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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所谓二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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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的要为上辈子她根本不知道的事情买单吗?

    百里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最起码,不想在午夜时分,在被梦魇从一个亦幻亦真的诡境中惊醒的时候,思考这种犹如莫比乌斯环般无解的问题。

    在那神兽说出解释之前,百里从未觉得赤司征十郎这人对她有什么非同小可的意义,他不过是她曾经的短期雇主,生命中惊鸿一瞥的过客,一个因为优秀异常,反而只适合远观而非近赏的男人。

    像百里白泽这样既有自知自明,又格外异想天开的女性,就算有着能冒出泡泡来的粉红色少女心,也绝对不会把它们喷到赤司的身上去。

    要知道,她所有的少女幻梦异想天开,都只给了同一个人,那就是手冢国光。

    在捂着头发了半晌的呆后,百里最终还是默默躺平,强迫自己再次沉睡。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种种问题还是留到太阳升起之后再说吧。

    -

    就算之后勉强抵达了“一夜无梦到天明”的标准,等一大早起床的时候,百里还是觉得她的浑身酸痛,精神萎靡,就跟在睡梦中跑了一个一千五百米的长跑一般。

    感觉自己哪里都不好的少女站在洗手台之前,瞪着镜中的自己,长吁短叹地伸手按了按她的眼底。

    这么明显的黑眼圈,真是让人抓狂啊摔!

    洗漱之后百里回房换好衣服,保持着她幽魂一般的状态默默飘下楼。昨天晚上的时候,百里的继父就说了他们两个家长今天要回一趟老家——当然是青峰宗彰的老家,所以他们一大早就驱车离开了。

    与“家里没有大人只有两个小鬼”这种情景相得益彰的,就是空无一物的餐桌和空无一人的餐厅了。

    在思索了半秒钟之后,女生转身飘进了厨房,果然看到青峰那厮正站在冰箱边,手上还举着一盒一升装的牛奶。

    “你果然懒得够呛啊,”百里面色鄙夷地横了青峰一眼,走过去后一肘子将他推到一边,打开冰箱门拿出了一瓶橙汁,没好气地直接拧开瓶盖,在喝了一大口之后,她才伸手指了指冰箱边的料理台,“你就不能把这些东西拿过去吗?”

    “从餐厅到厨房不就两步路的距离你都不愿意走啊,”青峰摇晃着牛奶盒,拿眼角的余光睨着百里,“做人这么懒可是会长胖的。”

    “你——!”

    青峰大辉如此理直气壮地颠倒黑白,百里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回过神来时只能愤怒地将橙汁敲到料理台上,以实际行动宣泄自己的不满。只可惜她的示威没有换回青峰的任何紧张情绪,男生依然保持着他那种半死不活的标志性神色,一直跟着他手上的那盒牛奶难舍难分地腻乎在一起,给人一种不到世界尽头绝不松手的错觉。

    百里的目光在青峰身上转了一圈,接着与他的眼神在空中相遇,两人顿时开始了一场名为“看谁更嫌弃谁”的眼神交锋。

    这场无声的战争最后以百里的退让而告终,女生神情僵硬地抽搐了下眉毛,转身从手边拿起来一块面包,边啃边往外面走去,刚走到厨房门口,百里就听到青峰放下牛奶盒的声音。

    接着的,却是对方语气犹豫地提问。

    “昨天赤司跟你说什么了?”

    “哎?”百里根本没想到青峰竟然会问出这个问题,转身的时候速度太快,差点没站稳。等她移回视线的时候发现青峰果然正死死盯着她,眼中的神色相当复杂,既鄙夷又关切。

    “我说,”青峰说着叹了口气,语气也放得越发缓和了,“赤司昨天不是说要给你东西吗,你们之后又说了什么事情?我看你到现在都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哎哎哎,超擅长察言观色不该是我百里白泽的技能点吗,青峰这个单蠢的汉子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一招了?

