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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一路还在睡觉,阿帆那边来了电话。
“大姐不好了,出事情了……”
出什么事情了?没有她就解决不掉?神经病!
阿帆说完以后,霍一路闭着眼睛狠狠骂了一句,她的小弟跟着那天在夜总会里的人搅和到了一起,做了一票大的,现在阴实被绑架了,要了赎金,阴家也确实给了赎金,只是他们贪得无厌,现在她的人落网了。
警察铺天盖地的寻她,真是坐在家中,祸从天降!她是喜欢钱,也喜欢赚钱,但这种不义之财她是不屑的,和她没有关系!
条子是不是脑抽?既然抓到人查不出来和她没有干系的?咬她?
拿过来衣服,江北跟着她下楼,送她出门:“出了什么事?”看着她这架势似乎很着急。
“我小弟跑去学人家绑架,现在被条子抓,我回去看看和我有什么鸟关系。”她就不信,难不成还能把她抓进去?
江北的眼中闪过她的脸,跟着她一起出了门:“我也跟回去看看,不放心。”
霍一路将自己抛进车里,衣服随手一甩,什么天气她也是体热的很,这就是她喜欢拖鞋的原因,省得出汗,一次性全部解决,抖着腿抖抖抖,这是她的习惯,想事情就会抖腿。
“快点开。”
司机踩油门。
“绑的人是谁?”
“阳城阴家的儿子,含着金块出生的。”差不多啦,她哪里知道哪些弯弯绕,她和那些富商也没有交往,那天有人跑到夜总会来说这件事,她以为就是喝多了,没料到自己的人也掺和进去了。
“阴实?”江北皱眉,眼睛里倒是多了一抹清明,绑架阴实倒是说得过去,阴家也一定舍得付赎款,这几年绑架时常发生,稍微有点身份的人都已经开始出门带保镖了,实在是这些带黑的人太过于嚣张。
霍一路哪记得什么名字,管他什么实的,差不多就得了。
“干。”骂了一句,偏偏就是她的人,她已经三令五申的强调,跟着她混就不能做这些事情,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背着她在外面都做了一些什么。
江北看向车窗外:“你大概会有些麻烦。”
她的车开进永和,那边条子马上得到消息出动来请她,说的好听是请,不好听就是她暂时又要去警察局关禁闭了,将问题交代清楚才能出来,不然人家也有一千种一万种的方式方法对付你,对外还能交代,现在上面要求公正公开嘛,历史进入了新的章程里,做事就要有新的方式方法。
霍一路被两个警察请走的。
又被关起来了,让她交代问题,她手下的小弟去绑架阴实,难道她这个做大姐的不清楚?
“放你娘的屁!”霍一路要冲起来,眼前的警察按下她,警告她注意说话的分寸,把嘴巴放放干净。
“我劝你最好配合调查,调查清楚了自然会放你离开,不肯配合调查那就查到一切明白了为止。”
来来去去问的都是那些的问题,她说自己当时人不在永和,警察又觉得很巧。
“这么巧,绑架的同一天你南上,是计划好的吗?”
她的脾气已经收敛了很多,明白互怼也没有什么样的好结果,生气伤肝,她心平气和,一脸平淡:“我要是绑架好的,我做什么回来让你们审,我也是这个扛把子当的很丢人,出点事情就把我请到警局来喝茶,一次两次,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警局的奸细呢。”
“他不是你的小弟吗?”
“警官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跟着我出来混的没有几千也有几百,那么多的人我怎么可能一一都知道清楚他们去做了些什么,我很忙的,我的投资很多,我有正经途径进钱,做什么走非法的这些事情,不是和自己过不去?”
警察冷笑,非法勾当?你做的哪一件不是非法的,只不过不够罪名起诉你而已,仗着有律师就可以把黑的说成是白的,早晚你的运气会烧光光的。
微微侧目,警官开口:“听说你在楼市上亏了不少的钱。”
如果亏的很厉害,那自然就需要钱来堵,什么来钱最快?绑架咯。
绑架阴实一张嘴就是一个亿,并且这一个亿已经交付,钱去了哪里?
