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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充斥着不安份的因子,有什么一触即发,她在他怀里胡乱蹭着,殊不知自己在四处点火,他差点就要把持不住了,但出身特种兵的文焱自然有超乎寻常的一面,当他瞥见她异常潮红的脸,感到她全身的温度都滚烫得不正常,他心里不免咯噔一下,伸手抚摸她的额头,耳朵,脸蛋……他的眉头越来越紧。
“方惋,方惋……”文焱轻声呼唤,让方惋的意识有着那么一点点的反应,但也只是很吃力地睁眼看着他,嘴里嘤咛一声就又耷拉着眼皮。
文焱暗呼糟糕,刚才还准备激战一番的兴致全没了,她发烧了,难怪她会这么乖巧地钻进她怀里,她是在找降温的东西呢。
根据文焱的感觉,方惋目前的体温应该是直逼40度了,必须马上送去医院。
文焱从衣服里找出一套衣服跟方惋换上,她现在只穿的睡衣,连文胸都没穿……
为女人换衣服真不是件好差事啊。文焱强忍着体内的躁动,拼命压制住当前的you惑,为方惋穿上……他这血气方刚的男人此时此刻只差没鼻血横流了,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劲才能够说服自己别做化身为兽,但即使如此,还是难以避免指尖触到她的肌肤,他高大强健的身躯竟然有着一丝颤抖,额头上的汗都憋出来了。
好不容易穿上衣服和裤子,他感觉像经历了一场恶战似的疲累……真是的他干嘛这么紧张,眼前这女人怎么说也是他老婆,丈夫为老婆换衣服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货现在知道这么安慰自己了,一时忘记自己对这段婚姻最开始的不情愿。
文焱抱起方惋,她不满地嘟着嘴,脑袋软弱无力地窝在他肩膀,小声嗫嚅:“唔……不要动……好晕……讨厌……让我睡觉,我要睡觉……”
这一声一声像孩子撒娇似的呢喃,仿佛一点一点的棉花被揉进了文焱心里,化成丝丝疼惜蔓延开来,坚硬如铁的心也有柔软的时候……她平时没点温柔的样子,没点女人惯有的柔弱,现在却如孩童般脆弱无助,而他没有发现,自己居然不讨厌她这样。抱着她轻盈的身子,他的脚步格外稳健……
半小时后,方惋躺在了医院急诊室的病床上。
烧迷糊了有一点好处就是……护士不熟练地多扎了好几针才找到方惋手背的血管,而她因为意识不清而感觉不到疼痛,否则那可够她受的。
医生说方惋烧到了40度,幸好送医院及时……
文焱坐在方惋身边,静静地看着这个小女人,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呢,看她平时活蹦乱跳,每次跟他较劲的时候多精神,身体看起来也不似柔弱型的,突然就病了,要不是他一时兴起推开她房门看看,只怕她得烧出肺炎来了。
方惋勉力睁开眼,冲着文焱问了一句:“我这是在医院吗?”
“嗯。”文焱板着脸应了一声,不知怎的,看她脆弱的样子,他除了有点心疼,还有点不悦。她连自己身体不舒服都不知道,还睡得挺香,真是笨!
