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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皮革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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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训的日子里,学生们的日程都被教官安排的满满当当,一切过的是井然有序,也许会稍显忙碌,却很充实,学生们每每头一沾到枕头就能迅速昏昏睡去。外文系的学生们也是一样,虽然中间发生了一些小插曲,但是现在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由于军训第二日上午的那场闹剧,当天天晚时,外文系便派出白牧夏北还有杨东为代表,将教官的暴力执教反应给了学校高层,还多亏了白牧的巧舌如簧,在对峙的时候领导们便被唬得一愣一愣,学生们打架的事情就被轻描淡写的给带了过去。而在军训第三日上午早时,学生们就迎来了他们的新教官伍教官,这年轻的伍教官对待学生们的训练虽然依旧严格,但眉宇间少了戏虐和不耐烦,多了几分责任和正义,因此,学生们也很快地进入了正常的训练节奏。

    就这样慢慢地,一个星期过了去,然而就在众人忙碌着集体训练的时候,怪事慢慢的又开始出现了。

    在一日晚时约莫七点半左右的时候,伍教官正带着外文系的学生们去了一个稍微静僻些的地方,准备训练学生们唱军歌。学生们围坐在一起就这么高声训练了几分钟后,几名教官忽然来到了外文系的训练场所,其中那毛发旺盛的胡少尉也在其中,不过他看见这里学生们并没什么过激反应,只是和伍教官比划了几下手势后,转身大声向众人问起话来,大概意思发现两名学生失踪了,因此想询问此地学生们有没有看见过或知道什么相关讯息。

    人群中有人默默地举起了手,魏钊站起身来对教官们说道:“我在饭后约莫六点左右见过他们,那时他两正在饭堂的侧巷交谈着,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们的地方,我不会记错的。”

    胡少尉“哦”了一声问道:“那时你可有发现什么异常么?”

    魏钊揶揄道:“他两人靠得挺近,要是没猜错应该是一对情侣吧,胡少尉,你说一男一女在侧巷能做什么事情嘛,不就聊聊天,然后...,哎哟,好害羞,不过…”

    “不过什么?”胡少尉“啧”了一声,让他快说。

    魏钊仔细想了一想接着道:“我记得侧巷通往山林的小门那时候是开着的,也许他们觉得饭堂附近太吵,走出外面清静一会儿也不是没有可能。”

    “什么?”教官们面面相觑。

    魏钊撇撇嘴,反身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说道:“我说完了。你们现在去铁门看看,也许谁把门给关上了导致他们一时进不来,现在那里使劲敲门也说不定呢,嘿嘿。”

    胡少尉听罢,一挥手转身,正要领着人往回走,可没走几步就发现又有人匆匆从远处赶来,同时向他们招着手。几人碰头后,那人连忙和胡少尉说了几句话,期间只见胡少尉的神色变化无常。

    “我们还是快走吧。”那人道。

    众人点点头,可是胡少尉跨出了一步又停了下来,只见他思考了一会儿后走回到学生们的火堆旁,对着伍教官耳语了几句后,指着夏北和魏钊说道,“你们两个跟我来吧,我们需要人手,其余人听伍教官的指挥。”说罢,他摆了个让两人迅速跟上的手势,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魏钊和夏北站了起身,两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跟了上去。伍教官目送几位教官离开后,拍了拍手掌,大声示意让众人站起来。众人照做后,伍教官开始重新整队,准备带众人离开这地方,而他并没有注意到,这学生里头除了跟上去的夏北和魏钊外,白牧和何苏的身影也一块消失了。

    ...

    “少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我们要去做什么。”魏钊小跑跟在教官们的身后,不由得问道。

    少尉跑着步,声音却还是依然平稳地说道:“那一男一女已经找回来了,他们确实如你所说地出了铁门,去了森林,而且似乎受到了惊吓,还说见到了狼。”

    魏钊“啊”了一声,思考了一会后,声音似乎有些颤抖地问道:“既然已经找到了那还去什么,难道我们是去捉狼的?”

