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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出逃却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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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你先下去吧。”

    “是。”

    “安少,你怎么来了?”

    看着那略过荣雨走进房间的人,任意的心其实并没有表现的这番平静,明明决定放弃,但看到他的那一刻依旧免不了心跳加速,她想,她真是中了一种名为“容浅安”的毒了。

    “你还说呢,我几天没来,你竟一点都不想我。”

    “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念叨着安少,就不差我一个了。”

    “我怎么闻到了浓浓的酸味?”

    容浅安调笑般的话语,却不知道中了任意心中所想,此刻的她确实心里酸溜溜的,他有他的良配,明明不该留情,却为何还要招惹她?

    “安少想多了。”口是心非似乎是每个女人天生就有的本领,而任意的道行十分高深,因为容浅安并未发觉分毫。

    容浅安看着灯光下那张平静的小脸,虽是绝美却也不是无人可比,但自己偏偏只对她心动,明明她的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却总是让自己牵肠挂肚,那次唇贴唇似乎整颗心都满了的感觉,此刻又蠢蠢欲动,这个丫头,对他从来没有好脸色,让他忍不住的想要惩罚惩罚她。

    于是,当任意唇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时,忍不住的就愣了,一双眸子舍了平素的薄凉,茫茫然不知所措。被这样无辜的眼神瞅着,男人一般只有两种反应,一种是觉得自己太过禽兽,竟然连这般清澈的姑娘都下得去手轻薄,有这种觉悟的人通常会立即撤离她的唇,说声抱歉之后匆忙离开房间,临走时还尴尬又坚定的道一句“我会负责”。而男人另一种反应就是觉得这样的女孩子实在太好欺负,忍不住想要更加欺负她,所以这种人的反应通常是不但不懂得尊重她,反而变本加厉,越发的欺负人家。

    且看容浅安属于哪种?

    只见他趁任意未反应过来之际伸手搂住她,将她整个人拥在怀里,就任意目前的虚弱程度,这种束缚足够让她无法挣脱,至于然后,然后容浅安自然是变本加厉了……

    有一对时时刻刻不忘秀恩爱的父母,容浅安从小到大难免见到些少儿不宜的场面,虽然每次都只会是匆匆一撇而过,但奈何不了次数良多,久而久之,他种这种事情也算是驾轻就熟了,尽管这还是他第一次付诸实践。

    顺风顺水的人永远不知道何为适可而止,将她的唇又啃又舔了个遍后,竟忍不住撬开她的贝齿转移阵地,任意愣愣地任他占便宜,没有拒绝没有反抗,甚至在后期像是发现了其中的乐趣,慢慢的迎合起他来,由此可见,容浅安事先绝她后路的动作根本是多此一举的,不过倒也不是毫无用处,至少当任意沉迷在他的吻中不可自拔,以至于后来身体慢慢的软成了一滩柔水时,容浅安的双手正好防止了她因接吻脱力倒下床的后果,才能让两人一次又一次的沉迷其中,毕竟接吻最忌分神,此时此刻不容半点意外……

    容浅安坐在床头,背倚床栏,任意衣裳凌乱横坐在他的双腿上,上身靠着胸膛,形状极美的唇瓣早已被某人蹂躏得不成样子了,容浅安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以极缓慢的速度在她身上游走,双目如炬盯着她窈窕身躯,幽深的瞳孔里倒映名为*的色彩,却被他很好的隐下。

    “月牙儿,从你的反应看来,你心里也是喜欢着我的。”

    清醒过来的任意闻言就想反驳,可事实胜于雄辩,若当真不喜她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怎能让他为所欲为。掩下眸中的痛楚,任意驼鸟似的听着他的心跳声,放纵也仅此一次!

    “月牙儿,我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让你彻底爱上我。”

    你只道是喜欢而不是爱,又可知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比我想象的更深、更重。

    “若一个月不能爱上你呢?”

    “那本少就先把你娶回家,要了你的身,那时反正你人都是我的了,心还会远吗,就算不行,以后还有数十年的时间跟你耗,看你怎么斗得过我。”

    娶回家?呵,坐享齐人之福吗?可惜我做不到,容浅安,你注定要失望了!

    “容浅安,别太自信,你今晚放过我,以后可未必有这个机会了。”本以为要*于今夜,倒不料他控制下来了,感动于他的贴心之外又不免有些遗憾,过了今夜,自己大概没有勇气将自己献给他了。

    任意挣脱他的手背对着他躺下盖好被子,再度恢复她清冷的本色。“我要睡了,你自便。”

    “自便的意思是在说我能留下?”