“方惋,你怎么会发烧的?”文焱连续问了两遍,可没回音,方惋已经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文焱觉得遇到方惋可能是上天对他的考验,比如现在,已经五点钟,还有一会儿就要天亮,他才刚从外边办案回家就发现方惋发烧,送到医院来了,她需要输液,而他只能眼巴巴地在这儿守着,他上班一整天加上熬夜,人已经十分倦怠了,现在到好,他不但不能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觉,还要照看一个发烧的病人……
文焱俊脸黑沉,凝视着方惋那张睡得香甜的脸蛋,心里羡慕得紧,他多想也能马上睡去啊……
其实方惋是看到有文焱在身边才安心睡的,她自己都不清楚这是出于怎样的意识,只是这男人会让她感到很安全,至于为什么这样,她没去细想……
文焱就这么靠在椅子上坐着,尽管很困很疲倦,但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出来。身为特种兵,除了要有一身铜皮铁骨,最重要的就是炼就超出常人的意志力,熬个一天一夜这种事,以往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那是经常的,遇到特殊情况,甚至是连续几天都不可以睡。现在的情况,跟那些艰苦的过程一比,文焱又觉得这不算什么了,继续熬着吧。
深更半夜的,急诊室人不多,还能出现一个英挺俊帅的男人坐在那儿,自然会吸引到别人的目光,角落里站着聊天那两个女护士不停地往文焱这边瞄,时不时还窃窃私语,带着兴奋又隐隐灼热的目光观察着文焱。
“啧啧……难得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今天运气不错。”
“嗯,确实帅,很有男人味儿,阳刚,俊朗,我喜欢……”
“你喜欢有什么用,没见人家都已经有女人了吗,输液那个不就是咯。”
“切……世事无绝对嘛,我幻想一下不行吗,万一人家也留意到我呢,这可说不准……”
“诶哟,瞧你那花痴样儿……”
“。。。。。。”
护士们的调侃很小声,文焱没有去留神听那些,只是他眼角的余光有时会瞄到那边,他也知道有两个女人在看他,并且在议论着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文焱既不讨厌也不喜欢,淡定如水,泰然自若,他只希望方惋快点输液完,他就能早点回去休息了。
文焱的反应,在女人看来,可以说是酷,也可以说是拽,但不管是哪一种,都只会让他更加吸引人。他越是目不斜视,别人反而越是期待他的回应,哪怕是一个眼神也能解一解这寂寥的夜晚里,护士们那颗寂寞的芳心啊。但偏偏,她们遇到的是文焱,他有时像木头,有时又像石头般硬,不解风情。所以说嘛,方惋能让文焱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开始慢慢转化,实在是堪称稀奇……
天亮的之后,方惋已经打完两瓶点滴,还剩下一瓶,这时候她也醒了。
望望四周,再望望文焱,方惋的意识还处于混沌中,揉揉脑袋,捏捏鼻子,稍微有点清醒了。
文焱此刻的坐姿还跟方惋睡前是一样的,真是难为他了。但这是否也说明他骨子里确实有着刚正的因子,而非装出来的。
方惋的头发乱成鸟窝,黑眼圈也出来了,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半点血色都没有,双眼无神地望着文焱,这副形象实在太“具体”了。。
“文……”方惋才刚一张嘴,发现自己的喉咙就像是被火炙烤过一样的,好痛,说不出话来。好嘛,她这是失声了。
文焱眼角一抽,神情淡然地说:“你发烧到40度。”
“呃?40度?这么猛?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方惋紧紧盯着文焱,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来表达。
文焱竟然也能读懂她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眼中的血丝有些明显,方惋心里一突,他该不会是到现在都没休息过吧?想到这儿,方惋疑惑的眼神中透出几分歉意……多亏了他发现她发烧了不然的话,她现在还指不定病得多严重呢,想不到在她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会是他在身边。
“你不用多感激我,我只是不想你在家里出事,不想我老爸骂我而已……”文焱漫不经心地说着,看不出他表情里的真假。
方惋惊讶地望着他,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太神奇了吧?
文焱一副见了弱智的神情,无奈地摇头说:“你的表情和眼神已经告诉我了,笨!”
方惋扁扁嘴,冲着他比划了一下拳头……
“女人,你就长点心吧,好歹我也送你来医院了,你还冲我比划拳头。”文焱哼哧一声,佯装不悦地别过头,实际上是为了招呼护士过来。
护士笑嘻嘻地上前来,很有礼貌地问文焱什么事。
文焱要去住院部一趟,让护士留意着方惋这边的情况,护士当然很爽快地应承。
看着文焱离去的背影,方惋觉得吧,这男人的身体真强壮,那背部,真宽真厚实啊……其实他的胸膛还挺舒服的。方惋想到这里,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些零散的片段,昨天晚上好像她有窝在他怀里?她记得昨晚她是穿的睡衣上床,可是现在怎么她……方惋低头一看,不只是睡衣换了,她里边还穿上了文胸,这是谁干的?答案不需要想了……
就在这间医院的住院部,特护病房区,某间病房门口守着两个穿便装的男人,两人手里正拿着包子在啃,一边吃一边在小声说着什么,看那表情,似乎是心情不太美丽。
怎么会美丽呢,他们被派来看守这病房已经有三个多月了,虽然是轮班制,但这差事太枯燥无聊,他们时常会私下抱怨,真不知道要守到什么时候!
