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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深冲着刘成翻了一个白眼,哼了一声,被人怀疑杀人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说:“我为什么要害死她?我跟她无冤无仇,只是因为商业目的才订的婚,我为什么要害她?”
刘成却振振有词,“因为你不爱她,所以要杀了她,然后你才能跟你爱的人在一起。”
邵深觉得这人的脑子构造绝对的有问题,真是严重的怀疑,他跟他到底是不是一个父亲所生的?
他又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懒得再搭理刘成。
他跟周雅五年前订婚的时候,景一还是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他连见都没见过一面,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将来会爱上她?
还为了跟爱的人在一起所以杀了周雅,亏刘成想的出来!
“邵深,我没想跟你吵架,我们现在是在分析问题。”刘成说。
“分析问题是你那样分析的吗?”
“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邵深猛抽了两口烟,吐了后,跟着也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这事可能跟周默生有关,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明天我们不能乘坐周默生给定的大巴车。”
这点刘成赞同,“那我们怎么过去?”
“最好是趁着天还没亮就出发,租车吧,目前只有这一个办法。”
“好,听你的安排。”
邵深给罗浩打了电话,将事情交代了一下,然后又让罗浩安排了一个人返回机场,去看看乔铭赫和周默生到底是去机场了还是只是个幌子。
刘成说了刚刚乔铭赫和周默生乘坐的出租车车牌号,邵深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告诉罗浩后,挂了电话看着刘成,“行啊,刘成,你什么时候居然留意了出租车车牌。”
刘成没跟他贫嘴,“觉得这俩人可疑,所以就特意的看了一眼。”
没多大一会儿,罗浩的电话打过来,调查出租车的人有了结果,那辆出租车在离开酒店后过了两个路口,车上的乔铭赫和周默生就下车了,据出租车司机说,两人下车后就去了路边的一个叫六天的连锁酒店。
果真是没有去机场,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也许他们之前是在六天住,行李在六天放着,现在去拿也不一定。
“刘成,他们两个离开的时候带有行李箱吗?我没留意。”
刘成想了一下,“没有,两人都空着手,什么都没有。”
“那就对了,乔铭赫出门,从来都提着他那个公文包,大概是职业病的缘故,就算是晚上朋友几个去喝酒,他也公文包不离手,今天这的确太不正常。”
“那接下来怎么办?”
“让人过去查一下,我现在甚至怀疑,周默生跟陈浩然是一伙的。”
“这应该不会吧,你不是让人调查过陈浩然,他的交际圈在云城很有限,就那几个人。”
“也许今天我们这趟来白来了。”邵深叹了口气,头疼地捏着眉心。
刘成想了一会儿说,“不如这样,我自己去趟S镇,目标小些,有什么情况我给你打电话。”
“不行,周默生针对的人是我,要去也应该是我去。”
两人因为这事,争执起来。
最后的结果是,两人要么一起去,要么都不去。
虽然乔铭赫打来的电话真假难辨,但是如果不去,万一要是真的呢?岂不错过了救景一的机会?
