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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死心不改,意图上位
对于聂靖的帮忙,贺莲房虽然不感谢,却也明白,若是聂靖没有将玄机暗藏于欢喜佛中,想要击溃大元,必然还需要更多时间。
边疆捷报频传,大元已被打的退回了腹地,高挂免战牌,久久不曾出战,亦不与回应。
如今便是看谁拖的时间久了,根据荆少游的计算,大元的军需已经差不多没有了,唯一输送粮草的交通枢纽也已被他们截断,现在的大元军队,根本就是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大元灭亡,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不过好消息也没让贺莲房等多久,欢哥儿满月的时候,便恰好是大元国破的那天。祁霁在看见冲进营帐的大颂将军时,毫不犹豫地自刎而死,而聂家男儿则又一次成功逃脱。
得到这个消息的贺莲房,突然觉得,也许这一切都是祁霁故意的。他跟随前一任国师学习占卜五行之数,虽说不能做到开了天眼,但掐指一算还是可以的。谁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聂靖的不忠呢?或者说——他一早就知道,聂靖根本就不会效忠于自己?故意让聂靖接触到战术核心,故意无视聂靖的所作所为,故意屡战屡败,故意将大元的军队葬送,为的就是脱手这一切然后自杀?
贺莲房不能明白这种心理,更何况这也不过是她的异想天开,至于是不是真的,那就只有去问早已死去的祁霁了。
倒是聂家男子的再一次逃脱让贺莲房大开了眼界,也更让她确定一个想法:聂靖必须除掉,此人本事通天,如今他对战事不够有兴趣,便已如此难缠,若是有朝一日,他突然认真起来,那么这龙椅还是不是祁氏一族的,可就难说了。
不管怎么说,她的儿子也姓祁,所以这大颂的天下便也是她儿子的天下。作为一个母亲,是绝对不会任由他人觊觎自家孩子的东西的,把自己孩子的东西转手送人的,那都是些没救了的蠢货。
欢哥儿满月那天是在宫里头办的,别提有多热闹了,小家伙越发长得白白胖胖,一双乌黑的凤眼像极了贺莲房,与一般的孩子不同,欢哥儿特别爱笑,无时无刻不在笑,那尚未长出牙齿的粉嫩牙床每每一露出来,便会惹来贺莲房的莞尔。唯一的缺点就是这小东西不喜欢人抱,除了贺莲房,谁抱都哭,不过有时候,他也会很给面子的让旁人安静抱一会儿,不过那也只是一会儿,如若中途没有贺莲房来诱哄,这小霸王定然会嚎啕大哭一场不可。
像是现在,他刚在皇上手里待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又开始哭了。哭声嘹亮,听得皇上不住地摸着胡子赞叹:“不错不错,听得出来,娃儿很健康,瞧这声音,这胖小子,将来必定成就不输他爹爹!”
贺莲房在一旁笑了,这么点儿的孩子懂什么呀,皇上现在就把人的前途给看出来。这皇上是金口玉言,若是日后欢哥儿没什么成就,只能碌碌无为一生,看皇上以后还乌鸦嘴不。
期间在贺莲房的诱哄下,欢哥儿被众人抱来抱去,洗三刚过,小家伙就再也受不了了,怎么哄也没用,非得四周安安静静地,非得待在贺莲房的怀里不可。
青王在一旁看了,叹道:“这么黏人,长大了可如何是好?”
贺莲房嗔怪地道:“瞧你这话说的,咱们欢哥儿这才一个月,你就想那么后头的事情了?”