一抹高大伟岸的身影缓缓走来,沉稳的步伐,挺拔的身姿,让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男人走到那间病房前,对看守说了几句话,还掏出了证件,但显然这看守不会轻易放行,还要对来人进行搜身,确定没有带任何攻击性武器在身,这才让他进去了。
看守是两位便衣警察,而进去的男人则是……文焱。
病房里是什么人?为何能得到警方如此重视?就连文焱这刑警队长要来看望一次都还得被搜身?其实不只是文焱,每个进去病房的人都会被搜身。因为那里边躺着的,就是前任刑警队长——毛大志。
毛大志是因为付金水一案而遭遇不测的,这一点外界不知道,但公/安部内部却是清楚的。毛大志出事那天,正在进行抓捕付金水的工作,与他一起的两名警察当场牺牲,他大难不死,但却成了植物人。但就是这么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的植物人,他的存在,对警方来说至关重要。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见到付金水同伙的人,只有毛大志才知道在那次行动中,到底遭遇到了什么,以至于付金水能从警方手里逃脱,只有毛大志才知道那一次帮助付金水逃脱的人是谁!
文焱没有忘记,他在回到Z市执行这次特殊任务时,首长曾说过,毛大志在出事的时候曾打过一个电话,说警局里有内鬼,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名字就已经昏迷不醒。这条线索,根据分析,很可能连警局里的内鬼都不知道他们已经被特种部队掌握了存在的消息,只是,文焱还没能找出内鬼是谁,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对方隐匿得太深,并且不确定到底有几个内鬼,他只能小心翼翼地……
文焱总是有那么一种隐约的直觉,警局的内鬼很可能就是帮助付金水逃脱的人……脸怀乱当。
病床上静静躺着一个瘦瘦的年轻小伙子,他恬静的睡颜就像是正在做着美梦,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轻浅的呼吸,还有身边一些复杂的医疗仪器,入眼的一切,都让文焱有种说不出的痛……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看毛大志了,他一次比一次瘦。毛大志的脸以前有点婴儿肥,身体很结实,但现在,他脸上的颧骨很明显,身上也瘦了一大圈……文焱在进了特种部队之后,很少有机会跟毛大志联系,见面就更少了,但是真正的朋友并不是要经常见到经常一起玩,而是无论多久不见,彼此心里都一样珍藏着对方。文焱和毛大志就是这样的。从新兵入伍时建立起来的战友情,融入了默契的友情,岂是三五几年不见面就会淡化的。
文焱伸手在毛大志的胳膊上轻轻捏捏,入手很骨感,让文焱更加不好受。
虽然毛大志是植物人,但文焱却不这么想,他每次来都会在毛大志耳边诉说着以前一起当兵的一些趣事,包括糗事,现在回忆起来也都成了宝贵的片段。
“大志,你已经睡了很久了,还在偷懒吗?我现在接替了你的位子,你就不想着拿回去吗?如果想的话,你就早点醒过来,我们又可以并肩作战了……”
“大志,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很有趣的女人,她有时候很泼辣,喜欢跟我较劲,可是有时候又很……好玩。她总是能影响到我的情绪,在我面前晃悠晃悠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似乎我就习惯了……大志,你说这是为什么啊?还有,她的名声不好,可是我知道她不是传闻中的那种女人,我已经亲自证实了……”说到这里,文焱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虽然只是很浅的弧度,却能看出他有那么点自得。他所谓的亲自证实,当然就是指他在领证那天晚上知道了自己是方惋的第一个男人……
文焱说这些都是很自然的流露,在毛大志面前,他不需要隐瞒这些,如果毛大志现在是清醒的,他一定会告诉毛大志,他结婚了。只可惜,毛大志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文焱也知道毛大志醒来的机会太渺小,但他始终都会抱着一线希望的。时常来看看毛大志,跟毛大志说说话,文焱才不会那么压抑,他心头堆积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但因为他是特种兵,他不能泄露身份,独自出来执行任务,有苦自己抗,有困难也是自己上。看不惯许多人和事,尤其是警队里某些虚伪的人,文焱看在眼里但却不能把对方怎样,因为那不是他的职权范围,他改变不了现实中那些根深蒂固的恶习和某些人丑陋的内心世界,他清醒,所以他会活得比一般人更累。
而这些,他能说给谁听呢?眼前的毛大志,无疑是最佳的倾诉对象……
文焱待了大约半小时就离开了病房,对着毛大志说了一会儿话,文焱觉得心里舒服多了,连带着脚步也轻快了一些。看看时间,方惋也差不多该打最后一瓶吊针打完了。
文焱刚一踏进急诊室的大门就看见方惋在病床上歪着脑袋躺着,看样子是又睡着了。
下意识的,文焱的视线落到输液管上,几乎在同一时刻,文焱猛地朝着方惋这边狂奔过来……
“方惋!”文焱一声疾呼,忙将方惋手背上的针头拔出,冲着旁边的护士怒吼:“输液管空了都没看到吗!”
