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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家里的保姆也跟出去了……”说是沛得两口子故意的,不如说造化弄人,七姐还是信得过的,不是不恨多少也会有牵连,他不过就是没有妻子那样怨恨的深而已。
孙志成不可置信地笑了出来,他笑的声音有些大,估计阴平听见了又要对着他下眼刀子,她总是觉得他浑身都不好,哪里都不舒服,那当初为什么嫁给他呢?这个事情他想了很久,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干脆就不去想了,自己就努力当个废物点心,全民都知道他孙志成就是个老白脸,他有什么办法扭转别人的印象,那样活太累,我活我的小开心,我有钱有势有老婆有弟弟有免费赠送的妈,还有什么不好?
“不是我说你,你有些时候真的像是个圣人。”
你不丢孩子谁丢孩子,能这样想,我佩服,要是把他的孩子搞丢了,他直接要那人命,管着是大人还是小孩,一个都不放过,直接满门都给灭了。
“声声要是还活着也挺大了,都能结婚了。”可惜了。
阴实的心情很平静,可能时间真的就是疗伤的圣药,他现在波动的不是很厉害,会觉得难过,难过却不是海浪不会汹涌的扑面而来,而是如同流水,轻轻缓缓的流淌下来,带着希望的光芒带着无限的等待,即便认定她已经死了。
“他们两口子就当别人是傻瓜呢……”认江凌当女儿?就算是阴实自己愿意干了,还有阴平呢,阴平能将房顶掀开,这算是哪门子的女儿,亲弟弟不能争就算了,外来人还想分饼吃,那就是重罪,异想天开。
吃吃喝喝的,吃完也过了很长的时间,孙志成是人醉心没醉,日子舒坦的很,他有什么不开心的,就算是妈套他的话,认为他笨他就笨给所有人看,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阴平她是我老婆,我不替她说话我替谁讲话,你看不是我挑拨离间,你的能力确实没有她强,她这些年付出多少,早出晚归,为了家里的这点事情牺牲的太多。”就连个孩子都不敢要,你们谁能明白她?你们不行,能力不行,态度不行,方方面面都不行,阴平确实很行。
不要觉得她在逼宫在夺权。
阴实的司机在外面等车,孙志成他也给叫了司机,这样子自己没有办法开车回去,孙志成走路没有办法成直线,阴实扶着他,两个人从里面出来,你说也是巧了,正好遇上了江北,江北正在看墙壁上的画报,似乎是在等人。
孙志成没有看清眼前的人,阴实抿着嘴,他脾气向来都是非常的温和,极少数才会出现一些不和谐的怒气,江北是极少数能让他动气的人,他嘴上说过自己是不恨的,但江家的人说的很清楚,江凌当时年纪也小,唯一的可能性就出在江北的身上,江北的童年是不幸的,可将不幸延续到声声的身上,阴实不能忍,说江凌弄丢的不如说江北,毕竟江北年纪还要大一点,懂了一点。
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原因,这个孩子其心可诛。
江北还在看着那副画,那张脸借着光越来越烈,颜值鼎盛的时期,这个年龄段全部精华扣在脸上,一个侧面一个线条就足以让人神魂颠倒,阴实扶着孙志成,孙志成的司机已经走了进来,阴实脱手和江北擦肩而过,江北并没有看向他,阴实的表情有些阴,从他的身边带着一点的风迈着步子。
江北收回视线,和霍一路约好了,不过这人似乎很不准时,就是个迟到大王,早就习惯了也就见怪不怪的,一个钟头出去了,还没见到人影,转过身半张脸和阴实交叉而过,江北脸上的轻松神情慢慢的散掉,眼睛里多了一些别的情绪,某些不太愉快的记忆就全部都跑进脑子里,他如果一定要有个对不起的人,那就是阴伯伯和伯母,但他也很无力,确实和他没有关系,阴声声甚至都不是在他手上丢的。
“对不起。”江北细细碎碎的声音传进阴实的耳中,阴实的脚步并没有停下,他以为自己的心足够的平静,原来在这个小子的面前还是不行,活剐了他的心都有,阴实没有停留走出去直接上了车,司机为他带上车门,车窗阻挡住了他全部的视线,车子缓缓而去。
江北的脸色有些糟糕,那辆车刚启动,霍一路踩着拖鞋踩上台阶,老远就看见他人站在外面,不是说要吃饭?没有位置?
