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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话 南阳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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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循声望去,见一支兵马缓缓行来。为首一人身着蓝布袍铠,腰间挂着一柄七彩宝石镶嵌的剑鞘,浓眉虎目,眼中射出如电的神光。唇上至颌下一圈硬挺的短髭,为其平添几分英雄气概。

    此人我们倒都认识,竟是曹操曹孟德。他呵呵笑着来到我们面前说:“诸位,还识得曹某乎?”这时的曹操与在广宗不同,颇有些意气风发。想当初,也许是官职低微,甚少言语,更多的是站在角落中观察、暗自琢磨。

    刘备未有答话,只是低眉垂眼恭敬的作了一揖。为了避免尴尬,我只好笑道:“曹将军,久违了。我等虽一别五年,但曹公的音容笑貌犹在,岂敢忘怀?”

    “哈哈哈哈!”曹操也不下马,只在马背上发笑。“欧阳兄弟也越发的会说笑了。这些年,曹某身在朝中,耳畔听得尽是你活跃的事迹,也不由感慨万分呐!”说着,扭头对身后两个彪型大汉说:“元让(夏侯惇)、妙才(夏侯渊),你们先引军进去,同子孝(曹仁)一起扎好营。我们这些老友许久未见,今日重逢,四下走走叙叙旧,有事到中军大帐找我。”径自下马,把马缰交到使枪大汉的手中,拉着我们齐往寨内便走。

    这座大寨,真可谓是广袤无垠,无数营帐参差不齐的设在周围。放眼望去,满眼都是身着各种服饰的士兵,有烧火的,有擦矛的,还有躺在阳光下唱小曲,真是百人百态,无一雷同。置身寨内,几乎瞧不到四周的寨门,最为明显的是杵在中央的一座大帐。这座大帐是整个寨内最高所在,足有数丈,宽大约能容纳百人以上。

    曹操抢先走在最前,仿有领衔之势。我跟白且及刘备三人瞧着,也不与他争,仅落后于他一步而行。曹操边走边四处环顾,眉头紧皱着道:“只瞧这扎营行伍,便知这些诸侯领兵毫无规矩可言,联军虽数倍于董,相比之下却不免有些乌合之众。唉,如此又怎能打得败西凉的虎豹之师哇!”

    其他众人,各揣心事,都没有答腔。我却笑道:“曹将军仅凭行军立营,既能知晓一军的战斗力,看来对兵法着实浸淫得透彻呀。”

    曹操笑道:“将知兵而不败,知兵既得法而常胜,这便是兵法的由来。世上并无甘愿打败仗的将军,唯有不知兵又不得法的将军才会出现这许多以弱胜强的案例。”

    “曹公所言极是。兵法云:将以兵贵,以器利,以粮为先;以法束,以地要,以顺天而行;以谋攻,以伐交、以勇慑之,当无不克,足为百胜之将。这头一条将以兵贵,既是知兵、惜兵之意。可见知兵乃行军百先,不可不重呀!”我听曹操谈兵,一时兴起,将《鬼谷秘韬》中的“为将九拟”诵了出来,却全然忘了应当秘籍自珍这回事。等反应过来,话已如覆水,再也难收。

    张飞本就对我意见很大,如今一听,嘴里也小声絮叨着:“什么以这个以那个?都是狗屁!战场上就是两军相逢勇者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有闲功夫听你们这些穷酸以来以去的!?”

    曹操则闻言一愣,脚步停下,扭头盯着我看了良久,双目中透出赞许和警惕的眼神,半晌笑道:“难怪欧阳兄弟现下被人称为‘白头军师’,看来在兵法上的造诣已甚得精髓,曹某自叹弗如。若是偶有空暇,还望欧阳兄弟能拨冗帐下一聚,咱们把酒共论天下如何?”

