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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话:幸好我早有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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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时间的、差异性?”仿佛抓住了一闪而过的灵光,却又懵然难以觉悟。

    “如果此刻不理解,爱丽丝小姐,无论如何思索你也无法理解,所以修行的问题不必再谈。”

    “嗯、的确不用多说,无法理解就是无法理解,除非我拥有亲身体验的修行成就。”同意了“灵梦”的观点,我转而道,“可既然你说你和幕后组织、和夫道甘先生都没有不可告人的交往,为什么最后还是要牵扯到你杀我我杀你的不良后果中去?我不想杀你,更不想被你杀死,因为杀过你一次,也被人杀过一次,我绝不希望再有那样的体验。”

    “杀过我一次?啊——是啊应该是有这回事,说起来我心中竟然有一丝愧疚的感觉这根本不合情理,”她忽然捂着脑袋摇晃了一会,然后抬头重新镇定,“不想我杀你你杀我?当然可以,现在就离开东京吧,回到你的幻想乡也好、去中国去欧洲或者外星球也好,彻底斩断与此处的关系,彻底斩断与我的关系。”她说。

    “我不明白,也不可能离开。”摇头拒绝,接着似是被迫、又似是自我强迫地想起了“杀死”灵梦那几个瞬间,“你还记得被我杀死过一次?能告诉我吗,为什么博丽灵梦被匕首刺入心房之后、好像、好像早就知道会这样?为什么她要给失去理智的凶手一个莫名其妙的拥抱?”

    “这得问她,问幻想乡的博丽灵梦,我回答不了你,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明明陌生的爱丽丝时拥有那种怪异的、不合情理的触感。”

    “因为利用吗?”

    “我不知道!”

    想了想我还是别刺激她了,谁知道眼前的“博丽灵梦”能否控制住自己不要乱来。

    瞪了一会眼,她接着说:“既打算留在这里、就必须面对我,这是你的修行、同样也是我的修行。”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不得不选择对立的冲突。”

    “啊、玄奥一些的内容说了也没有意义,那就简单一点地告诉你吧,”她说,“你、爱丽丝,就是我的灭渡天劫。”

    灭渡,博丽巫女的修行告诉过我、茨木华扇小姐也谈到过,那是人世间、或者说全宇宙范围内的修行终点,是企图摆脱桎梏的凡人必然面对的最后一重障碍以至劫难,或许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叫法乃至形式模式统统不可测度,博丽巫女称之为灭渡,“灵梦”则加上两个字直接称之为灭渡天劫。

    即使早已度过最后一重劫难超脱这个宇宙许久许久比如茨华仙或萃香小朋友等一大票幻想乡资深居民,似乎也说不清灭渡到底应该体现为什么模样,而此刻,“博丽灵梦”告诉我,爱丽丝就是她的灭度天劫,这让我感到一头雾水无法理解。

    “并不必须是你,爱丽丝,”她又补充解释,“只是你正好处在了这个位置,离开东京、离开日本,斩断牵连,那么你对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而已,但现在,你再一次选择成为博丽灵梦的灭渡天劫,啊不过……我其实不觉得这是坏事,比起面对其它可能出现的强大地难以抵抗的能量、或‘天意’,反倒是你可能将使天劫变得轻松无数倍。”

    我想,她的意思是我看上去比较容易打发?真是光明磊落地藐视人啊……

    “我猜如果我问灭渡天劫到底是什么,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没错你果然聪明,所以我才说,你此刻就是我的灭渡天劫。”

    “……因果混乱理解不能。”

    “你可以当我的目的是控制那个组织、乃至控制更多组织,完成我所需要的……某个过程、达到修行圆满的目的,”她说,“可你的出现让我预定好的修行道路出现了问题,很大的问题——虽然一直以来都充斥着问题随时可能导致修行目的破碎最终虚耗精力和时间——总之,其实今天动手杀死千叶真嗣不完全是为阻止你破坏我的控制计划,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给那个组织造成刺激,以求打破这些年来的发展和活动中生成的越发稳固的‘牢笼’,可能导致我的修行目的被推翻的、现实的‘牢笼’。然后呢,你的参入给我所选定的观察系统加入了无与伦比的搅动力,这是我所希望的,可又是我不能控制的,而你显然不可能在参入搅动力的中途抽身脱离,必然将更加强势地参与到整个系统中,最后自然是彻底破坏我的修行目的——所以你自觉地成为了博丽灵梦的灭渡天劫,怎么样?这样说的话,你应该能理解一些了吧?”

    “原来如此,可事实真是这样?你就因为所谓的修行目的必须与我分出个生死?”

    “当然不止如此,这是个容易让你理解的说法而已,因缘牵扯中的修行哪有什么简单地说法,或者说,冥冥中有什么声音在告诉我,如果你不离开此处,世事必将发展到我与你分出生死的结果中。”

    “无法避免?”

    “我不知道,也不打算知道,我只需遵从冥冥之中的修行指引,并不在乎结果如何。”

    “诶……我有点明白了。”

    “明白什么?明白我、你眼中的外界博丽灵梦、已经疯了?”

    “不、你当然不是疯子,你只是被博丽巫女绑架、失去自由意志的普通外界女孩,或者你本就是灵梦被压抑的那一部分化身而成。”我想到了若干日前帕琪对我的担忧,眼前的灵梦化身证明帕琪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身在天与地之中,谈不上绑架不绑架,也不必去证明所谓的自由意志,那是愚蠢的无用之功,”她反倒不在乎我的指责,“何况,天劫之中,人本就处在一生中最为不得自由的阶段,度过天劫的过程,就是追求终极自由的过程,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错,顺其自然就很好。”

    “我距离所谓的天劫还相当遥远,也不能理解你眼中的天劫到底是什么,是神对你的考验吗?或是自我的考验?你认为自己没有错,我也不认为你是对的。”

    “考验?是啊,存在于世本就是考验,爱往哪想是你的自由。但只要留下来,消灭我就是你唯一的出路——认为我错也好、保住你自己的修行成果抗拒轮回也好。”

    “我懂了。”

    “哈哈、好,我回去思索了老半天,就是为了让你懂得你的、不、我们的处境。”

    “其实还是一知半解,话都是你说的,”我叹口气,“解释完了那些玄妙的话题,再来说说看,为何你会出现在近卫家门外?”将初至外界时的遭遇打包传送给“灵梦”,“夫道甘先生的邪教组织、控制东京许多邪教的幕后组织又和近卫家有什么样的业务交往?你对这里看上去不陌生,我觉得你可能认识那个叫野间的神秘人。”

    “啊呀——该从哪说起呢,如果我再告诉你,将你引导、抛弃到涩谷大楼顶端的是我,你应该会更坚定杀我的决心吧。”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