    “不是,等等就知道了。”胡少尉答,突然又道,“不过你害怕的话,现在可以回去。”

    “谁说我害怕了!!”魏钊一听,立刻撸起袖子做了一个跃跃欲试的动作,他又想到了什么,轻声笑道:“我说胡少尉,你怎么会找我们两个过来帮忙,怎么不让伍教官过来?”

    夏北跟在后头,接过话来道:“既然有传闻学生遇到了狼,我们就不能确认这狼是否已经进入了虎林训练场内,万一有一只半只到了生活区,那对师生们都是很危险的,为了确保安全,教官们必须先率领集结众人不能有散,不过教官叫我们的原因,应该还是缺人手吧。”

    随行的一名教官听见夏北这么一说,顿时有些明白这胡少尉带他们来的原因了,于是对胡少尉笑了笑道:“呵呵,胡少尉,你带的这两个小伙子还真有意思,眼见力这么好…”

    胡少尉点点头,道:“真正有意思的还在后头,到时你就知道了。”

    几人一路跑到了食堂前,那里已经集中了大约十个穿便装的人,还有十几个身穿军装的教官,其中还有两名明岚学生,自然就是之前据说失踪的那两名。

    胡少尉看向一个便衣军官问道,问道:“老李,情况怎么样了?”

    那名老李看见胡少尉走了上来,也连忙迎了上去,同时朝胡少尉点了点头,拍拍胡少尉的肩说道:“小胡你来了。”接着他又看到李身后的人,有些惊讶的问道:“怎么你身后还带了这么多人?”

    胡少尉也点点头道:“这是我从学生里挑来的,听说有人入林了,我怕如果要进去找的话,人手不够,这几个小子非常不错,信得…”胡少尉边说边回头看,却吓了一跳,只见何苏和白牧正站在身后,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胡少尉讶道,“你们两个小子怎么也跟着过来的。”

    白牧和何苏并不说话,只是朝着胡少尉傻笑,老李有些不明所以,最后还是咳了一声后,开始说明了情况,道:“这两名学生是在十五分钟前在山林中找到的,那时天已黑了,这两个小孩估计是迷了路。这些情况刚刚小何已经告诉你了吧?”

    胡少尉点点头,问道:“两个小鬼究竟看见了什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老李侧身指了指人群中的一名中年妇女,众人一看,这女的是那便利店的老板娘,此时正望着铁门处,脸上尽是担心之色。老李道:“两名小鬼说在森林里看到了一个怪物,披着灰色皮毛还有尖牙巨齿。”

    “狼?”那个叫小何的军官插话道。

    老李摇摇头:“不一定,两个小孩说那东西像狼却不是狼,有几分猴子样…”

    魏钊催道:“然后呢?”

    老李继续道:“他们在森林遭遇到了那个怪物,就在危急关头,却被唐朵(老板娘)的父亲唐浩给救了,两人夺路而逃,终于被前去搜救的我们的人给救下来了,然而现在的任务则是变成了去搜救唐浩,老黄已经带了三十几人进去了,我们也正准备进去。”

    胡少尉“嗯”了一声道:“我们也去吧。”说罢就带着几人进了去。

    老李犹豫了一下,看着这几个稚嫩的身影,虽然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

    这是个初秋夜,月满,星星不知所终,自手边吹来的风有些凉,少了几天前的焦味,却多了几分淡淡古香。站在围墙后的众人的视角是异常的辽阔,向东看去,那是一片被烧毁的森林,留下的一丛丛高大的漆黑印记,就像是一桩桩恶魔木架;向西看去,那有一座破旧的楼,在月色的照耀下,竟然是那么的孤单。

    几人分下了几个手电筒,开始向森林走去,众人只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白牧竟然不动了,只见他一副全神贯注的表情,好似站在原地聆听什么,魏钊连忙碰了碰他道:“白牧,怎么了?”

