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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是福气?是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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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雍丢下一句话自个儿便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留下谢晚一人在屋里变天回不过神来。

    被这句话震的半天回不过神来,谢晚过了半天才心中大叫了一声“糟糕”!这回是弄巧成拙了,没想到陆雍这般的喜怒无常!

    这可怎么办才好?在常人眼中,这陆雍无疑是个如意郎君,可是谢晚却也有自知之明,她的身份莫说是正妻恐怕连姨娘也做不了,若是真跟他说的一样那么她就永远的背上“陆雍的女人”这个不明不白的身份了!

    更何况,她根本对他没有任何的感觉!说不上讨厌,却也没有半分的欢喜之情。

    她有气无力的坐在房中,脑中尽是一片嗡嗡之声,连桑寄叫了她几回都没听到。

    “谢娘子?谢娘子?”桑寄见她半天没有声儿气,终于是忍不住的碰了碰她的肩膀。

    “嗯?”谢晚这时才回过神来,抬起头来目光涣散的看着她发出一声声响来。

    桑寄见她明显心不在焉,再想到方才主子来过了,不由得往岔了想去,莫不是主子跟她说了什么贴心话让她心神荡漾不成?

    她这是少女正怀春,看到别人什么样都往自个儿身上凑。

    “朝食备好了,娘子可要用些?”桑寄忍着笑,讨好的问。

    她这么一说,谢晚才觉得腹中有些空空的,却又没什么胃口,有点儿怏怏的说:“不吃了,撤了吧。”

    桑寄一听。眼睛一转,马上又说:“好歹用碗粥吧。”

    谢晚拗不过,点了点头。

    待桑寄将一碗熬得油光粘稠的香米粥端了上来,又配上了几样时令小菜和数碟酱香咸菜来了。她才执了勺,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娘子,”正吃着呢,紫地却是进来了,破天荒的头一遭主动跟她说话道:“主子说待会要出去,让您准备准备。”

    “准备?去哪?”谢晚一听这粥更是喝不下了,放下调羹看着她冷冷的问道。

    “主子说您去了就知道了。”紫地说起话来一板一眼的,一张脸跟木头一样同陆雍那些护卫倒是如出一辙的。

    谢晚见着她就心中有些气闷,虽然早就猜到了她是青鸢放在身边的耳目,却也没注意到她居然那么快的就把自个儿的言行都报了回去。不然刚才陆雍也不至于一大早上就跑来给自己添堵了!天下谁人不服君

    “你倒是忙的很。”谢晚忍不住便口中带了些讽刺的意味。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一旁的桑寄却是有些莫名。紫地是怎么搭上了主子那边的线跑来传话了?一直以来她都是个木讷的丫头,做些不重要的活计,这回要不是因为谢娘子到了别院她还指不定在后院帮着干些粗活呢!

    紫地听了面色未变。微微的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说:“奴婢的分内事罢了,娘子过誉。”尽是半分情绪也不外露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诚然,不管谢晚是如何想,紫地这般做法本来就是她的职责所在,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对不住的。

    她又不认识谢晚,也不是她的奴婢,犯不着觉得心有不安。

    可是谢晚这个憋屈啊!好在昨晚跟阿二说话的时候将她支了走,不然恐怕她的那点儿小九九如今也是要付诸东流了。

    “知道了。”谢晚心中难受。便也不想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既然目前也没有好的法子逃走,陆雍让她去她便去呗,大不了再表现的浮夸些,让他不耐也是好的。

    这朝食可谓是完全的食不下咽,草草的喝了两口粥便算了。

    这桑寄心中还记挂着待会儿谢晚要跟着主子出去,还张罗着去寻些衣衫来,奈何这别院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男主子,却是一身合谢晚身的衣裳都找不出来。

    “唉……”桑寄见着谢晚那一身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夹袄叹了一口气,这料子连她都有些看不上。

    “叹什么气?”谢晚却是觉得没什么,她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被陆雍从客栈掳走的时候身上还套着一件就很不错了。

    桑寄却是摇头道:“这主子平日里见不得旁人穿的邋里邋遢的……”

    “我哪里邋遢了!”她这话谢晚可不爱听,虽说这一身也有两三天没换了,可是干净的很呢!

    正说着,紫地却又是从外头叩门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低着头的小丫头,手中捧着一件新制的衣衫和一个小匣子。

    “咦!”桑寄一看眼睛就是一亮,没想到主子早就想到了,还给送来了,看来这谢娘子果然极为得主子欢心的!