    我还未及答话,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备忽然作揖说道:“诸位将军,这里便是公孙瓒的营帐,在下兄弟三人先行告辞,刘备多谢各位仗义出手。”

    曹操与我和白且也同时回礼,笑道:“刘贤弟,午时二刻,还请到得中军大帐一聚,诸侯届时在彼歃血起誓。”刘备闻言微一欠身,也没再说话,径自领着关、张二人走了。相比以往,似是多了几分深沉与城府。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曹操待要继续前行,忽见一蓝衣大汉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声如巨钟,张口道:“大哥!营里。。。”刚说到这儿,突然瞧见我和白且,立时刹了声音,警惕的瞧了我们一眼。

    曹操笑着为我们引荐道:“哦,这是曹某的从弟曹仁。子孝,这两位是白将军和欧阳军师。”

    曹仁脸上毫无表情,只是抱拳道:“曹仁拜见二位将军!”

    我们也急忙回礼。曹仁也不在客套,低头附在曹操的耳边轻语了几句。但见曹操脸上顿时显现凝重,稍加思量,对我们抱拳笑道:“二位,实在不巧,曹某营中有些杂事急需去办,不如会盟了时,再请二位到我军帐内叙旧饮宴如何?”

    “无妨。”我笑道:“曹公盛意我们领了便是,军务要紧。”又客气了几句,曹操和曹仁方才转身而去。

    白且待他们走后,拉着我边走边说道:“看来曹操是看上你了。”

    我闻言不由失笑道:“子阶,你开什么玩笑呢?我又不是人妇。”

    白且也禁不住笑道:“你更能开玩笑好吧,谁说这个了?我是说曹操好像有招揽你的意思。”

    “呵呵,那是他没看到你的武艺,相信以你现在的能力,决计不会比曹仁要差吧!”

    白且倏地敛去了笑容,说:“也许确实能比曹仁强些,但你看到前面紧跟曹操的那两个大汉了吗?听口气瞧样貌,应该是夏侯兄弟,如果我与他们相斗,却没有什么把握。”

    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像他们这些高手,从对方的一个小习惯,走几步路,就能瞧出与自己实力差距多少。白且既然这么说了,那应该大差不差。看来名将就是名将,不管三国志的评级如何,至少在这个世界,他们都是BOSS级的,要想单刷的话,还是颇有难度。

    曹操懂晓兵法,知人善任,手下又猛将如云。而白且已算是天选者中武艺最高之人,尚只堪比夏侯惇、夏侯渊,若碰上典韦、许褚之辈,恐怕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我心中暗暗凛然,除非迫不得已,今后还是避免与曹操对立的好。

    正胡乱思想着,猛得身子一震,感觉撞上了什么人。只听耳畔有人大叫道:“哎呦!你走路不长眼睛啊!”我抬头看去,见一人领着大队兵马正打横而过。此人皮肤白皙,三十左右岁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个领兵征战的武将。下巴上留着三绺山羊胡,眼大高鼻,长相倒是不赖,只是一脸的骄横,被我这一撞,似是有怒未发,气呼呼得直拿眼睛瞪我。

    瞧他盔明甲亮,一身宝甲多以金银锻就,相比防御性,炫金显富的作用性更大些,应当是身份显赫的官家公子。然他手下兵将个个骄痞,显然又是个纨绔子弟。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这是什么人。不过既然撞着人家了,道个歉倒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位将军,实在抱歉,方才在下想事想出了神,不意冲撞了阁下,还望您见谅。”

    我这歉道的诚恳之极,换作旁人定然息怒宁事,甚至可能互报姓名,交个朋友。谁料这人竟冷哼一声,橫加白眼,鼻孔朝天,极尽藐视之能。但听他身后一员武将呵斥道:“撞了我家主公,一句道歉就完了!?看你俩的身份,也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偏将、牙将,冲撞了上官岂能草草了事?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我心中暗怒,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仍然微笑道:“那依将军所言,该当如何。”

    那将军说:“怎么也得跪下叩头,方合规矩,”

    我还未及发作,先恼了旁边的白且,他乾指骂道:“你当你家主公是什么东西?当今皇上还是王公大臣!?撞了一下就得磕头认错,还要脸不要!?”