方惋被文焱的吼声惊醒,激灵灵打个寒颤,怔怔的望着他,她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见有两个护士慌慌张张围了过来。
“方惋,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文焱焦急地看着方惋,他严肃的神情让人感到害怕。
方惋摇摇头,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不舒服。文焱松了半口气,蓦地抬眸,冷厉的目光扫过眼前两个护士:“你们是怎么做事的?病人的输液管空了都没看到吗?她一个人在这里,又是因为发烧进来的,你们不知道病人随时都可能因为头昏而睡过去吗?我刚才离开之前你们是怎么保证的,说一定会看好,结果呢?”
文焱的一连串质问让护士头皮发麻,换做平时早就嚷开了,但眼前这男人好凶,跟发怒的狮子一样,那股可怕的气势让人胆寒。
“我……我刚才看的时候,输液管还有液体的,我告诉这位病人,让她看着输液管,别睡着,快要空的时候就按墙上的扭,她有答应啊,所以我才先去跟另外的病人扎/针去了……”护士很憋屈,虽然震慑于文焱的气势,但也还是装着胆子把话说清楚了。
原来是这样,那就不能怪护士了,这情形,应该是方惋自己不小心就睡过去,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输液管空了,而她也没能及时按钮。
方惋不知道文焱这是怎么了,干嘛这么凶啊,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她很想说话,但她暂时失声了嘛,只得嗯嗯嗯的,意思是在问文焱。
文焱见方惋没事,他的火气也消减了不少,但一接触到她那种茫然而带着疑惑的眼神,他就知道,这女人压根儿就没搞懂他为什么刚才会那么急,还发火了。
文焱冲着方惋咬咬牙:“你有点常识没有啊?不知道输液管不能空的吗?不知道有空气进入到血管会有怎样的危险吗?打吊针的时候空气进入血管,会引起气体栓塞,如果进入的气体量小,至肺泡,随呼吸排出体外,那也就没事了,但如果进入的气体量大,当心脏收缩时不被排出或阻塞肺动脉,那就可能导致猝死!你到好,熬几分钟很难吗,你还真能睡得着,幸好被我及时发现输液管空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文焱还在瞪着方惋,却发现这小女人在怔愣之后,居然笑了,笑得贼兮兮的。
“你笑什么?你还有心情笑!”文焱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却还是扶着她从病床上下来,准备回家了。
方惋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是觉得看文焱一本正经数落她的样子,很像是她的家长一样,她竟然没有觉得讨厌,反而是感到有点莫名的亲切感。他刚才发火的表情,紧张的表情,真的好像她是他的谁……
方惋说不出话,喉咙肿得厉害,但是她会在心里对文焱说谢谢……这个男人,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嘛,有时候还挺像个男子汉的。
生病的人或许真是会比平时脆弱,经过她发烧这件事,她对文焱又多了一层认识,多了几分亲切感,少了几分最初的反感。心底的那个天平,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地偏移。一个平时看似**的男人,处处与她针锋相对的男人,新婚夜把她折腾惨了的男人,在她生病发烧时却给予了她温暖,她怎能没点感触和感动呢,原本就是一个善良的大姑娘啊……
不过嘛,感动归感动,我才不要让文焱知道呢,不然他又要得瑟了!方惋这么想着,扭头对文焱扁扁嘴,文焱假装没看到,他还真猜不到她这个动作是代表什么意思,只是难得看她俏皮的神情,他觉得这个女人的表情其实也挺生动的……
“方惋,你生病的事,要不要打电话告诉你爸爸?”
“不要!”方惋冲文焱连连摇头,用眼神告诉他。
她急切的样子,还有她眼底那明显的痛色,他好像明白点什么……
“你是不想让你爸爸担心吗?”文焱对视着方惋微微泛红的眸子。
方惋使劲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双手合十,用嘴型在说:拜托拜托,不要告诉我爸爸!