“看什么呢?”
她出声叫了一句,江北的脸上有些浑浊的狼狈,有些东西一辈子都还不清。
霍一路盘着腿吃着东西,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送,她刚刚结束治疗,自己硬抗还需要医生配合治疗,私人医生就是这点好,不怕消息走漏掉:“你今天很不对劲。”
江北确实筷子都没有动几下。
餐厅的侍者给阴实的助理打电话,说是阴先生掉了一些照片,不清楚重要不重要,如果有需要他们可以送到阴氏集团公司,助理那边给阴实去电话,“调头回去。”
东西不是特别重要,也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是声声的一些照片,小时候的照片。
阴实的车调头又开了回来,霍一路和江北结账,既然不想吃那傻呆呆的坐着也没什么劲,叫江北去结账:“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霍一路去卫生间,江北在外面结账正巧就看见了放在上面的照片,他当然知道这个小女孩是谁,正在看着有些出神,前面出现一道阴影挡住了全部的光线。
“我并不认为你有资格去看。”
江北猛地抬头,当时的事情他有责任,却不负主要责任,阴实一身的西装,此时的脸部的线条却有些格外的不够缓和,眼底出现着江北的脸,江北迎着视线看过去。
“当时的事情我很抱歉。”
阴实从侍者的手中接过照片,照片是用小袋子装好的,那个袋子恰巧就不够厚重,里面的照片想要看绝对看得见。
霍一路低着头从里面出来,就看江北和一个老男人在说什么。
“熟人?”
眼前的两个人都没了声息,她觉得真怪,像是认识的但又不像是关系很好的样子,这人……她记性不坏,想起来了,被绑架的那个,真的要说起来他谢警察也应该好好谢谢自己,不是她的话,可能他早就没命了,应该颁给她一个最佳好市民奖。
“阴先生。”
阴实对江北的朋友也没什么好印象,特别是眼前的这位穿成这个样子,那双眼睛转的太快,里面一闪而过的东西太多,典型的滑头类型,下意识的就是反感。
“哇,就这样走了?我以为会得你一句谢谢。”
阴实停住脚步,不禁侧目看向她,谢谢?谢什么?
霍一路耸肩,算了,有钱人!眼高于顶,现在想起来了为什么眼前人的脸色这样的难看,可说到底和江北有什么关系。
“慢走,不送,有钱人。”
阴实从未如此讨厌过一个人,这个女孩子看着年纪不大,一身的事故,身上流窜着叫他不舒服的气息,从头到脚都是,他从来不会看人下菜碟,但是霍一路打破了他的以往,打破了他的绅士,她给人的感觉就真的不是很美妙。
“出个门还遇上个冤家。”
掀掀唇角,她落井下石的想着,难怪人家要绑架你,换做是我,缺钱花了,我也绑你!
“走吧。”
……
巧云又去了一趟店里,霍一菲人在,她请霍一菲一起喝一杯咖啡,就算是她为自己送货上门的谢礼。
“上次的事情很不好意思,闹了一点笑话。”现在的她恢复正常了,说话也很有条理性,她觉得眼前的孩子似乎也没那天那样的叫她神志不清,可能是精神状态那天不是很好,一旦不是态度就稍稍冷了下来。
“没有什么的。”霍一菲端着一脸的客气,她没有想到阴太太竟然还会出现,她的身板坐得笔直,因为过于笔直显得有些紧绷,端着咖啡杯手有些微微发抖,此时的霍一菲还没有喝过咖啡,从未喝过。
喝咖啡对她而言有些奢侈,有些高端,对于她这样挣扎在温饱底线上的人来说,能够好好的吃饱有个能住的地方就是大吉,虽然没有接触过却不妨碍她可以坐到如何端起如何送进嘴巴里,送进去谁都会,但霍一菲的学习能力很强,她会小心翼翼观察而后慢慢才有行动,小口小口的尝了一口,好苦!