霍一路避无可避的对上胡警官的视线,她觉得太伤感情了,唇微微向上扬:“胡警官你这样子就太伤我的心了,往我前些日子还去你家里安慰你宽慰你,回头你就捅我一刀,这样有点不讲义气吧。”
“废话少说,问你话呢。”
一路翻着白眼,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她不清楚,她当时人在阳城睡大头觉,她有证人的。
“我楼市亏我亏得起,你查得到我楼市亏,那就查得到我外面大把赚钱的生意,大把赚进钞票,每天我都可以出去买一栋楼用来亏的。”
警察警告她不要嚣张,霍一路觉得做人真难,讲真话也被说是嚣张,她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你看我说实话你们也不肯听,就非要我来承认这件事有我参与,可事实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既然抓到他,那就打啊,打到他交代了为止,打不出来答案,你交给我,我来做,保证三天给你们结果。”
“你老实一点,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说的是什么?你从事社团活动,我可以告你的。”
霍一路耸肩,挖着耳朵,那就是不能说了,那就别问了,大家大眼瞪小眼吧,她嘴上没有一句着调的话,带着你绕来绕去,外面师爷正在活动,这次不同以往,霍一路确实没有任何的把柄落在警察的手里,很快就得放,师爷穿的依旧是那一身,干的依旧是助纣为虐的事情,江北的唇慢慢拱了起来,供起来一个弧度,远远的望着。
警察那边依旧还在突破,可惜既然能被抓到就是被踢出来的,问来问去问不到有价值的线索,阴先生现在是否还活着,人被藏在哪里?阳城的警察已经快要把城里翻个底朝天了,大概的方向推测,人应该是藏在永和,永和谁熟?
胡警官去和霍一路谈,霍一路帮着他们把阴先生找到,他们给霍一路方便。
“哄我?”你是捅刀教的吗?每次都扎的她惨兮兮,这种好事总是送给她来做,永和就这样的大,她伸了手,当别人都是死人?
那边警察局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一哥的耳朵里,可能霍一路就真的是干净的,但是干净也妨碍到了他的路,要想个好的方式方法把她干掉,不漏痕迹的做掉,这样对上对下都交代得过去,可惜这人不是在永和就是南上,不是很好下手。
“人藏在永和的话……”找人并不是他的强项,很多的地方他不熟悉,真的要人去找,可能三天之内都不见得会有些消息,霍一路就不同了,她是从下面混上来的,永和所有的地方她都熟悉她都混过,全永和就和她自己家的后花园一样,每个角落每条街道别人知道的她知道,别人不知道的她依旧知道。
一路和警察还是一样的话,不是她绑的,找她也没用,她回去好好考虑考虑,你总要给她时间的,她现在就是拖,阿一那个王八蛋 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我需要你帮我……”胡警官在霍一路的耳边说了一个人的名字,霍一路在胡警官的眼睛里瞧见自己的脸,脸上的笑意已经慢慢散去,渐渐阴沉了起来,扯唇:“你威胁我?”
“如果再晚一些怕人发生意外,我也没有办法。”这是上头的命令。
“我当初就不该信你,就不该……好个警察,挖坑给我跳是吗?姑奶奶我不怕,大不了一拍两散,不过就是个死。”霍一路突然抬手,外面的人冲了进来,胡警官摆手,示意自己没有事情,霍一路摊摊手,她什么都没有做,淡定一些,不要急:“我就在这里慢慢的磨时间,反正我有都是时间,死也不是死我自己。”
拒绝配合,拒绝合作。
她就慢慢的熬时间,闲凉凉的吹着口哨,警方拿她没有办法,胡警官来过第三次以后,不知道说了什么,霍一路动摇了。
拿着笔,在给出来的范围上画着圈,嘴里叼着笔帽然后一吐,靠!
能不能找到,看你们自己的。
“警官,这件事情和我无关,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出去还是要做人的,你清楚的我是哪一行的,和警察合作,会斩八段的。”
“这件事情除了你我,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但愿吧。”信你?你不是已经掉过头来捅我了,她就说警察不能信,当时怪自己脑残,他妈的。
信你就被你插刀,你的上头更是一句准话都没有。
大摇大摆的出了警察局的大厅,车子就在外面等着,一出门小弟蜂拥而上,拿着扫着地上点着火圈让她踩,踩了就去晦气,以后不来这里,霍一路隐约觉得哪里有点怪。
“你确定不是蹲大牢的出来才做这个?”