文焱没再说话了,浓黑的眉毛微微蹙起,他本以为方惋是会借着生病的事向家长撒娇的女人,但看来不是,她的担忧那么明显,不像是假的……她很懂事,这也是真的。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家之后,方惋继续睡觉,她只希望身体能快点恢复,她还惦记着去查陈敏珍的事呢,方惋连做梦都梦到自己在对那几个看不清楚长相的畜生,拳打脚踢,揍得好过瘾……
方惋恢复得很快,第二天就感觉精神好多了,只等庄郁将陈敏珍的资料送到,方惋就会开始寻找线索。
方惋坐在电视机面前,看着屏幕上的钢琴演奏会,那在世界顶级的弹奏钢琴面前十指翻飞的翩翩少年,人美,琴声更是美,方惋听得陶醉了,不由自主地想要跟着人家的琴声哼哼几句……只可惜她喉咙肿得厉害,发出的声音都是极为难听的。方惋吃了消炎药,喝了好多水,迫切地希望嗓子快点能正常,失声的感受憋得慌啊!
“啧啧……瞧瞧,人跟人,就是这么不同,年纪轻轻,现年十八岁的钢琴才子,刚从国外获奖回来不久就在本市最高规格的音乐厅演奏……这该迷倒多少花季少女啊,不过嘛,这人比起咱家的风瑾,姿色还是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方惋一个人对着电视YY,时不时笑笑,心想啊,一年前要不是自己在酒吧里当众宣布风瑾是“她的男人”,只怕那些富家千金们还在打风瑾的主意呢,说起这个,方惋觉得自己是功德一件,为风瑾解围,让一棵小幼苗免受荼毒,如果风瑾以后也能像电视里这个少年那么有出息,她可就太欣慰了。
方惋的手机在震动,是庄郁的电话。方惋窘了,她现在失声啊……她只能听着庄郁在电话那边一个劲地喊她,可她就是说不出话。这该死的喉咙,你是要闹哪样?
方惋挂断电话,改发短信给庄郁了。
几分钟后,方惋在电脑上接收到了庄郁传过来的关于陈敏珍以及她家人,还有她当过保姆的每一户人家的资料,全都详细地摆在眼前。方惋真想大声对庄郁说谢谢!不能说话嘛,那就发两个像橘子那么大的“谢谢”过去给庄郁……
庄郁之所以帮了方惋那么多的忙,不惜自降身份为方惋提供线索,甘当她的消息来源,全因为他曾被方惋所救。他是个很知恩图报的人,他老婆也是如此。方惋这是善有善报,如果不是庄郁为她提供一些别的侦探社找不到的线索,她也不会那么顺利地完成一些生意。
庄郁提供的线索都是尽可能的完善,方惋对此相当的满意。
方惋兴致勃勃地看着手里的资料……嗯,汪大婶所讲的那些都是事实,当然了这个事实主要是指的关于汪大婶和她女儿陈敏珍的家庭背景和境况。至于陈敏珍被人歼污的事,方惋还得慢慢理理头绪,看看从哪里入手。
嗯……记得汪大婶说,陈敏珍是被人从背后打晕的,那么,打晕她的人,是怎么进去屋子的?陈敏珍的雇主当时不在家啊,如果是小偷为了偷东西进去,总该也要带走一些什么吧?除了带走陈敏珍,小偷还应该带走财物啊,这样的话,陈敏珍的雇主会发现自己被偷,会报警吗?要证实是否进去了小偷,是否偷了东西,要么就去警局查查有没有报警记录,要么就只能去问问陈敏珍的雇主了。
查报警记录?方惋瞬间想到了文焱,随即马上又否定了……文焱那块石头,他怎么可能会告诉她,还不如她就费点精神,去问问陈敏珍那个年轻的雇主吧……
资料上显示,陈敏珍的雇主名叫杜伊航……名字还挺不错嘛。方惋这么想着,忽然又愣住了。杜伊航,杜伊航,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呢?好像在哪儿听过啊?
方惋抱着脑袋使劲回想,耳边传来电视里的声音,有个清亮的女声还在为观众解说着电视里那个弹钢琴的少年是怎样富有才华,得到的奖项有哪些……
方惋猛地从卧室跑到客厅,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杜伊航,钢琴才子,半年前才从维也纳回国?这……这就跟庄郁发来的资料上显示的,陈敏珍的雇主!
