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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话:祛除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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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觉妖怪的交流不能给我带来形式上的新鲜感,因为在唯心的虚无中我已经完全体验过了这类直观的方式,两个人相互间传递一个场景描述根本不需要可能造成理解障碍的语言,而是从心念中描绘一副身临其境的画面便可轻松达到传达目的。

    当然,大部分正经内容的交换使用的形式依旧是语言。

    “我来地底的缘由……”我缓缓地挖掘记忆,“最初是因为魔理沙受到觉小姐的影响变得奇怪起来,虽然我知道这或许无法避免,一个修行——应该说为人处事和思想觉悟——尚浅的人,自然而然被觉妖怪吸引可能不太奇怪,但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句话里依然附带有一些解释,魔理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十几岁人类少女,在思维的成熟度上无论如何也无法和正经的魔法使相提并论,更不可能在思想觉悟上有多开窍,再怎么天才的人,不经历世情,所拥有的无非是发挥不了的潜力而已——我大概也不比魔理沙高明到哪去。

    一个有待开窍的人类少女在自然明悟自我之前便由于种种原因遇见到能够挖掘人心的妖怪,这实在不能断定是好事,虽说可能会获得一些益处:比如让心灵的修行达到更深层次。但就我所见的结果来看,魔理沙在觉小姐那里并未获得足够弥补坏处的好处,她坚持人类的身份或许并不令人意外,但一个有魔法使追求的正常人是不可能对种族有所依恋的,因为这两者几乎背道而驰。

    不脱离狭隘的族类观念,不破除族群利益至上的思维枷锁,当然不可能在浩瀚的魔法探究上有所建树,我记得我对咲夜小姐说过这样一句话:保持人类的弱点并克服它所获得的魔法使成就可能更加伟大;这句话并没有错,魔理沙所犯的错误在于她将弱点当做一种人生追求坚持下来,这根本不是克服弱点的行为,甚至算不上妥协,而是在根本的修行思路上走入了严重误区。

    我不太了解魔理沙的过去,魔法森林中我家附近那栋近百年未见过有人入住的木屋最终被魔理沙占据,可能就出于木屋前主人的指点,这位前主人极有可能是魔理沙的母亲——魔理沙的老爹一直都在人间之里。

    我认为魔理沙思维误区的形成更有可能来源于我从未见过的那位魔法使母亲,至于到底怎么回事我没有任何依据可以用来下判断。

    “魔理沙小姐的事居然让您如此挂碍于心,”觉小姐说,“您对她的感情虽然自己没有认识到多少,但……”

    “啊、啊!不用说出来,我觉得我很清楚。”

    “事实上,魔理沙小姐和我的所有交谈中,并没有太多有关修行、或者人生观的建立等方面的话题,她拥有更多的只是对心灵的好奇。”

    “哦?”

    说着,我在意念中接收到觉小姐打包传送过来的一些场景画面,包括她数次和魔理沙的谈话场景,也包括她所读取到的魔理沙的内心状态。

    一时间我无法完全解读,挑了几个我自认为较重要的片段解读,“她想‘取’一些古董回家当摆设的心思一点都不掩饰呢。”

    “她要是有能力‘取’走的话,我不会介意。”

    结果魔理沙当然是一次都没有得逞。

    我继续翻看着对话场景,“魔理沙也想学读心?”

    “这不奇怪,正常人都想学。”

    “嗯……”我翻看结果,“觉小姐竟然答应教她?诶……”

    答应教导魔理沙如何读心之后,地灵殿主人将她引到书房中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并指出几本书示意魔理沙研读,我在这段心念中看见,其中一本书是《FBI教你读心术201X修订版》。

    “这是很普通的心理学书籍啦……而且是边缘化的读物,很少涉及专业领域。”

    “凡人没有第三只眼,想学习读心当然要从最基础的训练开始,即使拥有第三只眼的觉妖怪,也得学会如何研究和如何对待他人的内心。”觉小姐理所当然地说。

    “这种读心术,我想幻想乡里已经学会的人的数量足够开一个地区规模的心理咨询中心了。”

    “啊。”古明地觉不置可否。

    撇开读心术,我说:“总之我也已了解到,魔理沙受到觉小姐的影响必然不少,但可能不是她陷入误区的主要原因。”

    “我不下判断。”沉默了稍许,觉小姐拍了拍脑袋,“忘了解除您的禁锢,万分抱歉。”、

    “呃……”其实我几乎也忘了这回事,这说明我对躯体的关注度依然不足。

    她摸了摸裙子口袋,掏出一把造型复古的铜钥匙。

    “还好随身带着,”她说着便将钥匙插入镣铐根部的锁孔,咔嚓两下,两个闭合的镣铐自动松绑。

    这镣铐的设计实在不够认真,如果我发现缩孔就在镣铐根部,至少可以控制人偶尝试解锁,以其复古程度而言,我觉得开锁成功率不低。

    但是我没有发现,所以不够认真的其实是我。

    而且我和觉小姐都忘了一件事,我现在浑身乏力,当双手自然脱出桎梏,我便顺着重力作用向前躺倒。

    “呜——”

    我的前方自然是开完了锁的过期萝莉觉小姐,脑袋向前倾倒时,我担心撞上硬物——比如觉小姐的脑袋——便提起力气将腰弯低,于是我的脸埋进了……不出意料的平坦胸怀。

    “虽然平了一点,总之比头要软和多了。”我知道我心里的想法不可能隐瞒,便干脆说了出来。

    “平、平了一点……哼……不,不是第一次听到,所以我一点都不生气,”觉小姐说,我看不见她的脸色是否带有愠怒,“爱丽丝小姐,您怎么了?”

    “在灼热地狱时的意外让我尚未复原。”

    “好吧,等您恢复力气再谈。”

    “多谢。”

    于是场面变成了温馨的胸枕,可惜环境对气氛的渲染完全相反,我心想,如果是在蓝天上飘荡的白云遮蔽阳光下的凉爽草地上,而我背后无论是早苗或帕琪都好、最次魔理沙或灵梦也凑合,那样的话一定能够度过一个愉快惬意的上午。

    “不够惬意真是抱歉了呢。”

    “哪里哪里。”我眯着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