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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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百里本不该如此了解那些故事的。

    毕竟,手冢很少在公开场合提到他早期受过的伤,他并不是那种喜欢用过往伤痛博取观众同情的表演型人格。

    百里能够知道得这么清楚,全靠一篇专访。

    那位采访者对手冢国中的两场失利进行了深入的报道和剖析,她复原了当时的场景,也重现了手冢的心路历程。

    直到看到那篇专访的时候,百里才发现她之前的观点错得离谱。那两场失利并非他男神踏上职业生涯之前的黑历史,那两场失利,更像是他加冕王冠上点缀的绚烂宝石。

    那“失败”展现得并不是灰暗的过往,反而是手冢性格中最闪光的那部分。

    是他性格中最吸引她的,那种理想化的纯粹与高洁,以及对梦想全心全意地付出。

    他就像钻石,光辉璀璨,稀世之珍,而且,有着坚定而百折不饶的内心。

    时至今日,百里都还记得那篇专访中的一处对话。那记者问手冢,如果知道当时受到的伤会影响他未来的职业生涯,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哪怕是死而复生,哪怕是时光倒流,百里依然清清楚楚地记得手冢的答复,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仿佛就在眼前。

    ——「哪怕是在最困难的时刻,我都没有后悔过当年的选择。」

    ——「那时带领大家称霸全国就是我的梦想,而我,从不后悔为实现梦想所做的付出。」

    对于百里来说,对那个人的“爱”,是由许多个瞬间反反复复累积而成的,是一见钟情,也是日久生情,是那种也许盲目却也会奋不顾身飞蛾扑火的情感。

    但百里却比谁都清楚,在她拖动鼠标,从网页新闻上看到手冢的回答时,她无疑,又比之前的任何一个时刻,都更自豪于……她所疯狂迷恋和喜爱的这个男人。

    而那个男人,马上就会在这倒转的时间洪流中,遇到拖累他整个职业生涯的,那个“意外”。

    她要阻止那个意外,不是吗?但究竟该怎么做呢?

    不断翻涌出来的陈旧思绪在这一刻终于停止继续向外喷涌,百里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身边还在做着各种漫无边际脑补的桃井。

    “说真的,我觉得迹部这个人……有点意思。”

    “有点意思?”桃井听到百里的话后立刻停止了她的猜测,一脸好奇地反问道,“我不觉得这句话是指他的个人魅力。”

    “他刚刚的反应,我是说,刚刚那件事,”百里一边思索着,一边放慢语速跟桃井解释起来,“他说打赌是橘杏同意的,这点我相信,不过……我怀疑他找茬只是想嘲笑那些街头球场的人罢了。”

    “毫无疑问,”桃井睁大眼睛看着百里,神色中带上了几分不可思议,“这是多么显而易见的事情啊!”

    “这世上就有些愚蠢的人,觉得真正的高手只会出现在价钱昂贵的场地上——说真的,青峰他们原来可是天天都要去露天球场的啊。”

    “原来?”百里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两个字,她回头瞥了跟在两人身后的青峰一眼,压低声音,“现在不吗?”

    桃井的神色暗淡下来,她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也有些愤愤不平,直到好几秒钟之后,当百里以为桃井不会给出任何回应的时候,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我觉得他现在更乐于在露天球场边睡觉,不管外面的天气如何。”

    “我习惯于看他打球时那种快乐的神色,遗憾的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再看过了。”

    两个女生间的氛围一时有些低沉,片刻后桃井伸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猛吸一口气后冲百里展颜一笑。

    “不要跑题啊,我还等着听八卦呢,白酱~”

    “八卦吗……”百里喃喃重复着这个词,在短暂的若有所思后,才继续道,“我觉得他也不是要拿你我讥讽橘杏,不得不说,手冢对他的影响比我想象中大啊。”

    “哦~他们可真是对好哥们啊,亲密无间是吗?”桃井语气说不出的诡谲,还没忘冲百里挤挤眼。

    哦,十年后形容他们两的词可不是“好哥们”,而是“Bromance”啊,一念及此处,百里觉得自己的整张脸都要扭曲了。

    “随便啦,反正我觉得吧,他本来是想跟桃城还有神尾过招的,大概是不想在手冢认识的女生面前,顶着那种弱智的理由跟人打球,最终才放弃那个想法吧。”

    “要不是桃城那厮紧追不放,他应该也不会出言吐槽橘杏才对……真是的,我最讨厌这种莫名其妙的树敌了。”

    百里神色愤懑,桃井却笑得更开心了,她冲摇了摇自己的手指,笑容中带着三分奸邪三分嘲讽,外加剩下四分等着看好戏的唯恐天下不乱。

    “树敌这种事嘛,说真的,她也碍不着你吧?”