青王露出笑容,在妻子的娇嗔下不再说话。
欢哥儿的大名是皇上给取的,取寿与天齐之意,大名叫做祁天齐,贺莲房觉得这名字念起了有些怪怪的,可拗不过人皇上觉得好。表字是靖国公给起的,叫做葵之,不过娃儿还小,所以大家都习惯了叫他作欢哥儿。
满月酒贺兰潜等人没来得及参加,待到他们回来后,欢哥儿都能爬了。贺兰潜百感交集地把小家伙抱起来在腿上疼一疼亲一亲,这小东西天生就有这认人的本事,好像也知道面前抱着自己的这人是香香娘亲的弟弟,因而没用贺莲房哄,就很给面子地在贺兰潜怀里待了好一会儿。直到感到困了,开始打呵欠了,才离开贺兰潜的怀抱,被陆妈妈抱去床上睡了。
贺兰潜便将边疆这段日子的事情给贺莲房说了个遍。也是通过他话里的疑惑,奇怪祁霁那样的人物,怎么会输的这样厉害,几乎可以说场场都是被打得落花流水了。果不其然,那人是真的不想活了,纯粹只是在做个顺水人情,想将大元并入大颂的版图——即便他远在他国长大,可心里,始终都当自己是大颂人,即便死了,也想要死在大颂的土地上。
祁霁临死前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求看到他遗书的人,能够将他和蛾姑葬在一起,不立墓碑也无所谓。若是不能葬在一起,便将他们二人的尸首烧成灰,混合到一起,抛洒向三山五岳。
贺莲房听了,也只是唏嘘一叹,若是祁霁早些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怎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说不定他早已和蛾姑成亲生子,其乐融融的过一辈子了。结果却为了那荒唐可笑的报仇的念头,折腾了这么多年,失去了那么多东西,最后连自己都落得个惨死异乡的下场。
当今皇上是以仁义著称的明君,所以对待大元的贵族或是麦可汗王的儿女,都没有赶尽杀绝,而是一一给他们封了名号与封地,对待大元的臣民也很是宽容,这让大元百姓觉得:其实这个大颂的皇帝也不坏吗!之前一直听人说,这大颂的皇帝无能软弱,整个大颂国,里头都是些酒囊饭袋,就是这样的说法才惹起了他们的心动——若是能打败这些没用的窝囊废,那么他们岂不是就能将大颂的资源占为己有了?要知道,这些都是他们可遇而不可求的呀!
大元还是独立的国家的时候,他们只能干涩的种一些小麦呀稻子什么的,可大元被大颂吞并以后,他们才知道,原来世上不止有小麦和稻子,还有高粱小米等等各种五谷杂粮。这些东西吃起来可比肉好多了!肉再好吃,那也不能天天吃啊!
所以,被俘虏后的大元人民,并没有像是麦可汗王那三个儿子想象中的那样义愤填膺,他们中甚至有人向长生天诉说,大颂的皇帝是个好人,还帮助了他们生活下去。大元百姓的子女进私塾,也不会受到大颂先生的厌恶和责罚,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和谐。
想想看呀,你是喜欢一个经常征兵收税的朝廷呢,还是喜欢一个让你继续留在你的家乡,不强迫你改掉你的梦想,更让你的生活变得刚好的皇帝呢?毫无疑问,所有人都选第二个。对麦可汗王非常忠心的人还会有几分犹豫,而其他人早就已经做好选择了。
但那暂时居住在皇宫内是三个王子却不这么觉得,嗯,随行一起的还有敏敏公主和慕林公主。
这两位公主一来,敏敏公主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贺莲房,而慕林公主……她只顾着出去玩,看见美男子,就像是以前那样将人给绑来春风一度,事后再安抚一下,根本不管现在她踏在谁的地盘上——说难听点,她一个亡国公主,说实话,即便是再低贱再辛苦的活儿她都应该做,当今皇上未有怪罪于她,真的是因为他老人家宅心仁厚。
不过慕林公主很显然不这么觉得。所以在得知敏敏公主要去找贺莲房叙旧的时候,她也发挥自己的发嗲撒泼耍赖等种种方式,硬是跟着敏敏公主一起去了。敏敏公主是去探望贺莲房跟小家伙,那慕林公主也是这个目的么?
那当然不是。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要看的可不是一个软趴趴的小孩子,而是那令她魂牵梦绕的,英俊而又厉害的青王殿下!
自打在大元惊鸿一瞥,她心中便将青王殿下记在了心上,日后回味时,总是想不明白为何这世上会有青王殿下这样优秀的举世无双的男子,和他比起来,以前她所看上的那些,当真都是些庸脂俗粉呀!后来又看到了贺兰潜、十六皇子等人,慕林的少女心就又犯了,觉得这大颂可真好,美男子随手一抓一大把,怎么他们大元就没有这样好的男子呢?都是些五大三粗又满口淫语的粗糙汉子,和大颂温润如玉的书生公子比起来,那可真是差得远了!
不过慕林心里最喜欢的还是青王。不仅因为他是自己看到长得最好看的,也不是因为他是最厉害的,而是因为他的年纪实在是很对她的胃口!之前就说了,慕林公主阅人无数,大大小小的男子都玩过,可像青王这样上了年纪却又瞧起来一如既往的年轻的男人,她可真是没尝过!
若是你想吃一样东西,那东西就摆在你的面前,可你不能吃。那么,即便你用另有一分食物代替了,吃完后也会想:哎呀,我果然还是最喜欢不能吃的那个了!
