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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禁锢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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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女子自己真的不知道该用何种语言来形容,偏执的让人生惧,却又可怜的让人痛心……

    这一刻,苏子终于明白德吉梅朵对于袁诗朗的可怕执念源于何处,并非她有多爱袁诗朗,而是为了自己的人生一个交代罢了。

    苏子看到这里,不时怜悯心顿起,赶忙地上抽纸,一边轻拍德吉的肩膀一表安抚,一边唉声叹气啊暗自意想——

    德吉梅朵嘶声揭底的怒号不止,眼中的泪水崩落而下不止,双手掩面的陶陶大哭,也是这一段时间自己所经历的苦楚的发泄。

    “所以!木卓礼他能不娶我吗?我把我毕生的青春都奉献给了他们木家和我们惹家!他是自由自在地跑了,谁来为我的青春负责!”

    此时德吉梅朵眼中闪烁着若隐若现的晶莹水珠,心中的愁苦在这一刻即将要决堤的压抑,最后一刻瞬时爆发——

    “怎么就不可能了?我这是实话实说而已!从小被供养在深宅里,一点一滴都是地灌输作为人妻的思想,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所学的知识不外乎就是两样,一样就是如何作为惹氏的接班人的常识,另一样就是如何成为木氏少奶奶的德行,除了这两样,我根本就不可能接触到外界任何来源……”

    “你说什么?你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你的庄园?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

    苏子没有过脑子脱口而出地发问,只是为了进一步确定自己内心的所想。

    苏子不太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在现今的社会里,还会有这样的老旧的地域风俗习惯?

    听到这里,苏子不由得为之惊颤,这到底是真的假的?从小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庄园,那岂不是跟禁锢没有区别?

    这样小声的呓语,还是没有逃过苏子的耳膜——

    “我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礼节啊?从出生到现在,我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庄园,这次也是偷跑出来的,怎么了解这么多……”

    德吉梅朵态度上未有丝毫改变,可是眼睛早早已经出卖了自己,那一双闪烁不定的深眸,是在表现内心的动摇不定,一句小声的嘟囔,正是她现在心中的实感——

    谁想听完苏子这番话,德吉梅朵瞬时羞红了脸,低头凝眉,双手死死拽着自己的衣角纠结不安起来,只是强硬的气势依然未消,仿佛是在做最后一道防线的负隅顽抗,其实内心的破洞早已暴露,已经被攻陷的所剩无几——

    “谁要知道这些道理!”

    苏子掩面大笑,好心说教这个比自己还不懂人情世故的丫头,真真是让自己打破眼界的无奇不有啊!

    “好像我第一次见你就说过一句话,强龙不压地头蛇,不论你在西藏那边地位有多高贵,可是这里是丽江,不归你们家族的管辖范围,到底要不要这么可爱?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你难道不知道入乡随俗,客随主便的道理吗?”

    “你这丫头我该怎么说好呢?”苏子捧腹大笑之际,看着德吉梅朵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公主姿态自顾自的生气,当真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无聊至极。

    看到这里,苏子实在忍不住笑意,强压在自己胸口那一股偷笑瞬时爆发——

    谁想德吉梅朵一句无稽之谈的幼稚演语,竟是用一副正经八百、严声厉色地表情说出来!

    “混账!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样说话?你给我记着,我可以怎样对你都成,但是你若是做了让我不顺心的事情就是不行!”

    苏子看着急红了眼的德吉梅朵,像是被戳中要害的恼怒,当真是可爱至极。

    “没有——我只是按照德吉你的方式和你交流而已!说话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想法,直来直往的言语,或许也是一种直率的表现吧!这样挺好,你我都不用累着猜别人的心思不是?”

    德吉梅朵万万没有想到,看似文文弱弱的白面小生,竟然会说出忤逆自己意识的话,这样的境遇完全颠覆了自己的观念,还是被人直言不讳指出自己的问题,当真是气不自胜的恼羞不止。

    “什么?你这话是在挑衅吗?”

    对于这样远道而来的神姐,异于常人的不按章法出牌,什么里了表了都不要,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人情世故!说话句句带刺,连一个笑脸都是奢求的古怪女子,自己索性也不按正常路数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和对方交流,倒要看看这个家伙会如何应战?

    到此,这样直高不下的态度,苏子已经到了极限,再也无法像平常一般冷静处之!

    “不是!我只是觉得德吉你的个性真是强硬,这样子的个性男人是怎么消受的了的?”

    德吉梅朵看着漠然不语的苏子,不时冷峻一笑,满是鄙夷地咄咄逼人而来。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我说中了你的心事,所以理亏无话可说了?”

    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百毒不侵、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主!让自己碰到这样的对手,也算是老天对自己的一次试炼,自己真是没了脾气、硬着头皮地应战。

    看来这次的对手果然不是一般的难搞!真是应了袁诗朗的那句话——

    苏子心中一声闷响,完全被对方猜中了的心心思,自己当真是愧对于自己的那位大兄弟,本想着可以用以往的手段来解决此事,结果却是被人看穿的节奏,只能以失败告终……

    我噻!

    “这里这么多的画,你不给我讲评说教,偏偏引我倒这幅作品前为何?不外乎就是为你们男人之间的狼狈为奸做开脱,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来说通我,说到底,不还是站在你的狐朋狗友的立场上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家伙岂是那容易哄骗的主?较真钻牛尖是她的专长,别说苏子是有意在点化她的想法,就是无心之失的随口一说,就会引来这丫头地无端猜测臆想,断然不会放过说教自己的人半分——

    德吉梅朵气势高昂直下,阴冷的脸已经是在给苏子判死刑的前兆。

    “是吗?”

    “你误会了……我只是单纯在说我的画的意境,你只要理解字面上的意思就可以,千万不用往深处多想……”

    看到这里,苏子心中不由得怵意四起,真真是被这阵势吓得不轻,说话的口气也变得哆哆嗦嗦起来。

    德吉梅朵听罢苏子那一番个人说教之后,瞬时心情不爽起来,刚才还舒张平厄的额头这会子功夫就变成了褶皱不平的丘陵,眼睛中蕴含的闪电雷鸣,预示着即将来临爆发的狂风暴雨——

    “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明白点,别含沙射影地噎着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