    在片刻的思忖后,百里才带着几分犹豫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那可说不定。”

    -

    这个对百里来说丰富刺激得简直有些过分的周六,最终结束在愉快的超市购物和一顿美味的晚餐之中。

    和之前的剧情相比,这样的结局无疑太过平淡,颇有几分虎头蛇尾的讥讽意味。

    当然,晚餐结束后还是发生了一件稍微让百里有些感兴趣的事情:青峰叫住桃井要跟她说点什么,本想围观听壁角的百里,很快就被黑着一张脸的青峰赶回了房间。

    ——等等啊,你两这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好吗!这么和谐真的大丈夫?!

    不管百里事前如何吐槽,事后又如何旁敲侧击,到最后她也没挖掘出任何有关这场谈话的消息。

    在百里默默不爽的心情中,桃井的生日如期而至,她和青峰也献上了各自的礼物。

    百里以樱花味主题做了七八种不同样式和风味的点心,青峰则送了桃井一个樱花造型的水晶摆件。

    百里眼瞅着包装盒上那个银色的天鹅标志,不免开始暗自估算青峰那厮到底攒了多少私房钱了。

    说真的,明明是桃花更相衬桃井的名字,不过对于日本人来说,果然樱花才真爱啊!

    桃井吃光了百里做的点心,也将青峰送的那朵永不凋谢的樱花摆上了书桌。

    在她身日之后,时间也很快平稳地来到了青学参加东京都大会的日子。

    “替我向手冢还有乾问好哦~祝他们比赛顺利~”

    桐皇那边也有比赛,一大早百里就跟桃井还有青峰一起出门。眼瞅着百里就要下车了,桃井冷不丁冲百里叮嘱了两句话。

    “我会替你向他们问好的,不过祝比赛顺利这种话——我真不想替乾告诉你,其实他现在不是正选了。”

    “啊?”桃井发出惊呼的时候地铁刚好刹住,惯性让她身形一晃,百里一时也分不出来她的惊呼到底来源于何处,是脚步不稳,亦或内心惊讶。

    女生嘟着嘴想了片刻,忍俊不禁地伸手推了百里一把。

    “怪不得上次他的表情那么奇怪呢,那你~就祝他早日重返正选呗~”

    “哈,我觉得他会更不爽的,不过无所谓啦,看他摆出一张便秘脸也挺好玩的。”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没安好心,好啦好啦,等会电话联系,记得通报比分哦~”

    “嘿,桐皇不会输给弱队,青学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好通报的?”

    “好啦好啦,知道青学最厉害啦,你再不下车就可以去看我们的比赛了!”

    百里耸了耸肩,步履轻盈地跃出地铁,单手扶着挎包的背带,挥手目送地铁离开。

    等地铁驶出之后,她在隆隆地声响中掏出手机,果然发现上面有一条未读信息。

    方才跳下地铁的时候,百里就感觉到口袋中的手机震了两下,在看到“男神”这个名字后,女生抿嘴一笑,点开了信息。

    「还有十分钟进场,你可以直接到比赛场地找我们。」

    百里看了眼屏幕右上角的时间,十点差十分,再晚上二十分钟无疑会使个更好的时间。

    不过从这里到会场十分钟肯定不够,百里略一思忖,手指犹如跳舞一般,在键盘上飞快移动着打出了自己的回复。

    说真的,在习惯了大屏幕的触屏智能机时代后,百里简直无法直视如今这些连智能机都算不上的手机了。只不过旧日科技在某些时候还是有其自己的魅力的——实体键盘按起来可比触屏爽多了。

    「我马上就到,希望去的时候还有比赛可看。」

    发完这条又像是恭维又像是下战书的信息之后,百里“啪”地一声合上手机——旧日科技的另一个好处,自从换了人生中第一台触屏手机后,百里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莫名地爽感了。

    地铁站的墙壁上悬挂着各个出口的示意图,女生花了几秒钟的时间确定方向,然后挑出了正确的出口。

    等她爬出地铁口后,环顾四望,花了又一个几秒钟的时间,终于找到了那家存在于记忆中的,熟悉的店面。

    那是家颇有些年头的西式糕点铺,门面看起来并不大,糕点的种类也不算多。

    不过,大概正是因为种类不多,这家店才能把每一种“普通”的西点做到极致。大概五六年后,这家店因为推特上某位美食达人和某个当红明星的盛情推荐一夜爆红,百里在回国度假的时候,还专门慕名前往,去感受了下在日本土地上的“正宗の欧罗巴”之风。

    她不觉得手冢会在比赛日尝试别人带来的点心,但那家店的西点和咖啡都味道不错——说不定有些喜欢吃的人会乐意尝试下呢?

