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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飞痕过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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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外一片喧哗张扬起了苏府,苏霖初上早朝,云灵携魅儿、月儿出来闲逛散步,初踏出苏府,大府门口两棵霜华松透出清清凉风,气息满载透爽,面容被这股凉气诙谐着美好。

    月儿与魅儿自然是兴奋得不得了,魅儿多了两个友人,而月儿可以再继续看遍那些被她自个视为奇珍异宝的各种东西,便招摆大摇地两人牵着走,倒也让云灵越加清净了。

    云灵与魅儿满步隔着距离,倒也没让旁人看出两人样貌之端倪,但也有几个鹰眼人招头翘耳地瞧了几眼,也就过去了。

    这条街望不到尽头,人来人往满是热闹,人来摊卖,人往坐食,遥望天空却是另一番景色,天空竟没有一丝白云,满是蓝天遍布,越过几只翩翩朝鸟,甚是出其不意。

    如樱也跟着出来了,自然是不能引人注意,所之如樱躲在了云灵的衣袖下,只一探头,只一抬眼,便能瞧见这外边一番景色。

    一面摊卖,远看那满是折扇、画窗、壁台,满面生红瑶瑶美景,走得近了却似身处一片桃面生林。

    一把朝扶扇,上有梅魂点缀,隔面却映衬裹画着一朵桃肥,绿摇枝翠齐上横满,淡淡粉嫩携着一丝梅红,一丝携一抹,滴落的桃花儿嫣嫣入梦,如至地下,又如梦似幻,如此景色又乃世间不复存在的,又是那样凄凉又颇有深意,但却是那番格具新意,甚是美伤。

    隔旁有一面小浮画窗,是一朵满生艳娆的清红牡丹,花瓣似散云朵朵,迎上缠绕,面面生红,潮上碧朵,烟色多雨,竟有杏雨淋淋挥洒而下,花旁一玉女提膝弯腰扶下,纤手轻碰着那朵牡丹,生旁并无花枝,无盆下,只一牡丹、一玉女如此,也是颇为艳丽唯美。

    云灵轻抚了几下这面画窗,柔纱细制,确确是面好窗,转头又抚了那把扶扇,轻轻握起,由轻布裹纱编制,裹于这扇把上,轻轻柔梢,扇把不是红木玉柳,而是那轻扶的翠纸木,不易折断,又不是那般华贵,甚是清幽闲下,美矣,轻矣。

    云灵甚是喜欢这把朝扶扇,便挽手买下了,这把朝扶扇蕴含着的是那种幸运中滴落的瑕疵,桃面滴落乃幸运洒落,人的幸运将至,就看谁来捡起它,梅红桃粉又乃朝姿每每挫折成功相辅而成,才能做以大功大事,成之败矣,蕴意是极为深刻。

    而那面画窗里的蕴意确不是如此般美好,其中影射了一股晦涩与晦气,牡丹起生,旁无若许,乃花落生涯,寓意此花被摘,命数已将至无期,就要枯萎,而花旁的玉女便是那摘下牡丹的愚人,蕴意其做事不经思索,花枯萎就如其心情凄落,所之害人终害己。

    常人并不能看出其中蕴意,所以常人多数会选那面画窗,因为其艳丽,云灵也看出其中端倪,这画窗也就入不了云灵的眼。

    云灵买下此朝扶扇后刚一转头,便闪过一道黑影,遥来无去,浑飞八面,看不清脸,但足以肯定是一个人影,云灵向前行几步仔细瞧了几眼。

    如此明显的身影旁人竟无人知觉,看来那不是个人,云灵心里不免得乱跳起来,这是何来的妖魔鬼怪?

    那个鬼影又移步转向了那道街头,云灵打紧脚步速速地跟了上去。

    终于跟到了几步距离,只见那人衣衫褴褛,满身脏兮兮的,手上抬着跨在肩上的一个立牌,上面写着“半面生辉”,那人手里又拿着敲板,一敲两敲的“咯咯”声。

    云灵心闪一惊,不由得挑皱起娥眉,弯弯紧盯,那人不就是当年苦苦纠缠他的咸阳城街头混混半面生吗!怎会也落得如此个下场?