有了欲望和念头,你就会不受控制地被他吸引,从而很有可能做出些清醒后连自己都不敢置信的事情来。
贺莲房还是挺喜欢敏敏公主的,这丫头看起来年纪跟贺兰潜也小不了多少,性子天真活泼又真诚,所以对于敏敏公主来做客的事情,贺莲房很欢迎。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敏敏公主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还带了一个人!
一看到慕林公主,贺莲房就忍不住皱眉。这女子她也记得,当时在大元的时候,此女觊觎青王的事情,贺莲房一直没忘呢!她怎么会忘记呢?哪个女子会忽略掉自己的情敌?
然而,即便心里有再多不高兴,贺莲房也仍然带着温和的笑容将两位请进了青王府。
敏敏公主一直在跟贺莲房说话,慕林公主却只在一旁听着,想插嘴又插不进去,偏偏那二人相谈甚欢,就像是根本没注意到她一样。这对素来姿色过人又令男子怦然心动的慕林公主而言,无异于是惊天噩耗!她不容许有人比她美,更不容许自己在的地方,其他人能将注意力给全部转走!
想到这里,慕林不觉有些生气,觉得贺莲房当真是不懂待客之道,难道这贵客,也是可以随便带着在府中走走就算完了的吗?
贺莲房才不管慕林心中怎么想呢,她只对敏敏公主的心思有兴趣。祁霁已经死了,麦可汗王也已不在,她很想知道慕林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跟情场老手慕林公主比起来,敏敏公主可真的是太单纯太天真了。对于祁霁自刎一事,这年纪轻轻的小丫头,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中肯:“此事不是我应该说的,不过我觉得,这都是他们二人的选择,我只能看,却不能干涉,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应该尊重宿命。
贺莲房微微一笑,道:“你伤心吗?”
伤心?
敏敏公主皱着眉头想了想,道:“伤心,那自然是会伤的,可最后时间过去久了,大家自然就会把这一切给忘了的。”什么情爱都躲不过时间的侵蚀,这一点,敏敏公主年纪虽小,却也是懂得。就像是她年幼的时候,母妃总是以泪洗面,一开始她不明白是为什么,后来才知道,母妃是上一任汗王的妃子,父王即位后,便依照习俗娶了母妃。刚嫁给父汗并生下她的娘亲很伤心,终日泪水不停。可后来随着时间逝去,母妃脸上的哀戚越来越少,苦闷也不见了,她变得神采飞扬,每天都等待着父汗到她的宫里头去。
可再美好的东西也有被厌倦的一天,母妃再美,对于后宫佳丽三千,美人无数的父王来说,也终将变得索然无味。
所以,即使她现在还喜欢着国师大人,可国师大人已经死了,所以敏敏公主相信,这世上必然有一天,在她的余生里,能把国师大人给彻底忘掉。对于蛾姑和国师大人之间戴晴,敏敏觉得很感动,可这不应该成为国师大人伤害别人的理由。
见贺莲房与敏敏公主谈的热火朝天,慕林公主险些气死!难道她就不是人了么?这两人在这里说来说去好一会儿 ,竟硬生生将她给忘记了!想到这里,慕林便觉得生气,好不容易软磨硬泡下来了青王府,结果却只看见了贺莲房!敏敏这臭丫头还说什么她本来就是来看贺莲房的,所以见不到青王很正常,但慕林不是这样想的呀!她来这里为的就是青王,可不是什么劳什子的贺莲房!
可青王不出现,她又有什么办法?只能气鼓鼓地跟在敏敏跟贺莲房的身后,一边盯着她们的背影,一边小声咒骂,觉得这两个女人当真是坏到家了,不仅不让青王出现,还故意把她给忽略了!
等到走进凉亭坐下的时候,趁着敏敏还没和贺莲房展开第二个话题,慕林便抢先一步,好奇地问道:“真是奇怪,今儿个难道王爷不在家?”
闻言,贺莲房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这女子莫非以为在大元之时,那场勾引之舞她给忘了么?“公主的脚还疼么?”
一想起那时候自己故意诬赖贺莲房绊倒自己的情况,慕林非但不觉得羞愧,反而觉得理所当然了——这种时候,不赖着贺莲房要赖着谁?她就不信,今儿一天,那位外界所称的爱妻成狂的男人,就不回来!
而只要他一回来,她就立刻诉说衷肠,想凭她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嫁给他也真不算委屈了!