    那将军一脸猥亵的笑道:“即便不是也差不许多。小子,让你知晓知晓。我家主公乃南阳太守袁术袁大人,其父、叔都曾在朝中位列三公。仅凭这一层,让你叩头谢罪已是大开恩德了。”

    白且更待发作,我一把拽住他笑道:“哦,我当是谁这么大谱,原来是袁太守。世人都知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更有礼贤下士的美誉。今日一瞧,除了长子袁绍,余人皆未承袭这优良传统,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这话表面是冲着白且说的,可听在袁术耳中,脸上那是阴晴不定,大动肝火。原来袁术为袁逢嫡出,可偏偏庶出的袁绍又长自己几岁,是为兄长。袁术最忌惮别人拿他与袁绍做比较,更不爱听别人说他不如绍,认为这是奇耻大辱。我这番话正刺痛他“柔弱”的心灵,嘴上没说,脸上已是胀得通红。

    “大胆!”方才那将军拍马屁的功夫也是足足到家,自然知道他家主公的忌讳,听我这么一说,也不等袁术下令,一拳冲我脸上锤了过来。

    我只向后一退,已躲了过去,那将军的手腕却被白且的右手刁住,他顺势向前一带,紧接着右脚轻绊,将军咕咚一声摔了狗吃屎。也许是铠甲浑重,他挣扎了半天也没爬起来,两个在一旁暗地偷笑的士兵,被他瞪了一眼,才手忙脚乱的上前相扶。

    那将扶了扶已经凌乱的头盔,瞧了一眼身高马大的白且,心知不是对手。可在主公面前如此失面儿,又怎能咽下这口恶气,猛然拔出腰间配刀,指着白且骂道:“好小子!道个万儿,爷爷刀下不收无名之魂!”

    白且笑吟吟地说:“徐州治下白甲军白且,这位是军师欧阳信。将军要想血这一跤之恨,不妨另选时间地点,马仗、步战随你挑。若在这诸侯云集的营寨之间动起手来,恐怕会被天下英雄笑话。”

    那将闻言一愣,正不知该如何进退。一直冷眼旁观的袁术高提着嗓门冷哼道:“桥蕤,少跟这些乡巴佬一般见识,咱们身负军情要务,哪有闲功夫与他们逞匹夫之勇?走吧!”说完,抬脚即走。名叫桥蕤的部将也恨恨地收起了刀,带着士兵扬长而去。

    我跟白且则相顾苦笑,实未想到这袁术竟比演义中还要心胸狭小。两人说说笑笑,不觉已来到白甲军营前,士兵们早已扎好营帐,各自烧火做饭。进得帐内,却见陶谦高坐正位,二人不由有些诧异,忙驱身上前抱拳道:“府君来此可有何吩咐?”

    陶谦微微笑道:“也没什么,有件事想与二位商量一下。”说着,起身离案,缓步走到我们面前言道:“方才兖州刺史刘岱来找我,话及盟主人选一事,他本意是想从刺史中找寻一位德高望重之人统领群雄,不知你们是何想法?”

    我听了不禁有些怔愣,这十八路中,官至刺史只有四人,分别是冀州刺史韩馥、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再就是徐州刺史陶谦。若论德高望重,也只有陶谦可当。但他年事已高,又是主黄老一派,政绩虽盛,却没有什么傲人的军绩。如今是群雄讨董,比的是兵多将广,能征善战,若陶谦自拥盟主,恐怕打不到汜水关下,这些人也该纷纷散了。为了能顺利一睹人中吕布、马中貂。。。呃。。。赤兔的风采,我还是决定按照历史给予的版本建言为妥。

    “府君,欧阳信认为,此事揽不得。此番盛举,各个诸侯名为讨贼,实为暗中攫取利益,大捞政治资本,其间更是矛盾丛生。此关东联军虽然势大,但日久必然分裂,到时府君管是管不得,不管便又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得不偿失啊。不如将此盟主之位让给年轻人,由他们折腾,也省的您进退两难。”

    陶谦听了,觉得有些道理,不过是人都对权利有所眷恋,咬了半天牙,才不舍的问:“好吧!那依你,席间咱们推崇谁为盟主更加合适?”

    我笑道:“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这些人中,唯有他最适任。袁家四世三公,其名望自不必多说。此次袁绍统兵三万前来会盟,也是诸侯中携甲最多的,若提他为盟主,相信没有人会说个不字。”

    陶谦思虑了一番,笑道:“博峰果然有见识,此事就这么办。你二人准备一下,咱们这就出发。”

    白且闻言有些不解,忙问:“去哪?”

    陶谦笑道:“随我一同去中军大帐,与众诸侯歃血为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