噢,太巧了,方惋望着电视感叹,看来她很快就要亲自去拜访这位最近很火的钢琴才子……方惋琢磨着,自己到时候应该要一个签名。
方惋不会疯狂追星,但她对于有才华的人是十分钦佩的,先前在看电视里播的演奏视频,她就在开始赞叹了。
最让方惋懊恼的就是她的喉咙,只能等恢复了才去拜访杜伊航。
客厅里的沙发是方惋亲自挑选的,睡着感觉特舒服,再抱上可爱的泰迪熊,方惋睡到日落西山才醒,如果不知道她是私家侦探的话,还真会以为她是一只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的米虫……
方惋是闻到米粥的香味才醒过来的……小巧的鼻子嗅嗅,没错,这香味就是家里传出来的。方惋从沙发上坐起来,伸长了脖子往厨房那边看……是他回来了,在熬粥?
哈哈哈哈……有粥喝啦!
方惋忍着笑,心里可欢喜着,生活没有她预计的那么糟糕,至少,一觉醒来有粥喝,这是多爽的事啊!
文焱穿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捧着一大碗粥,放到餐桌,一抬眼就看见方惋那副垂涎欲滴的样子,顿时板着脸,瞪了她一眼,不发话。
方惋才不管他什么脸色呢,她现在眼里只有粥!
方惋很自觉地去厨房拿碗筷,为自己盛了满满的一碗香喷喷的粥。
文焱面前也放着粥,但不见他开动,只是抱着双臂睥睨着方惋,俊脸有些暗沉。
果然,只见方惋脸上露出吃痛的表情,粥好烫,她不该急的。
文焱嗤笑出声,女人真是矛盾的动物,亏他还一度感觉方惋很聪明,不过现在看来,她也有呆傻的一面,明明看着粥热气腾腾的,也不知道晾一晾再喝。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等着粥凉一点开动,实际上也都饿得肚子叫唤。大眼儿瞪小眼儿望着,方惋有点不自在了,装作不经意地别开视线,心虚……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觉得他的眼神特别深,好像多看几眼就要沦陷进去似的,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方惋哪里知道自己的心,文焱送她去过医院回来就开始悄悄地往他那边靠,对他有了新的一层认识……现在他又熬粥,她就自顾自地认为这是文焱顾及到她喉咙发炎,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所以才会熬粥。她那颗蠢蠢欲动的芳心里,异样的感觉又多了一分。
方惋的手机来电了,是方奇山。
方惋下意识地紧张,怎么接电话啊,要是被父亲知道她病了,还失声,父亲一定会很担心的,方惋求助地望着文焱,指指自己的手机。
文焱斜挑着眉头,接过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按下了免提。
“喂,惋惋……”电话那头传来方奇山的声音。
“方惋她……她在洗澡。”文焱嘴里说着话,眼神却是不悦地瞪着方惋,分明在说:女人,你真麻烦,还要我帮你撒谎!
方惋讨好地笑笑,朝他竖起大拇指,还赞他机灵呢。
“儿子,你们新婚感觉如何啊?”居然是文治平的声音,显然,两位家长此刻是在一起的。
文焱一时语塞,想不到他父亲会跟方惋的爸爸一块儿打这个电话,这俩亲家的关系是不是太好了点?
“爸,我们很好,放心吧。”文焱回答得很淡定,但是他这样公式化的口吻,想忽悠文治平,那还是差点。
“文焱,你小子,有没有欺负方惋?”文治平这话的意思可就深了。
方惋捂着嘴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文焱,看他怎么回答。
文焱垂着眸子,沉默几秒,然后说一句:“爸爸,岳父,你们放心,我是个男人!”
呃?这话怎么说?两位家长一时没反应过来,在电话那边面面相觑,这一失神,文焱立刻说:“手机没电了,一会儿方惋出来了我让她给你们打电话!”
“喂……儿子……”
“。。。。。。”
文焱挂完电话,顿时感到松了一口气,身为文治平的儿子也不容易啊,脑子不好使是不行的,时常都需要应对父亲突如其来的高难度问题。文焱觉得吧,自己在这方面还算做得不错,比如刚才他的回答就很有水平,很有深度……他是这么认为的。
方惋还在琢磨文焱那句话的意思,忽然,他放大的俊脸凑到了她眼前,深邃的墨眸很是认真地看着她……
“方惋,我忘记问你了,那天买的避孕药你吃了吗?上边写的是72小时之内吃才有效。”
“呃?避孕药?”方惋一惊,对啊,她真的忘记吃了!72小时,现在有超过吗?方惋赶紧地闭上眼睛仔细回想着时间……(四万字更新已传!明天的内容更精彩!感谢大家的订阅,请继续支持千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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