阿帆一愣,他主要也没进去过,都是听看别人说,眼下也有些迷惘,随便了,反正大姐以后大家就可以照着做了,大姐都这样干了,别人就更加没有值得怀疑的。
“大姐我敢肯定。”假的也变成是真的。
夸过火盆,拍拍手,上了车,后面坐着江北,前面坐着师爷,阿帆他们坐第二辆车,非常嚣张的从警局大门口走开的,楼上有人看着下面,颇为深意的笑了笑,永和这天还没有破呢,不破不立。
*
阴家大宅,阴老太太听着儿媳妇的哭声觉得很烦,哭哭哭,除了哭你还会做什么?没晦气都被你哭的晦气了。
“你给我收口。”
巧云声音都收了起来,她确实担心丈夫,钱已经付了人依旧没有释放,他们不得不报警,警察也在追查,但是那帮人都是亡命之徒,真的撕票怎么办?她的孩子已经丢了,丈夫再没……
“妈……”
“你不要叫我,这个时候你叫我一声妈阴实就会被放回来?出了事情我也请你动动脑子,平时那股子的机灵劲都跑到哪里去了?转转你那木鱼脑子,他们敢要钱就说明人还有活口。”
巧云捂着脸哭,嘤嘤嘤的哭的人好不烦人,哭能解决问题吗?
“还没有来电话,是不是他们知道我们报警了?”
“就是傻子也知道报警了,报警不报警也分两种情况,我们自己不愿意追究,警察也没办法那我们怎么样。”警察这边是自动登门,瞒不住的,那么一大笔的资金动用,傻子才不会怀疑,绑匪心里也应该清楚这点。
“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你问我?”人是她绑的?
看见儿媳妇的脸,她就想拿苍蝇拍去拍,女儿坐在身边女婿也跟着劝,老太太表面上是没有多想,但心里的想法也是复杂的很,大家族就是有这样的麻烦,不是她想去怀疑谁,现在任何人都有嫌疑,包括她的女儿女婿。
家里的电话响。
警察那边正在监听,示意他们慢一些接,巧云看着警察的手势去接起来电话,声音微微的发颤。
“……你让我听听他的声音,你也知道你们要这么大笔的数字,我们一定就会惊动银行的……”手里哪有可能有那么多的现金?
巧云挂了电话警察摇头,差一点点,明显对方也是懂得反追踪,在时间内切断了电话,让他们没有办法。
“听到阿实的声音了吗?”
巧云还是哭,没有听到,她什么都没有听到,丈夫是不是还活着?
已经第三天了,时间拖得越长她越是担心,佣人进来说外面江太太又带着女儿来了,警察皱眉。
“江太太?”
巧云说起来这一家人,就没有个好语气,人被请进来,简单的说了说话,江太太明显就是得知消息了,过来安慰巧云的。
“我有听说阿实被绑架了……”
“你哪里听见的,别人乱说你也信,阿实只是出去出差了而已……”
阴老太太眼睛突然有点疼,一点事情都藏不住,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眼珠子通红,说出差你信吗?不会说就不要张嘴,聊了几句请佣人送她们出去。
“伯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江凌低着头安慰阴太太,她妈逼她一定要来,她争不过,家里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她妈已经说了,也许过一段生意不见起色,可能她就要离开现在念书的学校了,去贫民学校,想想就觉得后背发凉,她适应不了那样的生活,适应不了和那样的人做朋友。阴太太没有任何话要对江凌说,对这对母女俩她除了厌恶没有其他的感受。
警方对这位江太太似乎也很感兴趣,就这么巧也是生意不太好?自然是要查,只是结果令人有些失望,江太太家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现在也显示情况很糟糕,但尚能维持下去,而且江沛得的私生活真的很干净,嫌疑被排除。
阴实被绑架第九天,阴家已经觉得情况越来越危险,九天了,人存活的可能性越来越小。
阴平看着丈夫,勾勾唇,酒杯上沾着红色的唇印:“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
她这个弟弟从小就很平庸,就是运气很好,身为家中的独子,该不该他得,他也都得了,作为姐姐她不太满意但也没有办法,弟弟是亲的,一个妈所生的,现在他运气不好那就怪不得自己了,阴实没了,这个家就剩下她了,这些年她为公司鞠躬尽瘁的,为的是什么?
