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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话 婢女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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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窝在城根的守卫们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拾起家伙围了上来。但这帮久疏战阵、膘满肠肥的饭桶岂是童无涯的对手,见他拳打脚踢,只眨眼间便将三人揍飞了出去,吓得其他人登时往后直撤,离他八丈远,再也不敢近前。

    “废物!”城门官怒骂一声,照着几个守卫的屁股一人踹了一脚。“上啊!都他娘的赶紧给我上!”

    这些守卫无奈,只得一咬牙接着往上冲。童无涯待要再打,我看看觉得差不多了,赶紧挡在他身前,双手高举道:“哎哎官爷!别打了!误会啊误会!我这大哥脾气就是这么冲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他一回吧!”

    守卫们顿时面面相觑,刚鼓起的勇气竟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打消的无影无踪,他们同时回头看向城门官,那意思是打还是不打?

    城门官摸着红肿的脸颊,狠狠啐了一口:“娘的!误会?合着老子白遭这份罪了是吧?看什么看!?先给我把这两人绑了再说!”

    守卫们一听,马上来了底气,如饿虎扑食般把我二人摁倒在地,又找来绳子把我们捆了个结结实实。

    城门官抹了一下嘴角鲜血,一瘸一拐走了过来,他先走到童无涯身边,张口骂道:“你个杀千刀的,瘦得跟个猴子似的下手怎恁得重,再让你打我!”说着,右手抡圆了,啪得一巴掌打在童无涯的左脸上。结果童无涯没事,他却捂着右手嗷嗷了半天。童无涯怒目圆睁,稍一挣扎似又要站了起来,身后两个守卫见状死命按住,却也把城门官吓得赶紧后退两步。

    许是见童无涯不好欺负,自己一口恶气又没发泄完,城门官竟又转而来到我的面前,嘟嘟囔囔的道:“我算是看透了,就你心眼子多。知道他脾气不好还不管束着,最该打的就是你!”说完,扬起右手又要打我。

    “哎哎哎!官爷,打我你可得想仔细了,我是曹大人的亲戚,这一巴掌打下来,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哦。”

    “你!”城门官手举了半天,愣是没敢往下打,寻思了半天,正巧刚才那个去通报的人跑了回来。他赶紧跑上去问:“怎么样?曹大人怎么说的?”

    那守卫道:“曹大人一听,说根本没这会事儿!他家的亲戚都住在下邳,要来怎么也会先言语一声的。不过曹大人正往这儿赶着,也想看看是谁在冒充他亲戚。”

    城门官闻言,胆子顿时大了许多,一脸坏笑的走了过来,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还敢冒充曹大人的亲戚?我看你真活腻味了!老子不如就地解决了你,省的还得从牢房往外抬!”说着,便对我拳脚相加,一通胖揍。

    他打的倒是不疼,跟当年黄巾那帮庄稼汉比起来,简直可以用绵软无力来形容。而且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抗揍抗疼的能力也略有张进,只是需要防着他别伤了我脸就成。也不知他打了多久,直到我听他累的气喘吁吁,才一屁股坐在我身上歇息。而城内的官道上,也出现了一支人马,正缓缓向城门口行进。

    我躺在地上凝神细瞧,见领头一人骑着高头红马,长得倒挺粗壮威猛,跟曹宏那阉官形象截然相反。曹永身长七尺,留着一副山羊胡,身材略显瘦削,竟不似我想象中那肥头大耳的模样。一双三角眼,喜欢四处睨视,颇有点鹰盼狼顾的感觉。

    他带着一队甲士,转眼来到我们面前。只这么一亮相,那些百姓和守卫们纷纷跪了下去,看样子官威不小啊。曹永拿着马鞭一指城门官问道:“是哪个敢冒充我的亲戚?”

    城门官一听,赶紧献上一副谄媚的样子道:“曹大人!就是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已经先帮您好好收拾他们了。”说着话,已是满脸的得意。

    曹永歪着脑袋看了我们半天,确实觉得不认识,于是喊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冒充曹某的亲戚!?”

    我一听,赶紧喊道:“冤枉啊!曹大人!不!曹将军!在下怀中确有信物可证明,请您下马一观便之!”

    曹永听闻有些狐疑,马鞭一指城门官道:“你,去搜搜看看。”

    “诺!”说着,城门官就要上前来搜身。

    “哎?我把身子一侧,说道:“这可不行,此信物只能曹将军一人过目,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看了也不会懂。”

    “你!”

