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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有那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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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尽欢一身倔骨头,偏偏敬酒不吃吃罚酒!

    就算他使尽手段耍遍计谋,她也照样要和他对着干!

    “秦深,你除了会威胁我逼迫我之外你还会做什么?你用郑英奇的命来逼我,就算我答应了你又有什么意义?”

    沈尽欢只觉得心好累,原来患有人格分裂症以及偏执型人格障碍的人偏执起来竟是如此可怕,无论她说什么,他认定了的观念都不会改变,他要她当他的女人,就算是有违伦理见不得光也定要得到她。

    秦深握紧手中的酒杯,说:“有没有意义是由我决定的,尽欢,别不识趣,我虽然给不了你婚姻,但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包括爱情。”

    这是秦深最大的退步,有了此等许诺,但凡是个女人应该都会动心吧?沈尽欢再硬的心肠也该被感化才对。

    只可惜,事与愿违,秦深这话说出口后沈尽欢非但没有感动,反而怒不可遏。

    没有婚姻只有爱情,那又有什么意义?

    他真是霸道惯了,连情话都不会说。

    沈尽欢眼角溢出一丝哀戚,她看着秦深,嗓音颤抖:“你要我做你的女朋友,你把爱情给了我,那婚姻对你来说是什么?只是一场交易吗?”

    “对!”男人答得干脆响亮,沈尽欢看着他,他一定是疯了,肯定是疯了,从来没有一个人将对婚姻的不忠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那么你为我考虑过么?将来我也要结婚嫁人生子的,秦深,你不能只想到你自己而不顾及其他人,因为那样太自私了。”

    沈尽欢彻底被激怒了,她站在那里怒瞪秦深,男人明明是坐着的,气场却强大到令人发指,他盯着沈尽欢的眼睛,薄唇缓缓勾起:“你敢嫁给别人试试。”

    “我当然要嫁给别人!女人都是要嫁人的,我迟早会嫁别人,不光如此,我还要跟别的男人生孩子,你把我捆绑在你身边等同于折断我的翅膀,毁掉我享受幸福的权利,你太残忍了!”

    “尽欢,我今天不想跟你吵,你懂我的身体,一旦受到刺激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发生什么事情都难以预测。”

    秦深幽暗的眸子深深地攫住她,他不轻不重的提醒落在她耳中成了变相的威胁,人格分裂就了不起了吗?人格分裂她就一定要迁就他吗?他总不能打着人格分裂的旗号逼良为娼吧!

    沈尽欢气得不行,顺手拿起桌上的杯子,秦深方才亲自倒上的半杯红酒悉数泼到他自己脸上。

    “沈、尽、欢!”

    秦深始料未及,竟被她泼个正着,暗红色的液体顺着他张扬的墨发一路流下,流过愤怒的俊脸,沿着瘦削的下巴滑落在他雪白的衬衫上,瞬间,意大利名家设计手工打造的真丝衬衫毁于一旦。

    红酒渍如同鲜血一般泼洒在他脸上,烙印在他心里,张狂的血迹汹涌蔓延。

    男人拿过桌上餐巾抹了把脸,黑眸慑住她的眼睛似要喷出火来,沈尽欢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总算是解了不少气,她勾了勾唇,学着他的样子说:“秦深,我也不想跟你吵,以后这种能动手解决的事情就别浪费口水了。”

    说完,她扭头便走。

    “你站住!”

    身后男人大发雷霆,沈尽欢却充耳不闻,只握紧拳头潇洒离去。

    秦深一边擦着脸,一边站起来要去追,然而他这副样子走出去若是被媒体拍到肯定会影响到公司的形象,最终他只能愤愤地回到包间,气得掀翻一整桌的菜。

    ……

    沈尽欢从西餐厅跑出来之后才感到一阵后怕,她抬手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重重吁了口气。

    疯了,秦深是真的疯了,他居然会说出给林笙箫婚姻给她爱情的浑话来。

    一排刺眼的车灯扫过来,她连忙挡住眼睛,耳膜充斥着尖锐的刹车声,接着便是车门被用力合上的声响。

    难道是秦深吗?