慕林也不想想,现在她是个什么身份,叫她一句公主,那是大颂皇帝仁慈,事实上,她不过是个丧家之犬,连一点价值都没有!
不过她若是能认识到这一点,也就不会痴缠贺莲房了:“早就不疼了,多谢公主挂心。”
听到慕林叫自己公主,贺莲房眼神一闪,心中暗忖,怎么每个对他们夫妻俩有企图的人都叫她公主?明明青王已经嫁人了,应该叫他驸马才对呀!“本宫觉得,公主虽然脚好了,但可能脑子还有些问题,不如快些回去躺着休息一会儿?”
慕林听出贺莲房话里的意思,那是拐弯抹角地讽她没有脑子呢!她撇撇嘴,毫不在意地道:“我觉得在这里就挺好的,对了,公主,王爷去哪里了?怎么没看见他?”
这回贺莲房真是要给她气笑了,就没见过这种人,明明人家已经拒绝的很明显了,她还朝上赶趟子,而且,去问人家的正室娘娘,王爷怎么不回来,合着是要抢她的丈夫,还要她给搭桥?
不是慕林的脑子有问题,就是这个世界果然变了。
贺莲房趋向于前一种。“王爷自然是有事外出了,怎么,你很想见他吗?”
被贺莲房这么一问,慕林终于稍微清醒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企图未免有些太明显。不过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勇于追求所爱,这不是件很值得表扬的事情吗?她到底还是知道点羞耻的,尤其是明白大颂是个对礼数要求很高的国家,如今她是阶下囚,能过这样的好日子已经是三生修来的福分,若是敢不满足,说不定下一秒就会被人砍了脑袋。这回的皇上可不是她那色令智昏的父汗,稍微一个不注意,小命可就没了。
其实慕林想要攀上青王,也并非全然是被他的外貌迷惑,更多的,其实还是想要找到一个靠山,即使是做个侧妃或是侍妾,也比呆在其他地方要好呀!现在她们虽然住在宫中,但其实日夜都要受到监视,每天所做了什么,都会被人一一登记在册,待到皇上回去后,再呈报上去。短时间内没什么,可长时间都这样,换谁都受不了。
若是能住进青王府,与青王有夫妻之实……那么,即使自己是亡国公主,又有谁敢看轻自己呢?
慕林打得如意算盘,若是这算计之人并非青王的话,说不准她运气好,还能成功,可当她遇到青王……那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自然不是,我只是好奇想要问一下,刚到燕凉,我便听说青王殿下对待公主十分的好,将公主当做眼珠子般疼着,心下好奇,所以这才……公主,您不会见怪吧?”
敏敏在一旁看着这个心机已经露在脸上却还妄想着能得到一切的姐姐,心里又急又愧,急慕林在乱说话,愧对贺莲房的满心信任,结果她却将慕林给带了来,还让她说了这么多不找掉的 废话!“慕林姐姐,你就少说两句吧,我们也该回去了,否则时间一晚,再被人训斥怎么办?”
虽说住在宫里,但她们可没资格住独立的宫殿,只能许多人挤在一起,这人多嘴杂,若是慕林一个没忍住说漏了嘴……那极有可能为她们招来杀人之祸的!所以一听到慕林开口,敏敏就在心里着急,其实要是可以呀,她真想把这个姐姐的嘴巴给缝起来,每次将贵人惹怒的都是这个慕林姐姐,其愚笨如此,到底是如何活到今天的!
对于敏敏的战战兢兢,慕林非常不以为然。她对自己的外貌很有自信,觉得虽然比不得贺家女,但也是个绝色美人。贺莲房的确是美,可再美的也有看腻的一天,说不定已经习惯了贺莲房的青王殿下,今儿个会突然想要换个口味呢?所以,对于敏敏的再三明示暗示,她都将其抛到脑后,专心致志地想要说服贺莲房给自己帮忙将青王找来。只是嘴上回了敏敏一句:“你才少说两句呢,我根本就懒得理你,你若是要回去,你自己一个人回!”
这姑娘大约是真的脑子不够用。试问这世上哪个女子会愿意把自己的丈夫介绍给另外一个对他有绮念的人?她又不是傻子,慕林这不过是为了见到青王,所以开始病急乱投医了而已。
贺莲房觉得,这青王当真也算是蓝颜祸水了,好好个将军,偏要生得这样俊美英挺,让人家小姑娘喜欢上他无法自拔,要是可以,贺莲房真想问问他,为什么要生得这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