    百里的神色不可谓不惊讶,她睁大双眼神色惊诧地瞪着青峰,一时间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这动作看在青峰眼里,越发带上了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奇妙色彩。

    简而言之,他误会了,他真以为自己的便宜妹妹在赤司面前备受惊吓,到现在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啊你,好歹是我的青峰大辉的妹妹,稍微有出息点不行吗?”青峰说着撇嘴,虽然言语间一副瞧不起百里的样子,但语气却透出了几分关切,“赤司那家伙,你也不至于……”

    事实上青峰没有抓住问题的重点,对于现在的百里来说,昨天跟赤司的见面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随之而来的那个梦——不过这一点,百里是死也不会让青峰知道的。

    “说真的,就算赤司对你表现得很严厉,你也不用太在意他的态度,他这个人……”

    青峰说到这里突然有了几秒钟的停顿,百里一直凝神盯着他的脸,自然不会错过这一刻他脸上最微妙的变化:他的神情中非常难得的透出了几抹“怅然”,仿佛跟百里的这段对话勾起了他脑海之中不知哪个深处的记忆,某种让人怀念,现在却不能得见的景观。

    “……那家伙本性并不是这样的,要不是当时出了那件事,你应该很喜欢跟他打交道才对,可惜了。”

    虽然青峰说得如此语焉不详,可言语中透露出来的大八卦还是于瞬间吸引了百里的全部注意力,百里就如同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一般,心灵深处埋着一颗名为“热衷八卦”的火种,此刻被青峰这么一撩//拨,顷刻间火种就被点燃,奔涌而出的火焰卷起万丈高尘,差点没从百里的双目中直接喷射出来。

    我去我去我去,赤司征十郎的大八卦呀!而且听青峰这口气,简直跟影视小说中最后大BOSS的转黑历程差不多,什么一心深爱的女人却倾心男主最后却因男主而死,所以要来复仇呀;什么一心深爱的女人因为某个城市或国家的堕落失去生命,所以要毁灭那里当做陪葬啊……总之关键字不是“中二”就是“喜欢的妹子中途掉线了”,把赤司那厮套进那些故事里,怎么想都觉得很激动呢!

    大概是百里此时突然展现出的澎湃气场太过骇人,跟之前那种要死不活的模样区别太大,青峰不由露出了一副被噎到了的可怜表情,他伸手按了按眼角,靠在料理台边的身体有些不安的扭动了下,最后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摆出了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无奈神色。

    “别藏着掖着呀,赤司出了什么事,我很好奇呀!”

    “这事可不能由我说,再说了……”青峰挑眉,片刻后却是话锋一转,“五月那家伙怎么还没来,这都几点了?”

    “喂喂喂,青峰大辉!你不要转移话题啊!”

    仿佛是为了支持青峰这种“一秒换话题”的技巧,两人尚在斗嘴,门铃就应景地响了起来。如蒙大赦的青峰立刻手脚麻利地冲了出去,在外按门铃的人果然是桃井五月,有着樱粉色长发的女生今天穿了一套非常小清新的套装,手中还拎着一个纸袋。

    “嗨,我有带早餐来哦~”桃井的声音非常之热情。

    “……我不饿!”站在门边的青峰立刻回答道,刚刚走过去的百里眼瞅着青峰的举止神态,不由觉得他此刻大概非常想直接关门,把五月和她带来的早餐一并隔绝掉。

    “你不饿就别吃了,这可是我妈妈精心做的呢!”

    桃井有些气呼呼地甩出这句话,接着毫不客气地挤开青峰,大踏步地走进屋来。青峰一听说这早餐是桃井夫人做的,再闻着从纸袋中飘出来的香味,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一脸狗腿地跟在桃井之后,死皮赖脸地从桃井手中接过纸袋,就坐在餐桌边开始大快朵颐了。

    青峰吃得正欢,桃井也没闲着,她一把将刚刚走出厨房没几分钟的百里拽回厨房,凑近脑袋,一脸神秘地问了一个她青梅竹马刚问过的问题。

    “昨天赤司跟你说什么了?”

    和青峰纯然的关切不同,桃井的语气神态中明显八卦的成分更多,百里暗暗在心中吐槽了下男生和女生的区别,就大大方方地回答了桃井的问题。

    “昨天不是说了吗,他就是来送礼物的,我们也没说什么话,你不要不信我啦!”