    沈尽欢现如今真成了惊弓之鸟,听到点儿风吹草动都觉得是秦深来了。

    幸好,来的不是秦深,她低着头,一眼看到一双再熟悉不过的尖头高跟鞋,紧接着林笙箫微怒的声音自头顶砸下来:“沈尽欢,你怎么会在这里?”

    居然是林笙箫!

    她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怎么越是不想碰到的人偏就碰上了呢?!

    沈尽欢很想当鸵鸟,但人家都已经点名道姓了她再躲也躲不过去,只得抬头对上林笙箫的视线,嘴角扯出一抹难堪的笑,说:“我来吃饭,好巧,林经理也来这里吃饭吗?”

    林笙箫皱眉望向她背后的高档西餐厅,不知在思忖着什么,片刻后才说:“你一个人?”

    “对啊,一个人不能来吗?”

    沈尽欢答得滴水不漏,林笙箫四处张望了下,并没有看到别人,也就相信了她的话,她笑了笑,恢复了平日里优雅大方的样子,完全忘了今天下午上班时她刚给了沈尽欢一个下马威,拨了拨头发,说道:“下次别在马路中央瞎晃悠,幸好刚才我开的慢,要是速度稍微快一点你这会儿就要去医院了。”

    世界太小,来来去去总是会碰上的,林笙箫这话刚说完,一道熟悉的人影就从沈尽欢身后的西餐厅内走出来,他的衣服前襟上满是红酒的污渍,乍看过去以为是受伤了,颜色鲜艳触目惊心,男人一身猎豹般冷冽张扬的气质令人不寒而栗,他面色阴冷,那黑深的眼眸里看不清深藏的暗涌,却能看出他极力隐忍而紧绷的下颚!

    他到底还是追出来了,只迟疑了一会儿,便不顾自己现在的形象冲了出来。

    林笙箫吃了一惊,她瞪了沈尽欢一眼,随后赶紧走过去拉住秦深:“秦深,你怎么了?”

    男人抽出手臂,大步上前,全然不顾一旁的林笙箫,他一把拽住愣在原地的沈尽欢,态度强硬地将那个蓝丝绒盒子塞进她手里,语气一如既往地霸道,眸底闪过汹涌的怒意,说:“你东西落下了。”送出手的礼物绝没有收回的道理,就算要扔,也该由沈尽欢自己扔!

    “我说了我不要,你……”

    沈尽欢面色煞白,下意识地去看林笙箫,果真见她气得面红耳赤,那目光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似的,她吓得赶紧收回视线,暗暗朝秦深使了个眼色,男人无视之,亲自将盒子塞进她裤子口袋里,一只手还紧紧地拽着她的胳膊,似乎根本就没打算放她走。

    “秦深你放开我,别让林笙箫误会了。”沈尽欢压低声音,她惊慌失措,从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和林笙箫正面碰上,她就像是被人抓奸在床的小三,此刻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才好。

    秦深面不改色,他脸上的红酒已经擦尽了,只是衣服上的污渍彻底印在了上面,他望着沈尽欢,唇角似笑非笑,仿佛是有意要看沈尽欢是怎么被林笙箫亲手撕碎的。

    沈尽欢既挣脱不开他的束缚,又无法将丝绒盒子还给他,她愣在餐厅门口,进退两难,只能被迫承受着秦深那无比强大的气场。

    “沈尽欢,你竟然敢泼我?”他道,眼底闪过一抹阴鸷,修长的手指解开衬衫上面的几颗扣子,露出领口蜜色的肌肤,他慢条斯理的看着她,但那眼神却极具杀伤力。

    沈尽欢双手紧紧攥住手中的包,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谁让你口出狂言?”

    “……”

    两人当着林笙箫的面举止亲密,后者早已气红了脸,偏偏还要装出一副大度不介意的模样。

    林笙箫笑了笑,目光直直看向那个丝绒盒子,好奇地问:“是什么东西呀?”

    沈尽欢心脏骤紧,忙看向秦深,只是她没来得及阻止,男人已经毫无保留地脱口而出:“鸽血红宝石戒指。”

    “什么?秦深你……”林笙箫顿时花容失色,她原本以为顶多是个什么首饰之类的,却没想到竟然是昨晚他花两亿的高价拍卖下的鸽血红宝石!更没想到的是,所有人都以为他要送给她,结果他却第一时间送给了沈尽欢!