    好感度这种东西,从来不会有人嫌它太低啊!

    所以,当手冢在准备区看到百里的时候,后者一手端着一个纸杯,另一只手上则拎着一个装点心的油纸袋。

    手冢的目光扫过纸杯上潦草写就的“CM”【注】,很快对上了百里的视线。

    “焦糖玛奇朵?”手冢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你就这么喜欢咖啡吗?”

    “我奉劝你别想用‘这不健康’来说服我……咖啡和健康之间,我选咖啡。”

    赶在手冢继续“说教”之前,百里快言快语地堵上了他的嘴。

    “再说了,我觉得没有它我的健康受损更大。”

    诚然,百里确实深深迷恋着咖啡,这种迷恋简直到了没它就活不下去的地步——不过这个习惯养成于大学,在工作后才发展到巅峰。

    现在的百里自然不需要每天灌两杯以上的咖啡为自己续命,但那种依赖更像是根植于精神层面的“瘾”,她本能的需要它们,就好像……

    她本能地喜欢手冢一样。

    注意到手冢那一脸不赞同的目光,百里干脆大大方方地冲他晃了晃手中的纸袋。

    “那家店的麦芬味道绝赞,虽然我觉得你不太可能要,不过……要来一个吗?”

    “你不会还没吃早饭吧?”手冢的声音中立刻带上了几分嫌弃。

    “当然不,这只是一种表示礼貌的方法而已,”百里大言不惭,“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很乐意去问问别的人。”

    “……那你先帮我保管吧。”

    “欸?!”

    手冢的语气那么正常,反倒让百里正常不起来了,她瞪着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睛看向手冢,差点就忘记先把嘴合上了。

    “你确定?”

    “我确定,最起码你不会拿这去引诱我的队员了。”

    手冢换了个姿势,语气淡然如斯,但百里却怎么听都觉得自己听出了……几分调笑的意味。

    不动声色的一挑眉,百里直视手冢的目光中隐隐带上了几分不可置信。片刻后她无奈地耸耸肩,收回递出去的纸袋,然后猛喝了一口咖啡。

    “……好吧,我会帮你留着的,你要巧克力味的还是蓝莓味的?”

    “随便,我先过去了,期待你的报道。”

    “那当然,不过,哎,别走啊,还有个问题。”

    百里本来都准备放手冢离开了,眼角的余光扫过那边站着的青学队员,突然又开口叫住了对方。

    “那边那个戴帽子的,不是越前吧?他人呢?”

    手冢并没有转过身,只是回头看了百里一眼,神色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见义勇为去了。”

    “——哎?!”

    百里顿时觉得这节奏变得太快她跟不上了。

    “你不用担心越前,还有别的问题吗?”

    “当然!”一看到手冢准备扭回头去,百里干脆往他那边踏了半步,“第一轮比赛必须打满五局,所以,今天你会上场吧?”

    “没错,怎么?”手冢扬起眉,露出了一个“询问”的神色。

    “终于可以看到部长大人的正式比赛了,你要原谅我的小激动啊!”

    百里立刻应景地摆出了一脸狗腿的神色,手冢面色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最终叹着气摇了摇头,步履沉重地走了回去。

    东京都大赛,青学第一场的对手是镰田,就算百里真的一点也不了解网球,她也能看出这支球队是百分百的弱鸡,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搞定的对手。

    整场比赛也毫不出人意料,最后上场的手冢更是在全场所有人的惊叹声中,以轻松到一滴汗都没流的姿态拿下了比赛。

    百里对天发誓,她绝对没有以公谋私,举着“帮校报拍照片”的旗号,拍了不下三十张手冢比赛时的照片。

    青峰宗彰热爱摄影,家中有不少摄影器材,百里不想太过招摇,今天带出来的只是一款看起来很普通的卡片机罢了。只不过,就算只是举着卡片机,她拍照的时候还是吸引了不少青学球员的注意力。

    就比如,刚刚结束比赛的不二周助。

    此时已经是第二轮比赛了,青学的对手是秋山三,这并非一个强敌,不二和河村隆的双打组合也是以6-0的比分赢下了比赛。

    但看在百里眼中,这场比赛花费的时间比预料要长,比赛的节奏也很糟糕。

    可面前这个有着蜜色头发的英俊少年,依然带着一脸温和如四月春风的笑容,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负面的情绪。

    “佳能最新款的卡片机,真是有备而来呢,百里同学。”

    百里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不二一眼,咧嘴一笑。

    “工作需要嘛,要不然怎么拍下前辈们的英姿呢?”