“是不是会有点苦?我不太喜欢加糖。”巧云看得出来这是个要强的孩子,这样的人她也见过很多,比如说过去的江母。
霍一菲的脸有些烧红,不可抑制的烧红眼见着有越来越红的架势。
巧云只是对着她笑笑,那天的事情发生过以后也没有传出去,这个姑娘的口风很紧,作为感激她今天又来了店里买了一些东西,就当是感谢她。
“夫人你客气了。”
她其实有一肚子的疑问,可也知道两个人和陌生人也没有差多少,自己贸贸然开口去问不应该问的问题,只会引起眼前人的反感,如果不是她,霍一路呢?机会多大?能不能把孩子小时候的照片给她看看?提出来恐怕眼前的夫人会不高兴吧?唐突吗?
“还在念书吗?还是已经出来工作了。”实在是霍一菲这样的年纪有很多都已经出来谋生了。
“我还在念书。”
“在哪里念书呢?”
霍一菲报了学校的名字,阴太太点点头,是个很上进的小姑娘,她扭着身体拿过来自己的包,然后从里面找出来一个深蓝色的绒盒推了过去:“这是我送给你的,你觉得如果没有用得到的地方也可以拿出去换钱。”她没有任何伤害谁的意思,为什么不直接给钱,巧云觉得给钱很俗气,这不是她能干的事情。
坐了一下下,她就离开了,哪怕就是阴太太离开以后霍一菲也没有打开过那个盒子,并没有人监视她,递给她的时候她也没有目光一直盯着这个东西不放,一颗心快速的跳着,上班都不能静下心,下午有课,结束课程以后又去711打工,半夜十二点才换班,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家,刚刚上楼就听见咿咿呀呀的叫声,突然对这里就有些心烦了,她知道这里的房租很省,可以帮着她省去很多的麻烦,可这里实在也拿不出手,若是有人知道她住在这里,对她的名誉也所有影响,也许应该搬家了,哪怕过的吃力一些也应该搬。
回了家拉上铁门,将床上的东西全部拿下去,洗了脸和手然后才回到床上从包里找出来那个盒子,打工的时候都随身带着,她怕丢,盒子很有紧度,那么一推就开了,里面是个胸针,很漂亮的胸针,这辈子她可能都没有能力去购买的胸针,霍一菲手里捧着那个胸针,看了很久又收了起来。
东西店里还有,所以价格是什么样的她很清楚,卖掉这个东西足够她两三年的花销了。
她还在打工,还在一天打两份的工,进进出出的忙碌着,东西她留下了没有变卖,为了什么她也讲不清。
阴实回到家,巧云接过他的衣服,闻着衣服有点酒味:“喝酒了?”
“喝了一点,姐夫喝的比较多。”
巧云微笑着,姐夫就是个秒人,别人说他蠢,自己瞧着倒是不然。
“今天遇上江北了。”
其实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了,可就那么一眼,还是个侧脸,他就把对方完完全全的给认了出来,那孩子出事以后就离开了阳城,也许他母亲是怕自己清算旧账吧。
“我不想提这个人。”巧云拒绝提起这个人的名字,事实上江家任何一个人都足以引起她心绪上的混乱,那一家子一个她都不喜欢。
阴实将手里的照片递给妻子,巧云接了过去,嘴唇却微微上扬,她的好心情源自于阴实递过来的照片,面上温柔的很,面色变得柔软了起来,又恢复到了那个漂亮的女人,既温柔又贤惠。
“沛得的公司有些奇怪。”
巧云脸上的好颜色又消失了大半。
“他的事情我也不想听。”
“只是和你说说,你可以当做没有听见……”事实上当时江沛得公司的情况真的就非常的糟糕,按照那个情况是完全撑不过来的,可江沛得撑过来了,阴实就算是能力很差,他的能力也是在很多人之上的,不过是恰巧家里有个更为能干实力更为惊人的阴平而已,以他和江沛得这些年的交情,他不认为江沛得能挨过来,最近他听到了一些消息,除非是有大笔的资金注入,可现在各行各业这样的不景气,江沛得的公司阴实也很了解,天上掉馅饼,这事就有点怪。
“他有多少钱你怎么会知道,那样的人,心思深着呢,还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明面上让你看,就说他那个老婆,她想就没有接近不了的人。”对于她是,对那些太太来说也是。