    林笙箫脸上青白交错,她想起今天下午在办公室里沈尽欢问她“那秦深送给你了么?”她当时那般信誓旦旦,说秦深约了她晚上见面,想要今晚当面将戒指送给她,此时此刻,仿佛有两个无声的耳光煽在她脸上,打得她连腰都直不起来。

    秦深哪里想过要将戒指送给她?原来从始至终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是她自己会错了意!他花高价买下的戒指,到头来竟然是为了送给沈尽欢,最可笑的是,沈尽欢还不稀罕!

    嫉妒之火烧遍全身,林笙箫心中翻涌起巨大的跌宕,若是眼神能杀死人,那么这会儿沈尽欢真该死一万次!

    沈尽欢,沈尽欢!为什么会是沈尽欢!

    她以为秦深只是玩玩而已,毕竟男人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也想换换口味,沈尽欢便是那种清汤寡水素面朝天的类型,她以为秦深对她只是一时新鲜不会长情,可现实却狠狠打弯了她的腰,让她知道什么叫自欺欺人!那枚戒指,那是她父亲珍藏了三十余年的宝物,他买走了,却转手送给别人!

    “秦深你别乱说,林经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沈尽欢顿时慌了,她没想到秦深会在这种时候没事找事为她树敌,他这是将她往火坑里推啊!

    林笙箫脸上再也挂不住,她几步冲过去,从沈尽欢口袋里掏出蓝丝绒盒子打开,当她亲眼看到里面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鸽血红宝石戒指时,整张脸又白了几分,她不可思议地瞪着那戒指,而后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沈尽欢,你运气真好。”

    沈尽欢看着她古怪的笑,能察觉到她眼皮都在抽搐,她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到底该怎么说,最后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秦深。

    红酒染脏了他的衣服,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贵气,他双手插兜,将近一米九的个头带来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刀刻斧凿的俊脸染着慵懒的笑意,耸了耸肩说道:“我说过,她不会介意,我和她之间只是一场交易而已。”

    “……”

    这种话说出来有多伤人恐怕只有同为女人的沈尽欢才能深有体会,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林笙箫,只见她面色惨白,神情哀恸,那样子像是受了不小的打击,林笙箫有多喜欢秦深她是最清楚不过的,可这会儿秦深却毫不留情地伤了她的心。

    她从未想过要在林笙箫面前炫耀什么,更没有想过要抢走林笙箫的男人,但眼前的事实却是,秦深将戒指送给她,还当着林笙箫的面说婚姻只是交易,林笙箫心里该有多伤心?她该有多恨她啊!

    沈尽欢着急地解释:“林经理,不是你看到的这样,这戒指是他非要送给我,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可能收如此贵重的礼物,我……”

    沈尽欢越解释越混乱,林笙箫听后非但没有解恨,反而更加对她恨之入骨!她有心要放沈尽欢一马,只想找人教训她一番,好让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却没想到她又勾引秦深!甚至还蛊惑他将鸽血红宝石戒指送给了她!

    现在,竟然还在她面前演戏,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秦深!

    沈尽欢,你太有心机!是我错看了你!

    林笙箫倒吸口凉气,她想要挤出一丝笑,只是这会儿就算心理素质再怎么强大的她也笑不出来了,她将戒指塞到沈尽欢手里,而后充满怨恨地看向秦深,厉声质问:“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

    秦深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沈尽欢,完全没将林笙箫放在眼里,他抿了下唇随口敷衍:“我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你若受不了那就取消婚约。”

    “你……”

    林笙箫浑身一震,错愕失神地愣在原地。

    沈尽欢同样大惊失色。

    取消婚约?

    他怎么能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当着林笙箫的面就这么说?

    “秦深,你别再乱说了!”

    沈尽欢忍无可忍,秦深睨了她一眼,而后点点头:“好,那我不乱说了。”

    他忽然变得很听话,倒是令沈尽欢错愕不已,此情此景落在林笙箫眼中却完完全全变了味!秦深那样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会听沈尽欢的话?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吼秦深,但是沈尽欢做到了,看来,他们二人的关系还真非同小可,是她先前低估了沈尽欢。

    林笙箫往后退了一步,仇恨的视线攫住沈尽欢,她死死咬着牙关,指甲掐紧掌心说:“订婚宴势在必行!我是不会取消婚约的!秦深,你和沈尽欢的事情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如果闹到我爸爸那里你们谁都不会有好下场!好自为之!”

