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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话:梦醒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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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P|W:556|H:470|A:L|U:
]]]结果萃香这一去,两个多小时后也未归,或许送信后被吸血鬼大小姐和咲夜小姐留下过夜?要么就是被琪露诺和露米娅两个数学笨蛋给折腾地不得不住下熬夜了吧?但也可能半路醉倒在丛林里……

    橙喵欢快地在屋顶乃至神社庭院闹了一阵子,在九点刚过的当口便趴在屋顶上沉沉地睡过去,果然是小孩子啊,紫能狠心把她扔出家门可见是被橙喵气惨了。

    人家家务事我还是少掺合,我将小黑猫抱起来,回到神社内,在卧室地板上搭一层棉被卷,将她放在被铺上,这样就不用担心以后被蓝指责虐待小动物了。

    一旁的帕琪仍然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我盯着她的脸看了一小会,没有发现异常,于是安心地闭上眼睛继续打坐等待子时四刻来临。

    神社内没有准确的计时工具,所以大致的时间点是靠我自己推算,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时间大概在十一点三十分左右,没有萃香的气息,看样子她打算夜不归宿。虽说萃香从外到内都是个不折不扣的萝莉甚至幼女,但好歹活的时间比我长一大截,总能照顾好自己的,不必我操心。

    腾空而起,夜幕下的博丽神社棱角分明,砖瓦在星光下鳞次栉比仿佛古兽硬皮,我把奇怪的想象赶出脑海,稍一辨认方向,朝着守矢神社飞去,速度增至上午时的两倍,约摸七十二码。

    星空的光芒有一瞬间似乎变得深红,难道是由于我飞行速度太快造成的多普勒类型红移?但这显然是胡思乱想,因为飞行的方向不与星光传播的方向相同,而且区区七十二码的速度能造成光波长明显变化么?

    以这等说快不快、比之步行却如飞一般的速度(的确在飞),受到迎面而来的夜风令人不禁想打个冷颤,但我转而醒悟到,以我尚算成功的魔女化身躯,对待初夏之夜微寒的凉风根本不必产生多余应激反应,于是躯体的冷颤本能便立时消散一空。但这又让我开始纠结于躯体和意识的主控关系。

    很快,杂念散去,我未开启红外波段探测魔法,相比那单色调的视觉感受,我更为喜爱自然赋予我的眼睛已有的力量,星光拂照的幻想乡像一轮一轮剪影在视线里飞退,近里是辨不出颜色的枝叶,远方是隐现的山廓和深沉的幕帘。夜行的动物在林中时而窥探,几双泛光的眼睛也不知属于谁,有时见到萤火虫汇聚的花草丛,幽光莹莹,不知莉格露是否藏身其中,与那些黑暗丛林中的猎手相互提防。

    但我对这些可不感兴趣,一扫而过速度不减,守矢神社不出半刻便在眼前,我收敛声息直接穿过神社主殿上空,越过小山峰抵达神受后山的一处平整地面,之所以认路,是因为神灵大人八坂神奈子已等候在彼处,土石的地面上镌刻着某道派符箓似的图案,并散射出微微红光。

    我落在平地上,不等神奈子说出欢迎等问候语,便说道:“话说……这看起来还真像邪教仪式现场啊。”

    “啊哈哈……”神奈子小姐口言抱歉,却在诡异的红色符箓光芒衬托下显得诚意不足,“看着诡异而已,何况把红色视作不详的陋习也并非来源于远古的红色恶魔之类的臆想。”

    “远古没有红色的恶魔袭击人类吗?”

    “没有,对红色的最初恐惧来源于血液的颜色而已,”神奈子说,“至少大部分族群如此。”

    “可以理解,但我仍然不太适应红色的仪式。”

    “忍一忍就过去啦。”

    “……”

    我走到神奈子身前,脚下就是红色的符箓,形象一些地说,就似一口铜钟罩住什么东西的剖面图,以我的粗浅道行当然认不出来这个图案的含义。稍稍抬起脚,点了点地面,又来回滑动,仍然是很普通的泥土地面的触感。

    “这道符箓,”神奈子说,“是我从正经的仙人那讨教来的,当然,在平常时并非像我这样使用,正经的用法是画在符纸上,凝聚成型,贴在门梁中央或脑门中央,镇压和汇聚地气或生息,前者让宅院更适合修行,后者让人心态宽和。”

    “很普通的功效嘛,”我说,“印在地上能干嘛?”

    “清心明目、让头脑更灵活,”神奈子打中药广告似地说,“别小看它哦,要是让修为坚深的仙家来制作符箓,足够让穷山恶水渐渐转变为洞天福地,而对人的效果嘛,差不多可以使山野愚夫获得圣人修养,很厉害吧。总之对我们的目的有好处,不是做无用功。”

    是神灵大人您的目的才对,“要怎样的仙家人物才能让它发挥大功效?传说中的道祖太上?”

    “没、没那么夸张,我遇见的仙人道号纯阳真人,谈法论道中偶然得到了一些符箓之道的传授,但仅仅浅尝辄止,及至我向他请教到如何安定人心、平复众生起伏的欲念等问题时,才得到这张符箓的完整传承,”神奈子说,“所以我在鬼画符方面并未精研,事实上一张符箓也解决不了问题,它只能提供一个解决问题的思路,但经过我的不断努力终归失败罢了。”

    “请节哀顺变,”我说,“纯阳真人,听上去有些耳熟。”

    “道家仙人的故事在民间时有流传,真真假假不一而足,不必较真他是谁。”

    “嗯……对了,茨木华扇小姐和中国的仙人有什么区别吗?”

    “这我可不清楚。”

    “华扇小姐好歹是你们守矢神社的邻居嘛。”

    “除了偶尔碰面打个招呼,并没有相互交流过啊,所以不知道,或许早苗与茨木华扇小姐更熟。”

    “那么我想,圣德太子和与她们家时常交往的那位仙女,您就更不熟悉了。”

    “当然不熟,不过因为一次座谈会,我稍微对圣德太子有些了解,她虽然承霍青娥——就是那位中国来的仙女——传授道家修行,但思维本质上仍然更靠近日本神道、和日本化佛教。”

    “是这样吗。”

    “一种感觉而已,就像我能轻易区分同为巫女的爱丽丝和灵梦的不同之处,在哪种文化环境里成长是个对思维非常重要——甚至是唯一——的影响因素。”

    “我才当了几天巫女啦!另外,我觉得魔法使还是不带民族性格为妙,”我想了想回应道,“否则就和被帕琪杀死的那些魔法学徒一样,只能化为历史中星星点点的尘埃、从来不能享受自由的悲惨生物。”

    “……”神奈子右脚轻轻一点地面,“我们还是开始准备仪式吧,闲谈了一些话,爱丽丝小姐应该没那么紧张了。”

    “所谓千古奇遇紧张点也是没有办法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