很本事的一个人,就算是讨厌她的,挤兑她的,最后也和她成了朋友,成了她的座上宾,这样的本事不佩服不行。
巧云起身去给丈夫倒一杯水,阴实接了过来,他就是觉得事情有点巧,全部都放到一起,想的就有点多,算了,可能是他真的想多了。
“今天姐夫还说,阴平还在找声声。”
巧云有些泪目,是啊,亲姑姑嘛。
*
“我问的事情怎么样了?”霍一路翘着腿,人此时就坐在警局里,她又被请过来了,有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父亲确实是个警察。”这事查起来还费了一番周折,但确实就像是江北所说的那样,可因为这件事情浮出水面,现在很多事情都跟着乱了起来,比如就说江北的亲生母亲和继父,编造了一个大谎言,如果不是尸体被发现,如果不是江北被找到,很有可能江北就要一辈子都背负着他母亲口中所言的罪过。
这件事情也让陈厚起了警惕性,江母这个人要比自己所想的更为深不可测一点。
原本无非就是个舞女而已,就算是过去不光彩毕竟从良了,现在又和丈夫老老实实的做生意,可因为这个事情牵扯出来一堆的接连事件,江沛得肯定就是个大头,现在他却怀疑这个大头的定义准不准确。
是不是方向是对的,定位却是错的?
一开始他们就忽略了一个本事的女人,有些女人比你所想的更强,更聪明,更加狡猾。
霍一路翘着腿,脚就直接伸到陈厚的眼前去了,陈厚拧着眉头,用手指敲敲桌子,他还坐在这里。
“不好意思,习惯性动作。”霍一路收回了脚,歪在椅子上,坐直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情,她愿意充当一个反面的教材,不要跟她学:“他妈为什么要撒谎?”
谁会无缘无故的扯出来一个弥天大谎?总要有理由的吧。
“江北的父亲的死因就决定这个故事的生成。”
哇靠!
果然最毒妇人心,嗷嗷的毒,喷溅着毒汁。
“阴实的绑架案和江沛得夫妇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霍一路摊手,这个事情你们自己去查,我们合作的只是报仇的事情,其他的不提。
“江北的身份有些奇怪,你最好当心他一些。”从资料上来看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小时候经常受些刺激,不过人心这种东西是最不好估量的,所以他善意的提醒一句,也许警察的儿子也是警察:“还有你自身的问题,最好尽快的解决,需不需要我帮着你找个外援?”
他们这里有最优秀帮着恢复的地方,不过就是没有一些自由而已,陈厚非常不喜欢这些接触D品的人,因为真的是戒不掉的,很多人复吸原因很简单,抵不过。
霍一路戒了就算了,如果不能戒,真的犯到他的手里,他也不会心软。
“啰嗦。”
她飞了一记白眼。
“还有胡警官的父母……”
霍一路摆手,没过个十年八年的她什么都不会说,就算是合作的关系她也不会讲,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多越是危险,她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把人搞出去不是为了叫他们活不到终老的。
陈厚唇角扬扬,他信她。
霍一路被关足了48小时才被放出来,没有错过出货的时间,一哥叫她的人带着货去海上,霍一路亲自带着阿帆去的,接头的很顺利,东西交给对方,她验了钱,海上很平静,双手伸出手,彼此交握。
霍一路翘着腿坐在一哥的房间里,阿帆就站在她的身边,没有一个警察出现,这样还说她是线人卧底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钱一分不少。”
一哥看着那一箱子的钱,他就试试霍一路,效果自己颇为满意。
“这是给你的。”
“那谢一哥了。”
动动脸,阿帆拎着钱和她一前一后的离开,一哥用拇指触碰着鼻子,一次两次的测试不能作准,以后会慢慢多起来的,无声的笑了笑。
霍一路的那些钱自己没有动,和陈厚联系以后分给了小弟。
“大姐。”
王嘉尔站在门口,霍一路抬头,这个软包子!