    说罢,她转身上车,油门一踩,轿车擦着他们二人的身子扬长而去。

    “秦深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面对林笙箫?你让我如何在林氏立足?”

    林笙箫离开之后,秦深便松开了沈尽欢的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勃然大怒,这才发现自己又被他算计了,她指着秦深的鼻子一通怒骂,男人双手插兜,姿势傲慢桀骜地看着她。

    沈尽欢所有攻击性的语言最后都打在了一团软棉花上,秦深听后,只挑了挑眉:“都说完了?”

    “……”

    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她还是想想明天去公司怎么和林笙箫解释吧,那戒指她本来就没想收下,而秦深送给她八成就是为了故意刺激林笙箫吧。

    沈尽欢只觉得脑壳儿疼得厉害,今晚发生的一切都令她措手不及,此刻站在西餐厅门口,燥热的晚风吹在脸上,令得她更加烦躁不已。

    她深吸口气,胸口因为愤怒而上下起伏着,转身,看都不看秦深一眼便往前走去。

    秦深轻而易举拽住她,手臂用力将她拽入怀中。

    “你还想做什么!”

    沈尽欢无力低吼,她快要被这疯子折磨疯了!

    男人一只手霸道地贴在她腰侧,炙热的温度顺着掌心源源不断的传入她体内,而他另一只手则毫不客气地捏住她的下巴,语气里带着暴风雨前的宁静:“现在林笙箫也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沈尽欢,你逃不掉了,你以后注定只能和我捆绑在一起。”那张巧夺天工的俊脸倏地凑近,以至于他呼出的热气全都喷在了她的鼻尖,沈尽欢眼眸一刺,愤怒的拳头如雨点一般砸在他胸口,她也不顾形象了,发疯了尖叫:“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肮脏龌龊的小人!你怎么可以这样算计我?你让林笙箫与我为敌,对你而言究竟有什么好处?你是不是非要毁掉我的前途,看着我死在你面前你才甘心啊!”

    她明白了,秦深今晚所有反常的举动都是为了激怒她,他要将她拉入地狱,然后再伸一只手给她,她若是不搭他的手她唯有死路一条,可若是搭了他的手,她便是从地狱跨入人间炼狱,与死无异!

    “现在开始,你只有躲在我身后,才能斗得过林笙箫,否则,你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秦深的嘴唇贴上她的耳畔,引得她浑身颤栗,他继续以蛊惑的声音说道,“想想你年迈的外公外婆,想想你那下落不明的妈妈,你甘心就这么被林笙箫玩死么?”

    沈尽欢死死咬着牙关,直到口腔中传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她才恍然回神,怒目圆瞪:“我宁愿被林笙箫弄死也绝不和你这疯子为伍!”

    她急于和他撇清关系,他却三番五次上门刁难,他将她逼上道德的边缘,却还理直气壮地说只有依靠强大的他,她才能在这泥石翻滚的城市立足。

    可笑!太可笑了!

    秦深被她的语气激怒,心情骤然不爽,眼底的戾气变得深不可测,他扼住她下巴的手冷不丁地绕到她脑后,将她整个人带入怀中,俯身,攫住那张能言善辩的唇!

    沈尽欢防不设防,被他吻中,来来往往的西餐厅门口,他霸道地扣着她的后脑勺,不准她退缩。

    沈尽欢神色慌张,心跳如擂鼓,余光瞥见四周不少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她更觉得心虚不已,如果被人发现这人是秦深,那就完蛋了。

    “唔……”

    男人的吻霸道如初,充满了侵略性,她越是挣扎反抗,他越是吻得凶狠!他紧紧地搂着她,力道大得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拆骨入腹!

    沈尽欢一口咬住他的舌头,血腥味在彼此的口腔中弥漫,男人明明吃痛却岿然不动,继续长驱直入攻城掠地!

    不能这样!

    理智占了上风,沈尽欢使出全力一脚踩上男人的脚尖,只听秦深闷哼一声隽眉轻皱起,手里力道微减。

    “你简直……”沈尽欢顺势将他推开,得空狠狠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她转身想逃,不料却被他上前一步,直接压在了酒店门前的罗马柱上,这下,她是彻彻底底被禁锢在了他和柱子之间,逃无可逃。

    秦深疯了,是绝对疯了!