    白牧做了一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一手指天,神秘地道:“你们可都听见了么?”

    众人立刻屏息凝听,片刻后,他们果然听出了几声淡淡狼嚎隐藏在夜色里,有些悠远绵长,仔细听去,那声音竟然是自皮革厂的方向传来。

    胡少尉一旁的何教官立刻询问道:“胡少尉,现在大部分的人都往森林里去,却没人去那老建筑里,我要不要先去通知老李,让他再带些人来?”

    可他话音未落,白牧已经自顾自的跑动起来,边跑边回头道:“快走吧,你当那狼还会等你不成。”

    何苏推了推他的新眼镜,也道:“狼群是会附嚎的,可听着声音却只有一头狼,我们这么多个大男人是可以吓走他的,倒是那唐爷爷或许需要我们赶紧去救援。”

    胡少尉听罢,也开始狂奔起来,同时向众人和道:“眼睛都给我张大了,你们全都得跟着我身后跑,不准掉队听到了么。”胡少尉说罢,何教官也只好应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

    虎林皮革厂是个占地五百来米的工厂,约莫两层楼高,墙里墙外都是灰色的沉闷色彩,而不少裸露的墙体更给这地方印上了不安全的色调。众人就这么一路跑道了皮革厂的前门,那狼嚎声清晰的传来,果然是从这栋建筑里散发出来的声音。“怎么办。”众人看向胡少尉,这声音落在高处,明显是从这楼房上方的某个房间里传下来的,然而众人有些迟疑,看着这栋古老的灰色大土楼,都有些莫名的不自在。

    胡少尉想了想,看向何教官问道:“小何,丰丰,你们两个带武器了么?”

    两位教官摸了摸腰带,分别取出了一把钢制匕首,其中一个教官想了想还是道:“你们几个小鬼要不就先回去吧,这栋楼里的结构复杂,而且荒废了许久,现在恐怕灯泡都已经亮不起来了,到时情形一乱,我们也许就不能保护你们了。”

    白牧却好似没有听到,慢慢地往大门走去,边走边道:“我们可不用保护,里面的东西,说不定你们也没有办法。”

    夏北听白牧说完也是一愣,随后举起了手电筒晃了晃,对胡少尉道:“有我们几个人的手电筒,能让你们的视野更加宽阔些,要不这样,我们四个站在队伍中间,不会乱跑,更不会添麻烦的。”

    胡少尉想了想后说道:“那走吧,你们几个小心点,遇到事情不要慌张,有我们呢。

    “好嘞,知道了。”魏钊回道。他和白牧两人已经走到了大楼的铁门处,一把将门口铁闸门给拉了开来,那铁门拖着地下石板,顿时发出了铿锵刺耳的声音,而当铁门的声音戛然而止后,众人只闻那狼嚎声也一并消失的无隐无踪。众人慢慢的走了进来,胡少尉就要说话,突然...

    “啊啊!!!!!!!!!!”

    这一声惨叫吓了所有人一跳,这是什么声音?人声?

    声音嘶吼了四五秒后戛然而止,却只听白牧轻笑道:“何苏,你上次看的那篇档案或许真有其事,我们这次可是遇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了,呵呵。”

    魏钊吓得不轻,握着手中的手电筒都在不停地狂抖,可他的内心却不知为何的用上了一丝兴奋,他很好奇,那传说中的狼人究竟是什么?何苏被惊到后并不慌张,反倒是被白牧的表现吓了一跳,想不到他在这种环境中也能谈笑风生,不过他也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用手电筒照着四方的路,找到了通向工厂深处的路。

    夏北则是习惯性的向背后摸了摸,半响后才记起来他的桃花木杖并没有带过来,他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白牧,虽然灯光昏暗,夏北还是看得见,那是一双怪异而苍白的眼若隐若现。

    是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