是依然能够看出来肚子已经不小了,看起来怀孕也起码有四个月以上了,而且她整个人也看起来胖了,头发剪短了,是打算重头再来吗?
“你结婚了?”
“没,没有。”
“没结婚你怎么怀孕了?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又给人当小三是不是?”
“不是,他……”苏米刚一开口,突然就看到了什么,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对男女,男人四十来岁,身材不错,高高瘦瘦的,正温柔地扶着一个穿着贴身裙装,肚子圆鼓鼓,看起来起码也怀孕有七个月的年轻女孩,两人说笑着朝门口走去。
“你看什么呢?”金子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就那男人?”
“金子,我先不跟你说了,改天约你和小开一起吃饭。”苏米说完匆忙离开。
金子看着她的背影,黛眉皱在了一起,这女人果真是贱到了骨子里,不过看刚才那男人扶着的女人,明显就是个大学生,现在这年头,男人他妈的不是人,女人也都贱得不行。
苏米追上正缓慢行走的男女,在后面叫了一声,“李泽安。”
男人一愣,扭回头,脸上是遮挡不住的慌乱,倒是他扶着的年轻女孩一脸的平静,哦不,应该说是女人,虽然看起来也不过20来岁的样子,长得很漂亮,白白净净的,像个大学生。
“泽安,她是谁呀?”女孩问。
“泽安?”苏米冷笑着看着李泽安,“我是谁?你难道没有告诉她?”
李泽安皱了皱眉,低声呵斥,“苏米你别胡闹,你先回家,晚上回去我跟你解释。”
“晚上回去?”女孩不乐意了,推开李泽安,“李泽安,你跟我说你没有结婚的!那这个女人是谁?你说她是谁!”
苏米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女,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于是憋得一张脸有些扭曲,就在刚刚她还在想就这样认命了吧,这个男人给了她极致的宠爱,即便是她不爱他,但是也会跟他过一辈子,给他生孩子,可是,真是可笑!
“晓玲,你别激动,你听我说——”
“我不听!李泽安你这骗子!大骗子!”
李泽安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抱住女孩不让她乱动,然后轻声细语的安抚,“晓玲你听我说,你别激动,我跟这个女人没什么关系,真的,我没跟她结婚,我没骗你,你现在不能激动,你忘了刚刚医生怎么跟你说的吗?你要情绪稳定,不然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
“宝宝?”叫晓玲的女孩冷笑一声,指着苏米,“她肚子里呢?也是你的?”
李泽安一时哑口无言。
“混蛋!”女孩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抬手却给了李泽安一耳光,打得李泽安的嘴角都流出了血,“她明显比我怀孕的月份小!李泽安你这个王八蛋!”
李泽安的脸色明显变了,但是却只是转瞬便被讨好的笑取代,“晓玲,你听我说,都是这个女人她勾引我的,她趁我喝醉酒,她爬上我的床,我什么也不知道,然后稀里糊涂的就跟她发生了关系,然后两个月后她告诉我她怀孕了,我不相信孩子是我的,所以才想着等孩子生下来后做亲子鉴定,你相信我晓玲,我爱的人只是你。”
苏米站在一旁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好笑得不得了,虽然她从来都没有爱过这个男人,但是她却是想着给他生孩子,想着一心一意地跟他过日子,可是这个男人呢?他欺骗了她!
在一起这快一年,他不止一次地提过要孩子,而且还坚决要儿子,她一开始并不想生孩子,至少在她二十五岁之前她压根是不会考虑生孩子的,可是他却在套套上做了手脚,她怀孕了,一开始她态度很坚决,她要打掉这个孩子,可是这个人哭着求她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当时她真的被感动了。三个月后,她去医院做产检,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动用了什么关系,总之知道了她腹中怀着的是个女儿,她说既然是女儿那就不要了,他说不管儿子还是女儿只要是她生的他都喜欢,他总是能够将她哄得团团转,最终她决定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如今已经将近五个月了,突然冒出来一个女人,比她的肚子还大,这说明了什么?