“阿实也是实在不太小心,今天已经是第九天了,在没有消息,可能人就回不来了。”也是悲剧,女儿早就丢了,现在他自己也下落不明,要他说就是巧云的八字不好,将孩子和丈夫都给克了,娶老婆八字是很重要的。
回不来好,他是姐夫,哪里有什么真的伤心,伤心阴实不能死啊,他死了就一了百了,老太太没有指望,何必这一家人站着茅坑不拉屎呢,连个孩子也没,说出去笑话一样,死了以后难不成财产都捐了?当然阴实回来,他乐得笑脸相迎。
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已经藏也藏不住,只差没有马上笑出来,捂着脸眼角唇角皆是向上,阿实你就别回来了,成全成全姐夫吧。
“你最好不要笑的这样的明显,不然老太太不会放过你,她就是死了家产全部都捐了也不会便宜你的。”阴平在玻璃上看见了丈夫的脸,她找的丈夫自然就是按照她的要求来的,没什么能力,不过不要紧,懂得听话就好,做条聪明的跟班狗,我保证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没有指望你能做出来什么傲人的成绩,这些她自己都可以做到:“还有,那是我弟弟。”
孙志成哭丧着脸,把这茬给忘记了,有些时候他就特别的佩服妻子,阴险的这样的光明正大,明明她心里也是非常开心的,结果她就非要装出来一副深沉的样子,这些年她在公司里,一直坐不到主位上,拿不到说话大权,她不也是对这个唯一的弟弟很有意见?可阴平身上飘出来凉飕飕的气氛,孙志成有些肝颤,真的有感情还是装出来的?
“我知道了。”
阴平干掉杯中的酒,她觉得自己的名字和她的个性有些相同,有些不同。
永和这里也只差被翻了一个底朝天,人藏在哪里?就藏在霍一路经常光临的夜总会里,这一片都是她罩的,警察找来找去,奈何就是没有找到人,夜总会里有废弃的一层,平时都是用来装一些换洗的东西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这边非工作人员不能入内,就算是工作人员也很少会过来,有人推开门从里面闪了出来,跑到烧鹅店买了一整只鹅。
“外地来的游客?”
达叔的儿子已经全面接管老爸的生意,听得出来永和本地话和外地话,刚刚用了方言对方没有听出来。
“买一只鹅,你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男人脾气看起来很火爆,很呛。
老板有些讪讪,他这人做生意就是话多了一些,因为游客来来回回的进进出出,都是听说他这里出名才会跑来吃,他也想从游客的嘴里知道自己家的东西到底好不好吃,不是为了他老子,而是为了头顶的那块活招牌,自己死了以后,儿子还能靠着这个生存个几十年的,他做的当然要用心。
“好了。”同伴对着他使了一个眼色,用胳膊撞撞自己的同伴,两个人拿过来烧鹅转身就走,那边有人觉得好奇怪,脸孔特别的生,他绝对是没见过的,他这人别的本事没有,看脸看的特别熟,一般来永和的游客都会去热闹一些的地方,这人他今天第一次见。
回去说了说,不知道怎么地就传到霍一路这边的耳朵里了。
“哪里听到的?”
阿帆带着人去,一个带着一个去找,最后找到了下面的人,小弟说着是在烧鹅摊前看见的。
“知道了。”
让人离开,她眼珠子转了转,晚上回到家,夜深人静对着江北勾勾手:“需要你帮我个小忙。”
“不帮。”
霍一路:……
我还没说出口呢,你就拒绝,是不是拒绝的有点快啊?
不是应该听了以后再说的吗?
“帮不帮也得帮。”
“这是给自己找麻烦,和警察合作,早晚会被斩的。”拿着她的话送回来给她,霍一路摸摸鼻子,就当她欠姓胡的一个人情行不行?