    “记得关好门,恕不远送。”

    容浅安故作失落的起身摇头叹道:“就知道你不会如此好心,月牙儿,你真狠。”

    容浅安走到自己房间门口,说实话也只有几步的距离而已。彥岚急匆匆的从一处走来,见到容浅安瞬间两眼放光。“浅安,夫人已至椮城,明天就能到天和城了。”

    “按京城和天和城的路程,就算快马加鞭,最早也得三天后才能得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夫人有未卜先知的本领,知道你需要她,特地提前出行呢。”

    “呵,哪来的未卜先知,也不知她这次是用什么方法才逃脱那个家伙的‘魔掌’的。”

    “浅安,我同情你,生在一个太过‘有爱’的家庭,也是一种负累是吧,搞得你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滚。”

    “你确定要我滚?夜深人静,正是寂寞空虚冷的时候,你确定不用我安慰你。”话落,彥岚这次得到不是冷森森的“滚”字,而是某人直接飞起一脚将他踢飞。

    “呜,浅安你好没良心啊。我还是去找我心爱的小雨吧,哎,也只有她不会嫌弃俺了。”彥岚从地上爬起来按了按自己摔疼的屁股,灰溜溜的离开。

    容浅安目不斜视,在彥岚转身后“啪”地一声合上房门,突来的声响让彥岚更加幽怨了,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戏剧性的一幕,两人都不知已尽数落在任意眼中,此刻的她正躲在自己房门后,等外面渐渐安静下来,然后房门悄无声息的开启,她的身形眨眼消失在夜色中。

    虽然今天差点*,但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因为在与她亲热之前,容浅安将四周遍布的暗卫全部遣散了,这才能让她顺利逃出来。她受不了自己一边爱着容浅安一边还要他的夫人救自己,这样只会让自己显得更不堪和内疚。她要回暗域,哪怕她的身子撑不到回暗域的那天,也比等着他的夫人救她要好。

    半个时辰后。

    容浅安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怒不可遏,他显然没料到在他心满意足的吃了她豆腐之后,这个没有良心的丫头还只想着离他而去,而且是在她伤还没好的时候。

    “愣着干什么,去找。”镜漩山庄被灭,但御椹可是逃了,如果他把报复的手段放在她身上,依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别想有活路了。

    “浅安,看不出来你也有如此挫败的时候啊。”

    “彥岚哥哥,你少说两句,没看到少爷很担心三月姑娘吗?”

    “既然是小雨的吩咐,哥哥就听你的少说两句。不过浅安,不是我想打击你,而是事实如此,三月明显就不是她的真名,人家连真实姓名都不愿告诉你,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哎哟,小雨你干嘛掐我。”

    “彥岚哥哥,叫你少说两句你还没完没了了。”

    “小雨你不爱我。”

    “我本来就不爱你。”

    “……”看着已经着手找人的荣雨,彥岚满心愁绪,她知晓他的心意却一度逃避,偶尔就蹦出一句看似无心实则有意的话。

    “浅安,我不该五十步笑百步的,咱们是同病相怜。”

    “别拿我跟你比,我跟你的情况可不一样。你们俩之间横亘的是一道指腹为婚,而月牙儿对我并非无情。”

    “你也说了她对你并非无情,那怎么也只想着躲开你呢?你怎么知道你们之间不是也横亘着一纸婚约呢?你不调查她的身世,怎么知道人家不是因为有未婚失才拒绝你呢?”

    容浅安闭眼,感受着细如牛毛的雨丝飘落脸上的清凉之感,语气落寞又坚定:“我容浅安从不知放弃为何物,哪怕她真有未婚失,哪怕背上横刀夺爱的骂名,我也要将她抢过来!”父亲能后来居上,一步步攻陷娘亲的心房,自己又何尝不能?

    “加油吧!这只是我们自己的臆测,还没到横刀夺爱的地步呢。”倒是自己与小雨之间横亘的不只是她和凌棫的婚姻,还有自己和凌棫从小到大的兄弟情,明知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却管不住自己的心。

    “祝我们好运!”

    翌日,椮城碧裕江。从碧裕江顺流而下便可进入天和城的渡口。

    此时,一条船在江山游行,船上一名紫衣女子迎风而立,不含感情的眸子紧盯着她面前的十名银袍男子。十名男子左手紧捏着剑柄,各个神情紧张,显然对上女子不怒自威的眼神,他们的内心并不平静。

    “你们若是敢动我一下,这双手就可以不要了。”

    闻言,十名男子苦不堪言,何止是手不用要了,命都可以不用要了哇。他们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摊上这么个差事,他们银袍银甲军的一世英名啊。

    与此同时,任意的船只也从对面划过来,她知道容浅安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所以为了避人耳目特地走了水路,此刻的她一袭墨袍男装,脸上也易了容,而名字用的却是自己本来的名字:任意!

    任意显然也看到了前方船上的紧张形势,不过她并不打算管闲事,现在的自己自身难保,御椹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还有容浅安若是知道自己逃了估计也要咬牙切齿。

    “夫人,属下也是听命行事,夫人就不要为难属下们了。”

    女子朱唇紧抿,看不出喜怒,却在看到对面行来的船时主意顿生,当然面上自是半分神色未显。

    任意的船慢慢靠近,就在两条船即将擦肩而过之际,女子突然发难,素手轻扬,漫天粉末扬向十人,十人立即禀住呼吸,然而还是晚了,不过片刻十人便无力倒地。而女子在迷倒他们之后立即飞身而起,转眼落到任意的船上,一股气流打在水面上,任意的船立刻向反方向划去,那十人只得眼睁睁看着她扬眉远去。

    只是路过的任意见变故横生,而且这船又往天和城方向驶去了不禁怒从心起,只是自己现在提不起一丝内力,怎么与这个陌生女子对抗?自己是不是连人带船都被打劫了?