    城门官刚要发飙,却听曹永不耐烦的道:“行了行了!”接着,翻身下马走到且近。他先隔着衣服摸我胸口,摸着摸着,忽觉有个东西方方正正的。他伸进手去掏出来一看,只见是一枚印玺,上面刻着“国相印”。曹永一愣,冷汗顿时彪了出来,赶紧把我扶起来道:“原来是国。。。”

    “咳咳咳!”我急忙打断他的话,悄声说道:“曹将军,莫要声张,在下这副模样若被百姓见着,官威何存呀?还是麻烦您低调行事,欧阳信这厢多谢了。”

    曹永马上会意,扬声道:“原来是果夫人家的亲戚。哎呀,来之前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呢?你看看,这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还。”接着,亲手给我二人松了绑,一边往城里引一边说:“来来来,曹某在府上备了些薄宴,也好给二位压压惊。”

    再看那城门官,脸儿都绿了,站在大太阳底下,浑身竟哆嗦的不成个。当曹永路过他身边时,猛然大喝道:“来人啊!给我把这不长眼的狗东西押下去!待我日后找他算账!”

    “诺!”两名甲士也没二话,把城门官架起来就走。却听城门官不断大喊道:“饶命啊!曹大人!”直至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我左右四顾,见周围没了别人,这才抱拳对曹永笑道:“哎呀,曹将军呐!幸得您出手相救,否则本官今日恐小命不保也。”

    “哎~”曹永也赶紧回礼道:“国相大人言重了,只是曹某有一事不明,您为何不直接亮明身份?谅那些鼠辈也不敢为难大人。”

    “哎哟!我的曹将军,你怎么糊涂了?我要当着那些百姓亮明了身份,您这城门设关收税的事我管是不管?要是管吧,必然得影响曹将军清誉,我一新来乍到的,还有很多地方得仰仗将军襄助,为了这点小事撕破了脸皮对大家都不好。可要不管吧,随便谁在刺史大人面前捎带我两句,那就够本官喝一壶的。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冒充您的亲戚,让曹将军悄悄把我带进来得了,也省的麻烦。”

    “哈哈哈哈!”曹永闻言甚是高兴,忙笑道:“国相大人英明过人,曹某甚是佩服,今后但凡您有什么差事,尽管使唤曹某,属下必竭心为您解忧。”

    “哎~曹将军说的哪的话,咱们是同僚,何来使唤一说。再说了,欧阳信虽为国相,但咱俩都清楚的很,不过就是个场面罢了。这彭城一国,曹将军已是经营多年,年年都是各郡国的榜样,刺史大人也对将军赞赏有加。这些令人心烦的政事,我看就还由将军掌管吧。本官生性恬淡,不喜政务,只要每日能在衙门里读读书就心满意足了!”

    曹永越听越高兴,不禁笑道:“多谢国相大人的信任,属下定将这彭城国治理的井井有条,夜不闭户。哦对了!差点忘了!”曹永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大钱袋来塞到我的手中。我一掂量,起码得三千铢。然后,他又说道:“国相大人,这是小小的一点心意,还请您笑纳。”

    我一看,还有在这大庭广众下行贿的?忙把脸一拉道:“曹将军,你这是干什么!?本官是为了图你这点钱的?”

    曹永笑道:“国相大人,属下从家兄曹宏大人处听说了,您来徐州为官完全是为了钱。您放心吧,只要曹某在这任上一天,每日所得均与您对半分,您看如何?”

    哦!原来如此,看来曹宏和曹永早就通过气儿了。他故意在人多的街上贿赂我,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把钱看的比官位还重要。不过这钱也烫手,只要我一碰,立马就等于落了一个贪赃枉法的罪名在他手里头,回头到陶谦那儿告上我一状,我直接就得下大狱,吃牢饭。

    也来不及权衡利弊,我冲童无涯使了个眼色,他马上巧妙的收下了钱袋。看着曹永还有些怔愣的表情,我抱拳笑道:“既如此,本官就谢将军的厚意了。”

    “哦哦!”说话间已是来到相衙门口,曹永用手一引,笑道:“国相大人,请!”