    “谢娘子,这衣衫是去城中买的,若是觉得不合身,过两日会有裁缝过来量身,您先将就一些。”兴许是已经被谢晚识破了身份,紫地不复原先的木讷,说起话来也圆滑的多。夫君附上身

    谢晚看着那身看起来很是华丽的衣衫,琉璃黄的底料,裙摆上头用银线绣着木槿花倒是显得流光溢彩的,却是怎么也欢喜不起来。

    在桑寄的伺候下,她将这身衣裳换上了,桑寄又给她梳了个坠马髻,从送来的匣子里挑了一套赤金的金雀头面插上之后,才笑开了道:“娘子真是好颜色。”

    妆台上的铜镜照的并不清晰,谢晚模模糊糊的看着也看不清楚,只觉得有些不像自个儿了。

    “呀!”桑寄还在忙着呢,忽然却是惊叫了一声,看着谢晚的脖子捂着嘴说不话来,

    她这时才想起来自个儿颈项上还有一道狰狞的勒痕,不由得心里一跳,紧张了起来。

    “您这是……?”桑寄的脸上带了些恐惧之色,谢晚也是个皮白肉嫩的小娘子,白皙的脖子上这一道痕迹显得特别的显眼,简直让她的心口都跟着砰砰直跳。

    “没什么!”谢晚有些不自在的拢了拢领口,将线扣又紧了些,才道:“继续吧。”

    她也没打算编什么谎话出来遮掩,解释的越多便越惹人遐想。

    桑寄的手还有些抖,替谢晚侍弄起来也有点儿力不从心,好不容易颤颤歪歪的帮她将口脂点好了,便默不作声的退在了一旁。

    看着镜中映出来的陌生身影,谢晚有些自嘲的笑了一笑,没想到自己这一会穿过最好的衣衫竟然是在陆雍的别院里头沾的光。

    的确是美啊这一袭绣裙,脚步一扭裙摆便转开来,上头的木槿花一朵一朵的栩栩如生。

    可惜随着她的意思,她是宁愿一辈子穿粗布衣裳也不要如此的屈辱。

    是的,谢晚觉得屈辱!

    “娘子可准备好了?”紫地又来催促了,她已经在外头侯了好一会儿了,面上沉静如水。

    谢晚冷笑了一下,对桑寄说:“走吧,有人等急了。”

    就算桑寄是再蠢也不可能察觉不到不对劲的地方,何况她并不蠢反而聪慧的很。

    紫地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如何看不出来。

    随着谢晚出去的时候,她用探寻的目光看了紫地一眼,翕动嘴唇想问些什么。寒门称王

    紫地却是一转身,在前头领着路,看也没看她一眼。

    顺着过来时那条绿意盎然的小道,穿过这精致如画的别院花园,陆雍站在一株含苞欲放的桃树下头,伴着那匹骏马背对着她,身着一袭白衣,头发用一柄紫玉束起,体态风流欣长。

    “主子。”桑寄和紫地同时朝他行礼,谢晚却是站在原地,挺直了背脊一动也不动的。

    陆雍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几瓣淡粉色的桃花随着风飘落在他的肩头,看到谢晚先是一愣,接着便也笑开了。

    “果然适合你。”他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这声赞美听在谢晚的耳朵里却是一点儿欢喜的心思也没有,她勉强的露出笑来,道:“多谢陆郎君了,奴家这一辈子都没穿过这般好的衣裳呢。”

    “倒是挺知足的。”陆雍却好似完全没听出她话语中的自嘲一般,神色认真的说:“我的女人哪有那般寒颤的道理!”语气里的自傲和狂妄,他说出来却是半点儿也不觉得违和的。

    谢晚此时却也是笑了笑,直视着他道:“那真是要多谢郎君给奴家的机会,天大的恩情都不知道如何报答了。”

    这完全就是气话了,谢晚的心里头五味杂陈的,这滋味啊不用提有多难受了。

    陆雍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头,并没有顺着她的话头说下去,而是有些淡淡的道:“走吧。”说罢朝她伸出了手,看样子又是要和她同骑的意思。

    她也不问去哪,顺从的上前了两步,有了之前的经验如今上马的姿势也没有初初那般的狼狈了。

    “你们就留在别院等着吧。”陆雍朝桑寄和紫地吩咐了一句,将将谢晚圈在怀中,马缰一甩,双脚一夹便催促着马儿朝别院外奔去。

    一路上半点儿人也没见着,有桃枝儿擦着她的衣衫过去留下几瓣碎裂的花蕊,马儿嘶鸣着朝别院的大门跑去,腾的一下越过了门槛,外头日头正好,一副明媚的春光展现在她的眼前。

    明明是如此的美景,谢晚的心中却是越来越冰凉,跟寒夜里的石玉一般,冻的结结实实的。

    ps:

    话说这章我写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很快别院的事情就会略过去了,早日恢复谢晚原本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