警局在半夜接到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对方说的不清不楚,只是大概说了一个地方有非法行动,胡警官带着人过去,夜总会这个时间里是最热闹的,进进出出的客人,妈妈桑忙的满场飞,什么客人喜欢什么样的美女,都有什么样的口味她清楚的很,干的就是这一行,有些时候也难免会被人占便宜,嘴上笑嘻嘻的骂着,心里直接骂你祖宗十八代,有那么年轻的你不去摸,摸你老娘,摸个屁啊。
双方有开火,后半夜的时候枪声明显,永和静了静,听得到的人躲起来绝对不出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人则是认为这是在放鞭炮而已。
一死两伤,逃跑一人,跳崖是死是活不清楚,那么高的地方又那么陡感觉跳下去命也就没了,警察在下面寻人,死了也要找到尸体,这边阴实被成功解救出来,不知道阳城的那些小报的记者是怎么得到消息的,警察这边送阴实的车才出警察局大门,那边就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闪光灯一直闪个不停。
阴家向永和送了一面锦旗,外加几千万的捐款,在当地办学校,就算是为阴实这次死里逃生做积福。
声势浩大。
霍一路是个闲人,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不过托阴家的福,她可能要大赚特赚了,据说阴家想要在这边兴建旅游度假区,以后的光景是不清楚了,现在房价受好消息的刺激,又涨了一轮,永和的房价就是这样的离谱逆天,就是逆天的存在。
阳城那边恨不得一栋楼盖出来马上变鬼楼,没有人买卖,炒就等着跳楼吧,永和这里房价依旧强劲。
阴实被救,报纸上硕大的标题,硕大的版面,生怕别人看不到一样,这样的大张旗鼓。
堂里七叔和一些长辈被请了出来,一哥说要清算,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东西,他今天要看霍一路怎么说。
阴实是怎么被救出去的?
这不是霍一路和警察的联合成果?
霍一路带着小弟进来,一脸笑嘻嘻,头发依旧中分,中分这种发型是很要求人的气质的,一个弄不好,就会显得有些狼狈,搭在她的脸上身上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完美。
一身的黑,手里玩着打火机,进门先是三分笑。
“什么风把叔叔伯伯都给刮出来了。”
“路姐,解释解释阴实的事情吧。”你可以袖手旁观,你可以什么都不做,唯独你不能和警察联手,我现在就说你是警方的卧底行不行?
“一路,阿一说你和警察联手。”
证据他们差不多已经知道了,警察内部的人已经证实了,你说姓胡的就那么本事,一通意味不明的电话,她就清楚扫到你的地盘上去?
霍一路侧着身体坐了下来,腿横着叉开着,她观星坐法,没有女人会这样坐的,却是独有的姿势。
咬着烟抬头:“这就是不给我辩解的机会了?他说是就说,那他还说我是警察的卧底呢,我难道也承认?”脱线。
一群神经病。
“现在让你来,就是给你机会解释的。”
外面阿帆已经带了人来,一哥的人就站在对面,双方一个谈不好就要马上动手,蠢蠢欲动,霍一路眼睛落在阿帆的身上,阿帆出去,一会外面就安静了下来,一哥自然也是要让人出去。
“证据呢?”
杀人也得有证据,空口无凭这就是栽赃。
“电话可是从你的区域里打出去的,你别告诉我,你不清楚。”
“我靠,你是今天才出来混的?从我的区域打出去的?这句话你说出来你敢说我不敢听啊,有没有证据是从我的家里打出去的?打电话的人你们有没有找到?现在就说是我打的,我还说我进警察局是你做的,你的目的就是为了铲除我。”栽赃嘛,她也玩的很溜的。他们又不是文化人,坐在这里叽叽歪歪,叽叽喳喳,讨论得清楚吗?
“七叔你是最了解我的,我这人最恨警察,我没有道理和他们合作,抓得住我的把柄我认,抓不住就是诬陷。”
“把人带上来。”
外面小弟被请了进来,就是烧鹅店前的那一个,小弟低着头,他怂了没有办法,他害怕啊,自己得留条活路,对路姐说过什么,他全部都交代了。
“一路,你怎么说?”