    进了相衙,曹永早就着人备好了酒菜。几人边吃边聊,相谈甚欢。直至黄昏,曹永又在自己府上大排宴筵,由于各级官吏都得到场庆贺,这个场合也是无法退却,只得又是一通吃喝,直到深夜,筵席方散,我也摇摇晃晃的由童无涯搀着回了相衙。

    看我醉得不轻,童无涯赶紧打水为我洗漱醒酒。看着真如家人般的悉心照顾我,心里登时暖洋洋的。“哥,你先别忙活了。来,坐下咱俩聊聊天。”

    童无涯把个湿巾搭在我脑门上,坐在我的身边说:“信弟,你今天喝了不少,不如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不,明天我怕就忘了。哥啊,曹永给的钱没有动吧?”

    “没呢,我就数了一下,一共是三千五百铢。”

    “好!明日你就找个箱子来,把钱放进去。今后凡是他着人送来的钱,清点完后,登记造册,尽都放进去藏好,切不可动一分一毫。”

    “这事儿你就放心吧!哎?咱下步该怎么办?”

    “什么也不做,就是玩。管他天塌下来,也。。。别乱动。哥啊,你明天。。。明天。。。回去。。。找两个。。。人来。”

    “。。。。。。信弟,信弟!?唉!”童无涯呼喊了半天,见我已睡熟,只能无奈的为我盖了盖丝被。

    第二天,我从榻上醒来,见外面天光已是大亮,从撒进窗格的阳光看来,已是约莫到了中午。稍一起身,只觉头重千钧,脑仁跟要裂开似的,努力撑起身子,揉了揉太阳穴,喃喃自语道:“呃。。。头疼死了。”

    话音刚落,一只粉嫩藕臂连着的纤纤五指伸了过来,手上已端着一个陶碗,里面尽是些黑浊的汤物。我接过来一闻,一股冲鼻的腥臭之气扑面而来。抬头一看,见是一个妙龄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我面前。

    我寻思了半天,心想一夜未见,童无涯怎么变成少女了?一时没反过味来,茫然问道:“你谁啊?”

    少女款款下拜,开口轻言,声音如百莺齐鸣,亮且动听。“奴婢小梅,是曹大人派我来服侍国相大人的。”

    “哦!”我指了指碗中黑暗料理问:“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难闻。”

    小梅一听掩唇笑道:“回禀大人,这是奴婢家中祖传的醒酒汤,效果十分明显,可请大人试之。”

    这小梅本就年轻貌美,此时一笑,更显动人。就连我这定性极高之人,也不由跟着心旌神摇。而且她说话的语气和腔调,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让人不得不信。我闻言点了点头,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虽然腥涩难咽,但没过多久,果然觉得头疼好了一些。

    “你是叫。。。小梅?”我盯着她美丽的眼睛,不觉连魂都给勾了去。“看你的谈吐与举止,似乎不像是做丫鬟的。”

    小梅听了,脸色忽然沉郁起来,幽幽地说道:“公子慧眼,奴婢本来也是书香门第,官宦之后。但爹爹因得罪了十常侍,被他们编织罪名,下了大牢,抄了满门。小梅本应被发配至岭南终身为奴,却在途径徐州时被曹宏曹大人看上,花钱买下练作歌伎。曹大人听说您上任只带了一个粗莽汉子做随从,怕您生活起居鲜有人照顾,这才将奴婢赠予国相大人,任您调遣。”

    我一听小梅把童无涯叫做粗莽汉子,真不知道被他听到后会有什么反应,想想也觉得好笑,同时也不得不佩服曹宏巴结人的能力。

    刚想说点什么,忽听门外童无涯大喊:“信弟!信弟!我把人。。。”当他跑到门前,见门里突然多了个美女,登时闭上了嘴巴。再仔细一瞅,竟然眼都看直了,可见小梅这娇俏的模样,着实惹人怜爱。

    “哦!小梅,这是我的兄长童无涯,你们这就算认识了。”见她又款款下拜,童无涯却仍然一脸的迷相,我不禁笑道:“小梅啊,这醒酒汤着实有效,你再去帮我盛碗可好?”

    “是!奴婢这就去。”小梅结果陶碗,转身走了出去。童无涯的眼神则仿佛一直要跟随至天际一般。

    “行啦!哥!你都快看成望妇石了,你要看好了,我做主让小梅嫁给你如何?”嘴上这么说,我心里却笑得不行,相识以来,第一次见童无涯用这种眼神看过一个女人。

    童无涯闻言脸臊得通红,赧然道:“别胡说八道,这半天的功夫,怎么多出个。。。”

    “多出个沉鱼落雁的美人是吧?”我继续戏谑道:“唉!可惜啊,却是曹宏派来监视我们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