她实在不欣赏这样的女孩子,哪怕在乖,乖出来鼻涕泡她也欣赏不来,谁欺负了你,就应该狠狠的打回去,她的个性就是不认输的,让她吃亏,她烧你全家。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你妹啊。
“我是来还钱的。”王嘉尔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将钱放在桌子上,永和也有很多可以打工的地方,她赚了一些钱,现在就想还一点是一点,欠的太多还不完,只能一直还。
霍一路坐正身体看着桌子上那钱,她拿了起来把玩着,这点钱还不够她抛一次潇洒的呢,她花在江北身上随随便便的钱就超过这些不知道多少倍,手那么一抖就洒了出去。
“连人带钱给我滚滚滚。”
一脸的不待见。
还钱?是不是能全部还完?这辈子你都还不起,讲什么骨气,好好的活着就很不错了,偏要学那些人矫情。
王嘉尔捡回来钱退了出来,阿帆刚刚吃好饭,手里还有个鸡腿,他打趣着:“早就说了,她不会收的,你这是何必呢。”
王嘉尔低着头就跑了,阿帆真的觉得这样的人和他们搅和在一起不太好,乖乖妹和一群烂仔混在一起,早晚会倒霉的,你以为那头那些人都是长眼的?说不定哪天你就倒霉被清算在里面了。
*
“专程来找我的?”江北看着眼前的人。
霍一路说他和他妈长得不像,这点江北也承认,何止是不像,但他们确实就是亲母子,从小他就知道,他妈是不介意用亲生的来伤害他,你怀疑不是我生的?我就给你证据,让你这辈子都活在内疚当中。
江太太看着眼前的儿子,早就高过于她了,和江北的盛世美颜站在一起对比,倒是显得她有些老了。
“我来看看你。”
江北翘唇,专程来看他,看他死了没有?
“找个地方坐坐吧。”
江太太今天似乎是来走柔情路线的,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又提了提江凌,江北努力想要抓住重点,但实在是找不出来,他精对面的人比他更精。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江北皱眉。
来找他一定就不是为了闲的无聊谈谈心。
“也没什么,就是想见见你,江凌的事情还生气呢,她是你妹妹。”
江北点头:“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就先离开了,我还有事情要做。”
“江北。”江太太叫出口:“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不想。”
江太太也似乎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一双眼睛闪过的情绪有些复杂,一会似乎眼泪就要掉了出来,一会又是怨恨,将她自己所说的故事里那个形象表演的淋漓尽致。
“你送我一程吧。”
江北上了车,好半天没有动,静静的坐在驾驶的位置上,他觉得这个人今天真的很奇怪,过来示好的?没有理由的,他们之间有的只有怨恨,江太太对他是,他对江太太更是。
“怎么还不走?”
江北启动车子,江太太说自己要回永和去看看父亲,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她提出来要去永和看她的父亲,江北扯了扯唇,他不知道算不算是他爷爷盼到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车子开的很平稳,出了阳城又开了一段,眼见着就要近永和,后面有车追赶,让江北靠边停车。
江北拧着眉头,那双眼里的浓重腻了开,他从后视镜当中看着坐在后面的江太太,她坐的很安静,靠边停车,配合检查,然后江北和江太太都被带走了。
江沛得接到电话马上去找律师,心里也是有些模糊,怎么会被抓呢?
