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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陛下当年不就已经下旨要在长安城北修建行宫了吗?”
“怎么一转眼,居然又想着要到东都洛阳去修建行宫?”
“这样的举动,简直就是劳民伤财。”
“是啊,陛下焉能如此不智,必定是有奸佞小人怂恿。”
“就是就是,诸位,咱们应该上奏陛下,若是想要给太上皇修建行宫,完全可以在长安。”
“为什么非得到那东都洛阳去,这简直就是胡闹。”
“听闻好像是程处弼那小子去搞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动了太上皇。”
“这事会不会是捕风捉影,我大唐若建行宫,怎么也该由将作监出面。”
“他程三郎如今已被陛下罢职赋闲,他怎么可能去为上皇修建行宫。”
“难不成,陛下准备想要让他入将作监任职?”
“不能吧,我可是听闻,将作大匠阎大匠可是最恶那程三郎,那小子若是去将作监,呵呵……”
“定会激怒清高的阎大匠,那将作监还做不做事了?”
一时之间,长安城内各种流言四起,反正都是关于准备要在东都给太上皇兴建行宫的各种小道消息。
最终,许多有智之士将那些诸多流言去伪存真之后进行了总结。
觉得是陛下想要迁都,想要试探文武百官,所以特地要到东都去给太上皇修行宫。
偏偏这两天正好休沐,而不少的重臣纷纷想要入宫觐见天子。
却都被拦在了宫门之外,陛下身体不适,这两日谁都不见,有事,等会朝会再说。
而越是这样,越让那些大唐臣工们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陛下怕是真的起了迁都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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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公府中,此刻,已然有不少的臣工聚集在此。
此刻,这些臣工们正在唾沫昨一阵子横飞的慷慨陈词,痛陈厉害。
没办法,大家伙都见不到陛下,在这种情况下,陛下的大舅哥长孙无忌,就是一个极好的倾诉对象。
“赵国公,陛下这么做,可是会动摇国本的啊。”
“是啊是啊,自古以来,迁都者,皆是国家危急存亡之机,不得不行的权宜之变。”
“不论是东周,又或者是东汉,以及东晋,都是因为遇上了不迁都就无法解决之困境。”
“就是,而我大唐立国尚不到三十载,陛下却如此反正试探我等臣工,欲行那迁都之举,实为不智。”
“我等以为此事万万不可,决定明日上奏陛下,请陛下收回成命,若是想要为上皇陛下兴建行宫。
那就在长安择一风水宝地便是,何需要到那数百里之外的东都洛阳。”
长孙无忌不动声色地清了清嗓子,等到厅中静寂无声之后,长孙无忌这才开口言道。
“诸位同僚之意,老夫自然明白,我等所为,皆是为了大唐,而非是为了一已之私。”
“想来诸君若是能够同心协力,向陛下痛陈厉害,以陛下之贤明,应该会明白诸君之苦心……”
长孙无忌满脸恳切地安抚着这些同僚,更是表达了自己愿意与大家站在一条阵线之上,共进同退。
总算是让那一干连袂前来拜访长孙无忌的臣工们心满意足地告辞而去。
他们得赶回家,当然不是去找妈妈,而是要好好地构思一篇精妙绝伦的奏折,明日才好递到御前。
让陛下知晓大家的心思,希望陛下不要胡来,更不要学那前朝的杨广独断专行。
应该倾听满朝重臣的心声,明白大家的用意,为的正是大唐的长治久安。
等到一干人等都离开之后,长孙无忌目送着这一干人等辞去后,这才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前厅。
不大会的功夫,果然,褚遂良再一次出现在了厅门外。
长孙无忌拍了拍自己那圆滚滚的肚皮,笑眯眯地朝着褚遂良招了招手道。
“老夫就知道登善你会回来,快快过来坐下吧,来人,给禇学士上茶。”
“辅机兄,陛下这么做,着实已然让朝中百官乱了阵脚,此事若是稍有不慎,我担心……”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脸上再一次变得肃穆起来。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陛下会突出奇招,着实是让人措手不及。”
“迁都之事,非同小可。贞观四年之时,陛下就曾有此念。
只是生恐百官反对,便取了个巧,只提欲重修隋末被焚毁的洛阳宫正殿乾阳殿。
不过那个时候的关中,还不像现如今这般情势危急。”
“所以,为百官相劝之下,罢了重建乾阳殿的想法……”
“而去年,东巡东都,陛下又再一次提及,好在朝臣的苦苦相劝之下,这才让陛下罢了念头。”
“可眼下,陛下却拿出了以给太上皇在东都兴建行宫为由,试探百官。”
说到了这,长孙无忌凑到了褚遂良耳朵边小声地道。
“这个时候,万万不可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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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褚遂良一脸心悦诚服地告辞而去,长孙冲这才从里边走了出来,朝着父亲一礼。
“冲儿,过来坐下吧,今日你可看出点什么?”
“父亲,孩儿觉得父亲所言极是,陛下以为上皇修行宫为由,臣工们若是极力阻扰,反倒会被陛下斥责。”
“陛下所为,兴许有其他念头,但是其目的,终究是行孝。站在了道义的上风。”
长孙无忌打量着紧张得都有些冒汗长子长孙冲。
看他一边思考,一边结结巴巴地陈述着他听了外面的议论之后得出来的的总结。
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如同在鼓励他继续说下去,不要慌,也不要怕。
“不错不错,看来我儿这段时间颇有进益,陛下这么做,怕是真的起了意欲迁都之心了。”
“而我们长孙家,产业亲眷,皆在长安,若是迁都,便是我们长孙氏也要受到影响。”
“更不用说那些关陇世家,他们将会是反对得最为强烈的……”
“那父亲之前为何不与一干同僚明言?而是只跟褚学士私下交流。”
“你莫要忘记了,你的姑母乃是当今皇后,我们长孙氏在此事上,越低调越好。”
“所以,为父私下与褚学士言说,褚学士自然明白为父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