所以,即便是有危险,两人也觉得必须去一趟S镇。
叫来罗浩商量了一下,留罗浩在酒店里,刘成和邵深带着八个人,连夜出发。
到达S镇的时候是正中午。
今天S镇有集市,赶集的人特别多,很热闹,所以对于这多出来的十个人,并不起眼。
刘成和邵深找了一家很不起眼的旅馆住下,旅馆的位置没有在正街上。
其余的几个人分别在周围的几个小旅馆也住下,一切就等先观察之后才能行动。
午饭,刘成出去买了些吃的,顺便打听了一下这附近都有哪些村子。
午饭后,天飘起了小雨,给炎热的天气带来了一丝凉意。
刘成靠在窗户边,窗帘是百叶窗,手扒开看外面比帘子型的更方便。
虽然这里不是正街,但是这个旅馆房子层数比较高,他跟邵深选择了拐角的一间房,并且还是最顶层,视角比较好。
来的时候带有望远镜,所以拿着望远镜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正街上的情况。
看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没有任何的收获。
邵深休了一会儿,换他来看,刘成去休息。
一下午,两人就是这样交替着一人盯一会儿,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下午没有任何的收获,难免让人着急。
邵深的脾气明显不好起来,但刘成毕竟比他年长了两岁,这会儿还算沉稳。
“如果我是陈浩然,我不会选择有集市的时候出来。”刘成说。
邵深抬头看他一眼,闷闷地抽着烟没搭腔。
刘成继续又说:“集市的时候虽然利于躲藏,但是对于陈浩然这种通缉犯来说,他担心更多的是会被人认出来,我已经打听过了,这里的集市一般是连续两天,然后中间停两天,接着再两天,明天还有一天集市,别着急,我们既然来了,就要有耐心。”
这时候邵深的手机响了,是罗浩打过来的电话。
罗浩告诉邵深,路上果真出了事,不过他跟另一人都没有什么大事,受了点皮外伤,但是雇来的其他两个人,也就是装扮成邵深和刘成的那两个人,在大巴车*山下后当场死亡。
邵深让他按照原计划回云城,处理他跟刘成的“后事”。
“周默生行动了。”挂了电话后,邵深对刘成说。
刘成看看他,叹了口气,忍不住数落,“你都瞧瞧你交的是什么朋友!你以后长点心吧你!”
邵深没出声,坐在椅子上一根烟接一根烟的抽。
……
与此同时,方圆百里毫无人烟的号称小无人区的陈浩然的木屋里,景一发烧了。
这几天她连续的高烧不退,物理退烧,吃药,中药西药,都丝毫不管用,甚至陈浩然按照医生的交代给她弄来的退烧针剂打上都没有用。
景一烧得迷迷糊糊的,嘴里一直在叫着阿爸阿妈,有时候还会不停地哭没怎么都叫不醒。
“然哥,再这么烧下去,估计会出事的,不如带着景小姐去镇上瞧瞧医生吧。”赵亮看着陈浩然急得坐在那儿一根烟接一根烟的抽,这几天都没怎么吃几口饭,实在是心疼,就忍不住的建议。
陈浩然没吭声,皱着眉头,阴沉着脸还在大口地抽烟。
赵亮又说:“然哥,现在是晚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陈浩然依旧没出声。
赵亮也不敢再说什么,去接了盆凉水,打湿毛巾,将景一额头上刚换上就已经又热了的毛巾拿下来,换上这个凉毛巾。
刚转过身,一头撞上猛然站起身的陈浩然,吓了他一跳。
“亮子,你去开车!去镇上!”
赵亮一愣,连忙点头,毛巾朝水盆里一扔,人就跑了出去。
陈浩然转身回了趟自己的房间,拿了样东西别在腰上,然后过来将景一抱起来,出了屋子。
夜里走山路很不好走,尤其是此时又下着雨。
路上很滑,车速一直上不去。
到镇上平日里两个小时的车程,今天愣是开了将近三个小时还没有到镇上。
镇上的人晚上都睡得很早,七八点钟,街上都没什么人了,到了九点以后,更是连灯都没剩几家在亮着。
刘成打算抽完这最后一支烟就睡觉,刚才好不容易强迫邵深睡觉,他关了房间的灯,这会儿开着窗户和窗帘,站在窗边抽烟。
放眼望去,这里一片寂静,一片黑暗,放佛望不见尽头的黑洞。
他很难想象,在这里的某一个地方,他的一一在那里呆着。
突然,这黑暗之中出现了两个亮点,在移动,速度不快。
刘成连忙扔了手里的烟,拿起放在手边的望远镜,这个望远镜可以夜视,他看到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在朝这个方向开过来。
“邵深,现在几点了?”