似乎太过于大意了,这不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想不通也只能先找律师过去保人再说。
江太太配合调查,车不是她的,东西更加不是她的,开车的人是她的儿子,说是载着她回永和去见她的父亲。
“我已经几十年没有见过我的父亲了,他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我准备回来了,然后就被你们抓了……”
车上有D品,但是量卡的很奇怪,说重就重,说轻也轻,倒是有点像是给自己留了余地一样,江北坐在审讯室里一句话都没有,他现在比江太太更加麻烦,江太太几十年没有来过永和这是事实,那么多年都过去了,无论是发生什么她似乎对这个地方有些禁忌,反倒是江北在永和住了一段时间,江北的女朋友就是霍一路,霍一路和那条线牵扯不清,而且这辆车是江太太名义上买给江北的。
人暂时不能放,江太的嫌疑自然也不会小。
江沛得带着律师赶来,见了江太,夫妻俩人见面是有外人在场的,旁边就站着警察,江沛得伸出手握着妻子的,警察出声提醒,不要有身体上的接触。
“还好吗?”
江太坐的依旧很淡定,脸上的妆微微的有些脱,却更好的将好脸色展现了出来,带着柔顺的光泽,那双眼中没有丝毫的惊吓。
“没什么不好的,这里有警察,他们会调查清楚事实的真相,他就算是想害我也害不成,我和他的关系只要查就可以查得到,至于说他是不是想要利用我为自己谋些什么便利,他也别想。”
江沛得点头:“你放心,我已经带了律师来。”
霍一路知道消息的时候都已经有点晚了,带着师爷声势浩大的去了警局,在门口就被警察把她的人拦下了。
“做什么,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带着这些人来,想做什么?
一路一双眼勾人的很,来回的眨着,师爷只当她是眼睛抽了。
“我小弟比较多,他们喜欢跟着我来不行吗?怕我被人暗算。”
交涉一会,然后霍一路带着师爷进去,可惜他们却没有江沛得那么容易见到本人,不让见!
说是江北现在犯法了。
霍一路摸着自己的中分头,她没听清,说什么玩意?
“他说什么?”
师爷一板一眼的回答着:“说是你的P头犯法了。”
警察皱着眉头,就没见过这样有辱斯文的人,这还是个女的?呸!可真是不要脸。
“他犯哪门子的法了?有没有搞错,他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他疯了吗来做这样的事情?”
无论你说什么,就是暂时见不到人,那就只能等。
江沛得从里面出来,正好和霍一路打了一个照面,他点了点头,霍一路从位置上起身,两个人出去说两句话。
“真是巧,这样的地方打招呼。”
江沛得笑笑:“是很巧,不过江北这次做的事情太大了。”
“你就知道是他做的,也许罪魁祸首是他妈呢,说实话他妈长得就像是个什么狠毒事情都能做出来的人。”
江沛得拧着眉头,实在不太喜欢霍一路的这张嘴。
“他为什么做,你应该知道答案不是吗?”
“我看上他,就是因为他的精明,如果这样蠢的事情真的是他做出来的,那我早就和他拜拜了。”
两个人互不相让。
江太的目的很简单,她想拿江北出来试试水,就算是没什么,江北也跑不掉,东西就在他的车上发现的,是的,这辆车是他的,老早之前她替江北买的,至于说为什么她也在车上,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是江北对她怀恨在心,进而进行报复,她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律师,可以将她安全无恙的保出来,就算是摊上官司,以后也不会怎么样的。
当然如果江北有问题,那么他就不会怎么样。
她觉得自己儿子是个很聪明的人,所以她要试试看,因为她不相信江北,他长大了主意大了,想法越来越多,他和霍一路谈恋爱?
恋爱她瞧着不像,倒像是两个人达成了某种协议,是针对她的吗?
给别人机会,就是完全的不给自己留活路,亲儿子怎么了,亲儿子亲女儿挡住她的路,也得去死。
霍一路见不到江北,没的可见,倒是雷耀明那边接到消息,当时脸色就有些不好了,现在怎么样才能把江北保出来?这就是个局,保出来江北就说不清了,不保那就是当他是弃子,越是想越是恼恨,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了,这两口子对江北起疑了,不过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奇怪,之前一直都是很安静的,事情就像是突然之间出现的。
拿起来电话,打了出去,他知道陈厚在调查江北的事情,他现在有事情需要求陈厚。
毕竟这方面都是他管的。
江沛得上了车,律师详细的分析了目前的情况,可以说有些糟糕,也可以说没有想象当中那么糟糕,两个人之中肯定有个人要倒霉,江太太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前后经过,所有事情都是江北一手策划的,可江太也很奇怪,又不让他一口咬死江北。
“江先生……”
江沛得还在出神,他想着当时他进去和妻子对话,妻子说的几句话,咋一听是没什么,可细嚼就品出来味道了,怀疑江北是鬼?