    其实桃井昨天就问过类似的问题,只不过她明显不太相信百里当时的答复,现在找到机会,又贼心不死地重复了一遍。百里当然还是按照昨天的说法回答了桃井,不过看女生那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看来她依然不相信百里的说法。

    “真是的,你跟我都不说实话呀,”桃井挪开身体,双手叉腰,鼓着腮帮子,一脸不高兴地瞪着百里,“赤司那家伙怎么可能专程来送人礼物,我昨天就说了,他肯定对你有兴趣!”

    ……桃井妹子,你看问题不要这么直接好嘛?百里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心头一跳,哪里都不太好。

    “赤司那家伙呀,可是从来不会干没理由的事情的,他那么利己主义,如果——”

    “说到这,”百里看着桃井一脸愤愤的表情,连忙出声打断了他,“我之前听大辉说,赤司现在这德行似乎是因为什么事情引发的?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哎哎,那个黑皮竟然跟你说道了这个?”桃井有些惊诧地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犹豫了片刻后还是继续说了下去,“真要说的话也确实是这样,那还是我们国中时的事情了,你肯定知道‘奇迹的世代’这个说法吧?一群天赋异禀,光靠单打独斗就能赢下比赛的天才球员,但是……之前他们并不是这样的。”

    “具体的事情我很难像你解释清楚,不过,赤司性格上的转变倒是真的。大概就是跟小紫——哦,就是紫原敦,我们原来队中的中锋,现在在阳泉高中——对战时的事情。”

    “之前的赤司,怎么说呢,真的是个非常温和有礼的人,但是那场比赛之后他的性格就完全改变了。不过你也知道,这年头温润如玉的贵公子和冷酷冰山的总裁范都很受女生欢迎,那些不了解他的女生们根本不会在意这些改变,而了解他性格的那边人……”

    桃井说道这再次看了一眼餐厅的方向。

    “……他们那时候眼中只有篮球和胜利,只要能够赢球,他们也……”

    桃井讲出的话完全出乎了百里的意料,毕竟这样的转变听起来实在像是双重人格,一个冷酷强势一个温润动人,而跟紫原的那场比赛促发了两个人格之间的转换。

    这么说起来的话……怪不得她忘掉的那个赤司跟最开始认识的赤司完全不一样,莫非这两个人格间还能随意切换不成?!

    “可是,这么说……”百里顿时有些迷茫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桃井没有理百里的疑问,反倒是言语中突然透出了几分莫名的兴致,“你知道的,今天是IH的决赛,不过我猜赤司不会上场的——他有邀请你去看比赛吗?”

    赤司征十郎才不会干“直接邀请”这种事好吗!百里听到这里,再看看桃井的神色,感觉自己要掀桌了。

    赤司当然没有直接开口邀请百里去看一场他不上场的比赛,但昨天看他言语中透露出来的意思,赤司似乎很笃定桃井拉上百里一起去赛场,所以在赤司离开的时候,他专程说了一句“明天见”。

    呵呵,赤司句句那举动,分明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啊摔!不主动开口一样能拿到开口的效果。

    “下午跟我一起去球场吧,”在百里迟疑着摇头之后,桃井果然说出了这句话,她樱粉色的大眼睛正闪闪发光的看向百里,神色中满是期待,以及一些更为复杂的情感,“说不定我们还能再碰到赤司呢?”

    “如果你真的很好奇的话,为什么不跟赤司多聊聊呢?他不太可能跟你说这些事情,但是多了解了解也没坏处嘛~”

    桃井在这一刻的笑容几乎算得上不怀好意了,百里草草应了两句,抓起之前放在一边的橙汁向餐厅走去,没走几步,她突然感觉到放在裤子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在摸出手机之后,百里戳开新信息,发现发件人竟然是手冢国光。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你下午有空出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时间更得太慢,主要是……清行李,我奶奶住院,外加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_(:з」∠)_

    我这个人也不太会卖萌啦,也不知道用什么语气说大家会更原谅我点【x,所以只能直接列出来这些事情,也算是笨办法吧= =!

    另外,关于这文后期的感情发展,换男主是不可能的,写了是手冢就是手冢,这点节操我还是有的。至于赤司的部分,如果有机会考虑写个支线结局,不过这个不能保证,而且就算写肯定也很短,就是给想看的各位小天使们跑个剧情而已,看大家的意思吧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