邵深还没睡着,慢慢腾腾地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差十分钟零点。”
“在东南方向,有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正朝镇上驶过来。”
邵深霍地起身,鞋子都没顾上穿,快速的就来到窗户边,从刘成手里将望远镜夺过来。
的确是一辆白色的面包车。
尽管还不知道车里的人是不是陈浩然,但是邵深和刘成却已经开始激动起来。
“通知你的人准备一下。”刘成说。
邵深点头,打了个电话。
大约半个小时后,那辆白色的面包车来到镇上。
晚上吃过饭后,乔装易容后的刘成和邵深已经将这个不大的镇子给勘察了一遍,哪个地方有什么,心里这会儿跟有张地图似的。
面包车到了镇上后停下的位置是镇上唯一的一个医院,说医院,有些夸张了,确切说只是个小诊所,两间门面,里面有一个老中医,老中医的妻子和儿子儿媳是帮工,是个家族性质的医馆。
但由于有房屋挡着,所以只能够看到面包车停在了诊所门外,并不能够看到车里下来的人是谁,下来了几个人。
“我过去看看。”刘成说。
“不行,还是我去。”
“你别跟我争了,我这怎么说就一个人,真有个什么事也无牵无挂的,你不一样——”
“刘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邵深火了,“你一个人?你无牵无挂?那景一呢?你妈呢?他们跟你不是体内流着有共同血液的人吗?刘成你能不能长点脑子?以前的时候没脑子,现在怎么还没脑子?”
刘成动了动嘴唇,想要反驳,却被邵深个堵了回去,“要么一起去,要么我就让个人过去。”
“人多了容易引人注意,这镇上这会儿人都休息了。”
“我有办法。”
邵深趴在窗户上朝外看了看,指着对面的一栋矮楼说,“从这里跳下去,然后沿着那矮楼能到地面,有个小胡同,可以直接到诊所门口。”
几分钟后,两人从楼上来到地面。
邵深在下楼之前打了个电话,这会儿其余的人也都用不同的方法从所在的旅馆离开,然后沿着不同的路线,从各个方向,朝诊所靠近。
在诊所旁边的一个拐弯处,刘成和邵深停了下来,刘成拿起脖子上的望远镜,伸到拐角的另一边观察。
发现面包车内没人,但是诊所的门口站着一个人。
仔细一看,刘成的心扑通扑通地就剧烈的跳了起来。
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在云大餐厅里将云开带走的跟陈浩然一起的三个男的中的一个。
基本上可以有80%的可能性,陈浩然就在这诊所里。
但是,至于景一在不在,里面有多少人,现在还不好确定。
“应该是陈浩然,门口站了一个人,就是陈浩然的同伙。”刘成回头跟邵深小声说这事。
邵深想了想,跟刘成俩人原路返回,回到小旅馆里。
“陈浩然一时半会的应该不会走,现在需要将诊所里面的情况摸清楚,这些人身上可能带有枪,所以不能打草惊蛇。”
“我有个主意。”刘成说。
几分钟后,刘成打开门急匆匆的下楼,今天晚上在这里转了几个小时,刘成将当地的方言学了一些,他这个人从小学习能力就特强,尤其对声音敏感,基本上一首歌他听一遍两遍,都能一个音调不差的唱出来。
旅馆的老板已经睡了,刘成敲门,敲了半天门那老板才嘟嘟囔囔的起来。
刘成着急说:“老板,我同伴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这镇上有没有医院?”
那老板用方言说:“医院?医院没有,就只有个小诊所。”
“诊所在哪儿?”
老板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什么出门左拐直行右拐再左拐什么的,刘成装作没听懂摇头又摆手,“你能不能带我去?”
老板当然不愿意,来了一句你爱去不去,人就打着哈欠要回屋了。
刘成连忙拉住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两百块钱,他今天已经大致了解了一些,这个镇上虽说搞旅游,但是也只是这几年才开始,而且由于太过于偏僻,所以人也不是特别的多,当地的人也不是很有钱。
两百块钱不算多,但是如果住旅馆,够住四天了。
“你带我去叫医生来,这些给你,求求了老板,再晚我朋友真不行了。”
老板盯着他手里两百块钱看了几秒,伸出手,“五百,你给我五百,我去把老戴给你请过来。”
刘成一脸“你这人不是趁火打劫嘛”的表情,犹豫着不肯掏钱。
那老板说:“你难道不怕你朋友一会儿死了吗?五百,我立马去给你叫人,你都不用跑。”
“五百太多了老板,我们这次出门本来就没带多少,我——”
“不给那你就自己去吧!”老板说完佯装要回屋。
刘成等了几秒钟,然后一咬牙,说:“好,五百就五百,你马上去叫人来!”