    “姑娘,我只是想借你的船一用,还望见谅,作为回报我会把你的伤治好。”

    姑娘!伤!

    任意的易容术虽然算不上精妙,但也不到被人一眼认出来的地步,而且她还知道自己身上有伤,小雨的医术不低,连她都只能保自己七天性命,可这个女子却如此自信的说要治好自己的伤。想到这里,任意突然生起一丝恐慌,彥岚说容浅安的夫人已到椮城,今天就能到达天和城,而碧裕江就属于椮城,乘船半个时辰便能到天和城的渡口。

    “姑娘,姑娘?”

    任意移眸看去,逆光而站的女子一袭紫色纱裙,二十出头的年岁,容颜倾国倾城,肤色白皙如雪,双眸含笑,语气温柔如水,有风袭来,她紫裙飘飞,仿似九天瑶池仙女踏云而来,清雅绝尘,高贵不可亵渎。

    这张脸,比自己更美更柔,她的气质,比自己温和近人,她合该被人捧在手心里疼宠,难怪容浅安说起她的时候脸色总是不经意的就柔和下来。

    见她走近想要替自己把脉,任意不经意的避开,这样美好的女子只会让自己自惭形愧,让她的心被剥到鲜血淋漓。

    “怎么了,莫非你还在怪我不经你同意擅自动了你的船,姑娘,我真的是不得已的,虽然我把那几个家伙放倒了,但我知道他们还有更多的人跟在后面。我得加紧时间赶去天和城,因为最多三天,我就会被抓回去的。”

    “你说会被抓回去,可看你也不像很担心的样子啊。”

    “怎么不担心,他们的主子很变态的,我若是被抓回去会死得很惨的。”

    与此同时,正在批阅奏折的某人很响亮的打了喷嚏,“估计又是某个小女人在背后骂我!”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某人突地失笑,转而勾着嘴角奋笔疾书,那群家伙是追不回她的,关键还得自己亲自出手。三天,柔儿,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哦!

    “不说我的事了,你受的伤很重,我帮你治伤。”说着,风浅柔从袖中取出几个瓶子不顾她的拒绝放到她手里。“一次三粒,对你的伤很有效果的,等到了天和城我再替你针炙,保管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身体。”

    “你对每个人都这么热情、友好吗?”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你很合我的眼缘,忍不住的想要和你亲近。有些人天天见面也提不起什么好感,但有些人却一见如故,这也是一种缘份嘛。”

    缘分,这样的缘分她宁可不要!

    “我不想去天和城,如果你非要借我的船那我把船让给你好了,我现在就下去。”

    被一个初次见面的少女嫌弃到这般地步,风浅柔也是无语了,她无往无利的亲和形象啊,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就失效了呢?还是她对自己有什么误会?她易了容,自己虽然能看出她是女儿身的事实,但看不出她的脸啊,指不定她们某年某月见过并且得罪她了,不过她何时与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有过冲突了?

    “虽然我很不解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但我很不幸的告诉你,渡口已经到了。”

    闻言,任意向前方望去,果然见前方就是渡口,有下船的乘客,也有卸货的。碧裕江水势湍急,她离开的时候是逆流,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也并未行出多远,所以半个时辰不到她就又回来了。任意很懊恼,却不知是懊恼自己又回来了,还是懊恼她心里竟然是期待着回来的。而且,他怎么在这儿?

    “夫人到了。”彥岚看向并肩而立的两人,突地大惊小怪起来。“夫人怎么跟一个陌生男人站在一起啊,事情大条了。”

    事实上,彥岚并不是在开玩笑,因为荣雨也是一脸凝重。容浅安也是眉头紧抿,不过他担心的不是风浅柔跟一个男人站在一起的“事实”。

    “安安,我在这儿!”

    女子高兴的音调显在耳边,让任意瞬间回神。他是来接她的!尽管自己与她坐在一条船上,但自己骗不了自己,他是来接别人的!这一认知,让任意忍不住的想逃。

    察觉到她的意图,容浅安立刻飞身上船,挡在欲进船舱的任意面前。“月牙儿,你不是想逃吗,怎么又回来了,别怪我,这次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嗯!”

    ------题外话------

    雪(贼眉鼠眼):没人看见我,没人看见我(顶着锅盖欲逃)

    眼尖的亲:站住,雪,别以为你顶着个锅盖我就不认得你了

    雪(被认出,尴尬的笑)

    更多围上来的亲:这番外更的,雪你不觉得汗颜吗,隔个把月就来诈尸一下。

    雪(弱弱地答):人家尚存于世,何来诈尸?

    众亲:你还有理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