苏米抬头看了看天,金子说得很对,她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又给人当了小三。
小三?
苏米自嘲地笑着,可眼泪却不停地流顺着苍白的脸流下,这就是她的命吗?
忽然觉得好冷,好累。
她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明明头顶就是灿烂的阳光,可她却感觉不到一点暖意,冷得彻骨。
依稀中她听到那个叫晓玲的女人对李泽安说:“既然你不爱她,那好啊,你让她把腹中的孩子打了,她不打我打!”
李泽安说:“好,我让她打,你别生气,你要注意身体,我先扶你回车上,听话。”
女孩甩开他的手,“我不上车,我要跟着她,亲眼看到她做手术!李泽安我告诉你,你别想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就算是我腹中怀着的是个女儿,你也休想在外面乱搞,如果你想坐牢,你想身败名裂,我会让你如愿!”
李泽安唯唯诺诺地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别生气还不行?我这就让她去做手术,我们一起看着,这样行吧?”
女孩哼了一声,看着苏米,“我不管你是看上了李泽安这个人还是看上了他手里的钱,总之我是不会让你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的,识相的话你现在就把孩子打了,我会给你一笔钱,像你这样的女人不就是贪图钱嘛,十万,把孩子打了,我把钱立马打在你的账户上。”
苏米笑了,“十万?”
“怎么?你还嫌少?”女孩上下打量了一下苏米,一脸的嫌弃,“再给你两万,十二万,多一分都没有!”
苏米笑得更加的厉害了,看向李泽安,“你跟她说,你从我这里拿走了多少钱?”
“我……”李泽安哑言。
女孩皱起眉头,“怎么回事李泽安?”
“我……”
“说话!”女孩扬起手就又是一巴掌,然后指着李泽安的鼻子,“李泽安你今天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你就等着坐牢吧!”
李泽安被打得涨红了脸,瞪了瞪眼,却又被女孩给瞪回去,扬起手又是一巴掌,“你还敢瞪我是不是?”
李泽安捂着脸低头杵在那儿不出声,可是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唇却昭示了他此时内心的愤怒。
也是,哪个男人被女人当众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的甩能够若无其事?被女人甩耳光,这对男人来说可是奇耻羞辱。
苏米只觉得狗血又好笑,可她却没有心情继续看戏了,以前觉得这个男人挺男人,今天只觉得恶心得不行,被一个女人连甩耳光,却连反抗都不敢,真是窝囊到了极点。
“李泽安,两百万的欠债这个月中旬就到期了,如果你不还我,那我们就法庭上见。”
“苏米你——”
“哦对了,不止两百万呢,我记得当时借款书上写的很清楚,借款到期后你归还我借款两百万,并且支付我五十万的利息,一共是两百五十万。”
“你!”
“李泽安,做人要懂得感恩。”苏米转身又朝医院大楼走去,却在转身的那一刻,眼泪汹涌而出,这就是她的报应。
“苏米你站住!”李泽安恼羞成怒,大步跨上前,一把抓住了苏米的胳膊,也许他只是想拦住她,却没想到自己的力气太大,居然一下子将苏米拉过来甩出来三米远,摔倒在地上。
疼痛从腹部传来,苏米瞬间一身的冷汗,趴在地上半天动弹不了。
“你这个混蛋,你不知道她现在怀着身孕吗?”金子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上前来一脚踹在了李泽安的胯下,刚刚她在不远处将这三人之间的拉扯看得清清楚楚,虽然她并不想管苏米的事情,但是却也看不惯她被人欺负。
俯身去扶苏米,她问:“小米你没事吧?”
苏米疼得一张脸都扭曲了,想要说话却没能说出来,而这时候金子却看到有鲜红的血从苏米的身下流出来。
金子吓傻了,呆愣了有几秒钟,随即惊慌地对着医院大楼,扯着嗓子大喊,“医生!医生!”
“小开,我刚才见到苏米了。”金子打来电话的时候云开跟萧寒正在病房里僵持不下。
云开一愣,“你说你见到小米了?她现在在哪儿?好不好?”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