五百给了,老板数了数,揣进兜里,然后开了门就小跑着离开了。
刘成这时候匆忙上楼,邵深拿着望远镜在窗边观察情况。
“你别看了,快点躺下,一会儿人都来了!”刘成说。
邵深不以为然地嘁了一声,“你急什么,来回要好几分钟,再说了,你真的以为那大夫能过来?如果诊所里的人是陈浩然,那么这会儿大夫肯定在给陈浩然看病,那诊所里就一个大夫,怎么过来?我断定人肯定叫不来,会让我们把人送过去。”
这边,旅馆老板到了诊所,人刚到拐弯处,就开始大声喊,“老戴!老戴!”
站在诊所门口的赵亮立马警惕,朝屋里看了一眼,陈浩然给他使了个眼色,摇了下头,他闪身躲到一棵大树的后面。
“咦?老戴什么时候买车了?”看到诊所门口停着的车子,旅馆老板还嘀咕了一句,快速进了屋子。
“老戴,你家买车了?”
被叫做老戴的大夫年约六十岁,戴着副老花镜,从镜片的上面看了旅馆老板一眼,“我买车又莫得用,我买车干什么?”
“那这是谁的?”
老戴指了下坐在病*边的陈浩然,“这位先生的。”
旅馆老板看了一眼,“我说嘛,这么晚了你这里还开着灯,原来是有人看病,你快跟我走老戴,我那儿一个住客突然犯病,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快不行了,你赶紧去看看,我可不想让他死在我那儿,我还要做生意呢。”说着,拉着老戴就要走。
“你拉我去没用,你把人赶紧送过来!而且我这边还有病人呢你看见没,正发着高烧,我还要配药。”
“送过来?不行,你就跟我走吧!”
旅馆老板拉着老戴就要走,这时候陈浩然却站起身抓住了老戴的胳膊,对旅馆老板说:“他不能走!”
“他为什么不能走?我那儿人命关天!”
“我说了不能走就不能走!”陈浩然的一只手开始摸自己腰间的东西。
老戴怕一会儿打起来,就说:“老向,你别拉了,你听我说,赶紧把人送过来,等你把人送来,我这边也给配好药了,这个姑娘的情况也比较严重,连续高烧了好几天了,再不治疗脑子都会被烧坏的,你赶紧把人送来,快去。”
旅馆老板看了看陈浩然,松开手就匆匆回了家。
“还真就一个人回来了。”刘成说。
邵深点头,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我准备一下,你先去楼下打听一下情况,看看楼下那人怎么说。”
刘成放下望远镜,转身下楼。
在楼梯上跟旅馆老板碰面,他着急的说:“老板,医生来了吗?人呢?快点啊,人都昏过去了!”
“你别着急,老戴那里有病人,这会儿走不开,他说把人送过去。”
刘成急了,“什么病人比我这还着急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旅馆老板拿了钱有些心虚,就说:“是一个面包车拉了一个姑娘,发烧好几天了,昏迷不醒,情况看起来也比较危险,老戴正在配药走不开。”
刘成心里一咯噔,嘴里却说:“只是发烧有我们严重吗?我去叫人!
“你别折腾,赶紧的,听我的背着人去诊所,还有啊,我跟你说。”旅馆老板将刘成拉到一旁,看了看楼梯上下,衣服小心谨慎的模样,压低声音说,“那个男的身上带有家伙什。”
刘成皱眉,“什么?”
旅馆老板凑近他耳朵,这又说:“枪,我看到了,就在腰里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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