霍一路将烟熄灭在桌子上,她一贯是随性惯了的,衬衫的领子开着,比这些男人要纤细一些的脖子,“我是问了,但不代表我就会去给警方通风报信,我自己的地方混进来一些陌生的人,我都不清楚,这件事情不会有点奇怪吗?全永和哪里不能藏,偏偏藏到我这里,我被条子请去喝茶啊,七叔不知道吗?”手指瞧着桌子,腿依旧抖啊抖的,嚣张的很。
不是她愿意嚣张,你说这些人总是按不死她,是不是说明她命挺大的?这些人做事情也不用动动脑子,叫你们查得到,我就不去做了。
神经病!
“那你的男人大半夜的出去打电话怎么说?”
“哦?”霍一路歪头:“半夜去打电话?”
电话亭老板说了一个大概,江北大概出现的时间,然后打了一通电话,就是在被查到的地方打出去的,这似乎可以证明确实和霍一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如果不清楚,要不要我帮着你回想回想?”
“他去打电话了?”
老板不敢去看霍一路,要命的是叫他出来作证,他谁都不愿意得罪,霍一路这就是个活阎王,得罪她,自己以后还能有好?永和她现在跺一脚也是有后遗症的,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是。”
“那他说什么了?”
老板仔细想着,江北当时说的话他记得特别的清晰,为什么清晰,当时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按理来说他看着店已经有些昏昏沉沉了,可孙子前脚刚刚被热水烫了脚,他记得十分清楚,江北说的是……
霍一路就这样翘着唇看着眼前的人,栽赃她?
找点好的证据出来,江北说的是什么?
“你大声的念出来给叔叔伯伯们听听……”
“他说,路姐被人陷害进了警察局,里面有接应的人,警察不肯放她,还说要和她合作,路姐自然不干……”
“要不要去查一查他这通电话是打给谁的?”
六姑坐在一边,很久睁开眼睛,定定的看向霍一路,眼神越来越清晰,眼睛里的神色越来越似一团火。
“不用查了,是打给我的。”六姑突然开口。
这就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了,完全说不通,六姑和三叔是一家人,三叔是死在霍一路的手里,这仇算是不共戴天,她怎么会帮霍一路撒谎,难不成六姑也是警察的人?
一路撑着脸,脚丫子晃呀晃的。
“失敬失敬。”
不要小瞧她书念的不多,她脑子转的溜溜快,她说过的吧。
从里面出来,耸耸肩看了一哥一眼,哥?你真当你是我哥呢,过去给你面子,现在你能奈我和?有本事来砍我,叫那些老家伙都坐着等死去吧。
制衡之道嘛,她懂。
有她在,这些老不死的拿的是双份钱,谁想说了算谁就加筹码,她挂了,那些人就失去利用价值了,拿多少是对方说了算的,这一笔一定要计算得清楚。
不过她也是才知道,江北竟然把电话打给了六姑?
六姑和她有杀夫之仇,江北将电话打到六姑家去?玩的是什么套路?
回了家里,结果他已经南上了回去了,据说要准备考试,霍一路有些意兴阑珊的,自己就着月光似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一件她之前一直心存疑虑的事情,楼上的那只鞋终于掉了下来,她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六姑回到家,气的砸了家里的花瓶,她的家颇大,不过她不喜欢有人进进出出的,所以大多数都是只有她一个人,阿一才从她这里离开,如果是想得到不同的答案,那不可能。
“我只是想知道六姑你为什么帮她,你不承认就好了,没有人会去查的,还是六姑你有什么把柄落在她的手里。”阿一扔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离开了,六姑坐在沙发上很久没有动。
把柄?
那通电话霍一路确实让人打了过来,她当时接起来觉得完全的莫名其妙,按照惯例她应该说自己没有接到,和阿一联手除掉霍一路,但她……
阿一离开的时候,六姑压低声音只说了一句。
“她可能是警察的人。”当然那个小贱人为了活命也有可能撒谎,霍一路说三叔还活着?但六姑更加愿意相信霍一路就是警察的人。
言尽于此。
霍一路是警察的人!