    半面生乃当初咸阳街头混混,专替人卜卦,是为人指点迷津的卜卦师,卜姻缘、卜情生、卜命数、卜财运,无一不有,但都是空为其谈,是他自个骗人的把戏罢了。他贪财好色,当初贪恋云灵美色,肆机接近她,并说让其为云灵卜一占,可云灵心无此念便遥遥拒绝,他便对云灵苦苦纠缠,牢不迷生。

    因为他一半的脸被毁容,红斑显目,满挂疤痕,他非常厌恶别人更害怕别人看到他这张脸,而戴上了一金壁面具,遮挡住了半边脸,故称“半面生”,而他的另一半边脸却洒满胭脂粉黛,更是裹上了口脂红粉,弄得不男不女,人人看了都远离,但是因为其特别会逗人开心,所之人们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他。

    而那半边涂满胭脂的脸也是为了隐藏他另一半边脸的瑕疵,就是为了别人注意到他那半边的胭脂脸而忽略了他那半边毁容的脸,其实只是一种掩饰罢了,因为他害怕,他心虚,但他也有尊严。

    他有一法宝,名为“千熠锁”,整天都戴在腰上,并借此法宝名号替人卜卦,又卖弄玄虚,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块锁究竟有何魔力能称得上是个法宝。他整天招摇撞骗,也只是骗了些许钱财,为自己谋求生存,并未真正骗过色,也只算得上是个街头混混,算不上什么无恶不作的大恶人。

    而如今他为何会只残留下一鬼魂,在这儿飘来飘去,云灵就不得而知了,鬼魂只有同类妖魔鬼怪的眼睛才会看得到,凡人是看不到的。

    突然一个雾散飘飘,那个魂魄不见了,云灵抬眼望去,又速速向前跑去,用手掸了几下,实是不见了。

    云灵纳闷,不知这个半面生究竟又耍何把戏,在这故弄迷章,忽闪忽现,云灵思索几番便不再多想。

    正手握朝扶扇一个转身低头向前行走,便一不小心地与别人碰撞了一下,云灵便屈身低眼与人家道歉。

    “实是对不住,方才...”云灵淑语芳芳,未说完话便抬头认出了那个女子。

    那个女子是曾在寿庆宴与云灵合奏合唱过一首《唤情令》的霍家少夫人秦汝吟,她着一身霞妆淡红罗纱裙,巧戴云髻,尔披雀钗围成的游银簪子,一簌簌晶莹碧珠裹装而下,但并不显得妖艳,而是别有一番滋味,越加让人感觉素净朴雅,洁丽淑惠。

    “秦少夫人?”云灵抬眼望着她,抿嘴一笑。

    “云姑娘?”秦汝吟也角言一笑。

    “实在是巧,方才我只路过此地,便无意碰撞了云姑娘,请姑娘原谅。”秦汝吟弯身低首,恭恭敬敬地向云灵赔礼道歉。

    云灵也速速弯下身子,挽手将她扶起。

    “不敢不敢,方才是我碰撞夫人在先,夫人不必如此。”

    两人皆望着对方,笑而不语,秦汝吟自小被其父亲**得颇有礼数,算得上是个大家闺秀,但其父亲秦司直与霍皖交好,并为她私下婚约,将她嫁与了霍皖儿子霍泱,她并无反对,只是嫁与霍泱后她的生活不太如意,她不得她丈夫的宠幸,只是幸得其婆婆白夫人待她颇好,她在霍家的地位也就无人能够动摇了,毕竟白夫人乃霍皖正妻,霍皖定得顾到多年情分而不敢乱意动她。

    她窈窕端淑,举止与云灵一般,皆乃温婉贤淑之女子。她娇涡满面生,怡人自相神,她虽没有如天仙一般的相貌,但其相貌不凡,就如朝阳膝下朵朵荷花暗淡慢生,那般情化如花的神色,与人一种相扶花儿落的感觉,倒也是净美绝佳。

    “不知云姑娘在此做甚?需得我帮忙吗?”秦汝吟婉笑一落。

    “多谢夫人好意,云灵在此只是悠悠闲逛,并无要紧的事。”

    两人便转身一齐行上街路,谈笑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