    不二依然笑得和煦,他伸手用食指虚顶着他弧度漂亮的下巴,看着场上正在比赛的菊丸和大石。

    “我有看过百里同学的采访,非常棒呢。”不二说着偏头,嘴角带着柔软的弧度,神色专注地看着百里,“所以我想听听百里同学对刚才比赛的看法。”

    “刚才?”百里抬高了声音,“你是指刚才那场双打?”

    “没错,旁观者清,所以,百里同学请务必直言。”

    不二话音已落,百里却并没有急着说话,只是带着几分审视地神色注视着不二。

    那被称为“天才”的少年,脸上的笑容就仿佛恒定的风景,从方才开始直到现在,就连百里就无法看出任何改变。

    能让脸上的笑容一直维持一个模样,还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也不得不……感到有些发毛的奇妙技能啊。

    “实话实说吗?”在片刻的之后百里抽了抽鼻子,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带着几分挑衅意味的笑容,“学长你确定吗?”

    “我善于接受批评。”

    “真要我说的话,你跟河村前辈的实力完全可以碾压对方,按理说你们应该能掌控整场比赛的局势,但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你们全面占优,却并没有牢牢把握住比赛的节奏。”

    “犀利的观点,继续?”

    “从他们的回球落点和方式上,我能迷迷糊糊地感觉出对方的战术。他们似乎知道你们的弱点,但可笑的是——他们却没有利用这些弱点的实力。”

    “我怀疑——”

    “你怀疑什么?”

    百里的话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男声所打断,那熟悉的清冷声线和过于精确的出现时间——百里不用看都知道来人是手冢国光。

    但她还是带着欣喜地笑容回过头去,热情地跟手冢打了招呼。

    “虽然方才的比赛是在没什么难度,但还是恭喜获胜啦~”

    “多谢。”

    手冢冲她一点头,神色如常,反倒是一边站着的不二,不着痕迹地打量起了他和百里。

    “我怀疑秋山三有个特别厉害的经理人。”百里说到这里,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了桃井的身影,“就像桃井和乾那种,非常精于数据的经理人。”

    没错,一个非常厉害,却也是生不逢时的经理人,能够总结出绝对有用的资料,却依然无法给球队带来胜利。

    “厉害的经理人?”手冢重复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中仿佛带上了几分笑意,“确实有一个很厉害的经理人,不过,大概不是秋山三的学生。”

    “你可以好好看看我们八进四的比赛,那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八进四?”百里立刻低头看向手中拿着的赛会分区表,“会对哪所学校?他们很强吗?”

    “出于对对手的尊重,我会说,他们确实很强。”

    手冢说着从百里手中抽走了那张分区表,轻轻叠起后又递了回去。

    “但不管对手实力如何,赢的人一定是我们青学。”

    【注】:Carahiato的缩写。

    作者有话要说:趁着入v的机会来聊聊我写这个故事的最初想法吧。

    老实说,这并非一个标准的“重生”故事,没有虐白莲花虐渣男的复仇,也没有大开金手指去走爽文路线。

    毕竟,在我心目中,手冢国光确实是个“Mr.Perfect”,我很难想象他会变成一个渣男。如果他不曾在情感上“勒索”过百里,那也根本不该存在绿茶婊女配。

    手冢这个人看起来确实很冷酷,但冷酷绝不等于无情。

    而对于网球王子的原著世界来说,最起码青学,也实在是不需要更多的金手指了。

    在故事中,上辈子,百里跟手冢之间最大的矛盾,不过是他们认识的时候,一个已经是球星,而另一个,只是最最普通的球迷。

    这就是让我动笔写这个故事的点子,一个大概所有人都拥有过的少女心幻想:“如果我能更早认识他……”之类的想法。

    对于故事中的百里也是如此,她其实足够了解手冢,不仅仅是展现在公众面前的那个人,也是通过无数边角余料的小细节拼凑出的,那个更真实的“手冢国光”本人。

    如果在认识的时候百里不是粉丝而手冢也不是球星,如果他们能在更早的时候相遇,如果百里真的如她想象中那么了解手冢……

    那么,她就应该想方设法接近他,抓住他,爱他并让他也爱上自己,与之携手同行,一起站上世界的顶点。

    做站在他身边的伙伴,而不要做站在他身后的仰慕者。

    “我爱你,不仅仅是因为你,还因为,你能让我成为更好的我。”

    这就是我所想写的故事,一个有关爱与偶像的小小脑洞。

    ---最后嚎一声!求回复啊!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