一哥的唇带着笑,这就对了,就解释得通了,一切都说得过去了,他当时就说,他进去的时间和她起来的时间太过于巧合,怎么就那么巧,他出事她就做大了?好像被人清平了路一样的顺利,现在来看,是她背后有人帮她,让他想想,是谁呢?是那位胡警官?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去把二哥给我叫过来。”
龅牙那边从赌场过来,最近有一笔钱进入到赌场里洗了一遍,出来以后换了一种形式,当然中间折扣了一些,然后去了该去的位置,很大的一笔数目,很可观。
“大哥,找我。”
“霍一路是条子的卧底。”
龅牙的眼睛里残留着赌场里的气息,人泡在那种地方时间太久,多多少少也会受到影响的,事实上他的情绪有些嗨,眼前有些模糊:“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这解释不通的,内线的人虽然一直也有怀疑,但最终没有确定,毕竟霍一路没有明显的和警方接触过,如果说她去见胡警官那些就未免过于牵强,而且胡警官那件事情已经查出来了是件误会,他亲自去把找出来的那个警察叉了,全家都叉了,怎么又会转回来?
“六姑不会无缘无故这样说的。”
龅牙沉吟,六姑这样说也有可能就是叫他们互相残杀,老太太和霍一路过不去原因大家都清楚,她说霍一路是卧底,证据呢?如果有为什么不说?还有她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讲出来?她有把柄被霍一路握在手里,那是什么样的把柄?
她和警察做过什么样的交易?
“六姑这人向来很精,她和三叔也不一样,借刀杀人她做得出来,上了年纪嘛早就不能出来打打杀杀了,借刀杀人就省事多了,现在永和表面上还能依旧维持平静,一旦打破局面……”乱起来,就有可能让警察趁虚而入,势必霍一路到时候会该说不该说的全部都抖出去,她知道多少,现在龅牙也不敢确定,不是从喜欢的角度出发,实事求是,确实不能明目张胆的动,那边钱刚刚办利索,额外生事端,真的被查出来,麻烦还有很多。
“江沛得的儿子再蠢也不至于帮她做这样的事情吧,为什么打给六姑我不清楚,她一向狡猾,也许就是故意而为之,给自己找个证据。”
“你的脑子已经不好用了。”一哥抽着烟。
龅牙笑了笑:“我的脑子一贯不好用的,是大哥栽培,这里面的矛盾点太多。”
“钱怎么样了?”
“已经洗了出来,过一段就会到账,现在突然到账会引起警察的关注的。”
“大概要多久?”
“六个月以后。”
一哥沉吟,真久!
*
阴实回到家,巧云依旧在哭,喜极而泣,老太太有些激动,人回来就好,那些钱就当做是做善事了,阴平让阴实多休息一段日子,公司暂时有她,不需要担心。
“姐,谢谢你。”
“你是我弟,我是你姐,我们是一家人。”姓同一个姓的,不是不担心,人回来就好。
孙志成凑上前努力刷自己的存在,什么回来了可喜可贺,这次真的是要去烧香了,大吉大利,话多的让人恨不得踢飞他,阴平冷冷一眼扫过去,孙志成马上就收声了,背地里翻着小白眼,他又做错什么了?怎么又是他的错?
热情也错了吗?
还是需要掉两滴眼泪?
阴平和丈夫离开大宅,上了车她突然冷飕飕的看着孙志成,孙志成被她看的有些毛骨悚然,又怎么了?又怎么了呀?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
有话你就说啊。
他是压根逃不过妻子的手掌心,这些年他不是没想翻腾,奈何智商上相差的太多,妻子能直接玩死他,和一个聪明做对的结果就是作死,他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何必自己作死呢,开开心心的过完下半辈子,不就是哄一个人,有什么难的。
“你太热情了,虚伪。”
孙志成继续翻着白眼,你家的人太难侍候了,难怪当时会找他,这样阴晴不定的脾气,能嫁给谁?
“不许翻白眼。”他觉得下辈子自己一定要做个聪明人,很聪明的那种,也尝试尝试说了算的滋味,这辈子就算了,智商被吊打,也不用想闹腾什么了,闹腾就是一个死,阴家的女人都可以当男人使用,贴上胡子就是男人,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