在这件事情上,他说过了很多次,他觉得江北没有那么神通广大,警队他一定是进不去的,因为一开始妻子就把江北写在他们的名下,为的就是将来真的调查起来关系,江北不会那样容易的进去那个队伍,那就是说江北可能是知道了一些过去发生的事情。
努力回想回想,自己和他以前有过的几次接触,江沛得觉得还是没有破绽,如果不是江北的演技太好,那就是妻子真的多疑了。
舍了就舍了吧,还真的当成儿子养?江北不是他儿子。
“嗯。”
江沛得回到家,江凌和同学刚刚出去玩回来,见到她爸这样晚回来还有些纳闷呢,她爸就是个二十四孝好老公,从来不应酬,不会回家晚,不过今天有些奇怪,她妈回来的也很晚,人现在还没到家。
“爸,回来了。”
江沛得扯着自己的领带:“嗯,对了你妈出去玩几天,可能会回来的晚一些。”
江凌纳闷,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去玩?都没有和她打招呼。
“去哪里了?”怎么不问问她要不要去?
母亲很奇怪,过去从来都不会离开家的,偶尔她爸出差会出去一段时间,她妈不会,这次是怎么了?谁的面子这样的大?
“去……”江沛得看了江凌一眼,视线停留在江凌的短裙上,这裙子就真的是太短了,她是和哪个同学出去玩的?“你这裙子太短了。”
“爸……”江凌喊,真是老古板,都什么时代了,都这样穿好吧。
“你外面怎么样我和你妈都不管,但是你也得有点分寸,那人家里是做什么的?”
江凌觉得好烦,还没怎么样呢,就打听家里是做什么的,这些家长们就真是乱操心,她江凌和谁谈恋爱也不是看对方的家里够不够好才决定要不要交往的。
“好好好,我不问了,你回去休息吧。”江沛得岔过话题,江凌也是上了楼才发现自己问的问题没有回答她,算了算了,她爸这迷迷糊糊的,八成是现在就开始想老婆了。
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拿过来床上的娃娃,自己用手来回摆着,一切都很好,如果家里没有江北那个自私精就更好了。
江凌坐了起来,将娃娃扔到一边去,又重新抓了回来,死死掐住,就当这个娃娃是江北一样的掐着。
“丑八怪,哼!”
*
江北整个人经过24小时的询问,状态已经有些不好,眼色发沉,因为光有些过亮,他的眼睛有些不太舒服,很干涩,他想闭闭眼睛,可惜不能闭,对面的人还在继续,已经换过一啵人了,让他交代清楚,交代什么?
他知道这就是个局,没有办法破解的局,他那个妈亲自下手布下的局,他现在彻底相信了,他爸应该是死在这个女人的手上,这个女人比他所想的要更加的精于提防人,哪怕他没有一丝的破绽。陈厚叫人把人支开,现在里面都是他的人,不会有人提起来这半个钟头,全部换岗,门从里面打开,陈厚走了进来。
他坐在对面的位置上。
“是雷耀明让我来见你的。”
雷耀明的名字江北不陌生,怎么会陌生呢。
“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他现在已经大概知道了详细的内容,尽管雷耀明那方说的不是很清楚,但霍一路在其中充当的是什么样的角色,他全然的了解了,就是不清楚她将来会不会清算到江北的身上,不过这也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他会为江北保密,这件事情只有他知晓而已。
江北的手撑着头,眼睛里充血,陈厚扔过来一瓶眼药水,他试着拿起来,滴了滴,眼睛格外的刺疼。
“你做了什么,让她起了疑心?”
“我没有做什么。”
“那就是说她天生的警惕性很强。”亲儿子也不放过?
“她应该是怀疑我了,现在霍一路反倒是安全的……”他成了危险的,因为他妈从来就不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