    他双目通红神情癫狂,抬起膝盖压住她的腿,这样的姿势叫人乱想,周围隐约有起哄的声音,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沈尽欢只觉得丢人极了,她怒瞪秦深,咬牙切齿:“秦深你……唔……”

    强势的吻堵住她所有要说的话,狂狷的气息迎面而来,淡淡的烟草味混合了他身上独特的冷香窜入鼻息,有那么一瞬,沈尽欢沉陷其中,直到他的手在她腰间用力捏了一把,她才陡然回神眯起双眸。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说发怒就发怒,说强吻就强吻,完全没有任何征兆。

    难道……这也是人格分裂症的症状表现之一?

    这个吻当真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总之就在沈尽欢快要窒息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秦深才意犹未尽地从她唇上移开,只是压着她的姿势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他贴近,与她鼻尖相抵。

    他喘着粗气,眼睛里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这样的秦深是可怕的,因为随时都有可能精神分裂,沈尽欢敛声屏气,她看着他,却不敢再说任何刺激他的话。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沈尽欢保持同样的姿势最后浑身都发麻了,秦深才消了怒火,从她身上起来。

    沈尽欢动了动扎了根的双腿,警惕地看向秦深。

    “沈尽欢,我耐心有限,别仗着以前和我有点交情就恃宠而骄得寸进尺。”

    男人温热的大掌在她绯红的脸颊上拍了几下,目光中警告之意甚浓。

    沈尽欢抿了抿唇,垂下视线,她的嘴唇破了,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在这光怪陆离的城市,他们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舔拭伤口。

    她叹了口气,说:“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天底下比我优秀的女人数不胜数,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是我不可?”

    秦深冷冷一笑,唇角上扬的弧度令人胆颤心惊:“沈尽欢,我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有那么难吗?!”

    只是这一句话,便将沈尽欢的世界炸得面目全非!

    难道是她听错了吗?

    为什么从秦深的语气中,她听出了一丝无奈与心酸?

    “我……”

    沈尽欢捏了下拳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想要回到身边不是很难,而是比登天还难啊!

    “如果你非要一纸名分,那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和林笙箫取消婚约。”

    “什么?”

    沈尽欢震愕不已,他说什么?他要和林笙箫取消婚约?他疯了吗?!

    秦深真切地看着她,诚挚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明明记忆中的他那样美好,明明他说的话这般感人,可为什么此刻沈尽欢竟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明明不爱她,无法给她幸福,却为什么对她又是这般势在必得?

    “得罪林家你在S市站不住脚的,别开玩笑了,你这次回国不就是为了跟林笙箫联姻以此扩大自己的商业版图吗?我知道你不可能取消婚约,不可能放着那么大的林家不去攀附,你何必在我面前故意演戏?”

    沈尽欢皱眉,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心脏狂跳不止,似乎下一秒就会破体而出。

    他是在欲擒故纵,他是故意这么说想要她妥协。

    秦深抿着薄唇,火热的目光直射她眼底,然而面对她的问题,他一个字都没说,又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清楚该说些什么,如何向她解释自己的身不由己。

    秦家的水远比一般的豪门要深,秦深上面还有一个同父异母攻于心计的大姐,也就是沈尽欢继父的前妻秦美雪。秦美雪此人心狠手辣,手中掌握家族企业近15%的股份,直接威胁到了秦深的地位,加上她与秦深之间关系素来不合,看他也不顺眼,所以一心想要找个机会吞掉秦深手上的股份,好将他彻底逐出家族。

    秦深虽然明面上是第一跨国集团的总裁,实际上早已四面楚歌,树大招风引来不少商场对手不说,他还要时刻防着秦美雪从中作梗,所以他想到发展国内市场,借助林建东的势力干掉秦美雪,以此巩固自己的地位。

    弱肉强食,这就是商场亘古不变的生存法则,秦深若是按兵不动,那么迟早会被秦美雪吞掉。

    晚风乍起,男人墨色的碎发凌乱,心头泛起苦涩,瞧见她脸上的愤怒与质疑,秦深眸底顿时涌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