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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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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便是半月,千殁坠便要于此日行过成人礼,同时册封妃子。

    这日清晨,彻夜未眠的他墨发微乱,头抵着冰冷的墙,正在发呆。忽然,他察觉出有什么动静,便闭眸假寐。果然不消几分钟,一道倩影便款款而来,曼妙的躯体散发着浅浅而特殊的花香。

    红衣似火,她见了那还在沉睡的王子,嫣然一笑,勾唇轻声呢喃:“三王子,在下可是很想你呢,怎么可以不理会在下呢?也罢,就让在下来陪伴王子吧,一定会让王子愉悦……”

    她说着,便轻轻揭开胸前的两粒纽扣,暴露出胸前那大片的凝脂玉/肌,她轻轻地凑近那冷峻的面容,红唇便要吻上那花瓣般的粉色唇瓣。

    当是时,她还沉浸在美妙的幻想中,身体却忽然被一种无形的东西阻隔开来。睁开眼,才发现原来他是假寐,那深潭般冰冷的眸中满是倨傲的威严:“滚。”

    简晴瑞花朵般灿烂一笑,又故作悲伤地捧住心口,娇柔道:“王子怎能这般无情?是在下做得不够好吗?既然王子想要更多,那在下也不顾那么多了……”她竟直接将身上单薄的衣物褪下,雪白的身子不着丝缕,只身扑进他怀中,用身体轻蹭着他,柔若无的手肆无忌惮地无摸着他,欲将他的衣物也褪去。

    千殁坠只是冷眼望着空无一物的墙壁,突然爆发出潜藏在体内纯粹浑厚的神术之力,猛然将她震出十米开外,口吐鲜血,内战欲裂。

    他双手依旧被牢牢地锁在身后,不过这对他的影响不算太大。他倚着墙,缓缓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那可笑的女人,神念一动,那红裙又将她的身体包裹,遮掩了春光。他只是,不想污染自己的眼睛罢了,虽然先前选妃的时候已经污染了。

    “简晴瑞,你让我觉得恶心。”他淡漠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震人心魄,“你是顾陵宫简朔的女儿,可以饶你一命。滚!”

    简晴瑞大笑,宛如红衣女鬼,一头柔顺的长发此时凌乱不堪:“千殁坠,我想得到你。顾陵梓园邀请的,便是未来的夫婿,便是我的男人。千殁坠,你理当是我的。零王派你来,不正是这个意思吗?哈哈哈哈!你让我滚?!除非你愿意被我种下的毒折磨致死!哈哈哈哈……”

    他是知道父王的意图的,只是为了二哥而妥协,当出想来不过娶个女人罢了,谁知竟是这么个疯子!

    不对……若是顾陵梓园本意是只邀请他一人,那么父王派一冬和佴钤殃同去必是为了保护他。如今他不在园内,那么佴钤殃……如此,不妙了。

    “你是在担心那个小女孩?哈!她早已被我的毒弄死了。”简晴瑞很快猜出了他的心思,又是一阵大笑,“所以三王子,不要再有太多顾虑,娶我吧!我要当正室,我会把你伺候的好好的,我还会替你解毒,还会让你做顾陵梓园未来的男主人,很划算不是吗?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忘记其他女人的!你是我一个人的,哈哈哈哈……”

    在听到佴钤殃的事时,他已经无法冷静了,脸色阴沉,背后的双手握拳颤抖,不由得倾尽全力使用神术。

    “嘭!!!”

    以千殁坠为中心,方圆千米内的万物俱灭,宫殿摇摇欲坠,一切具化作微尘,纷纷扬扬。他手上的玄铁锁链也不敌恐怖的力量,竟然也节节断裂,发出阵阵骇人之音。

    他垂眸,心似沉入万丈深渊,无意识地默念着:“佴钤殃……”

    他还记得她小手柔软的温度,她迷茫灵动的浅粉樱瞳,她略带浅金的三千青丝,她瘦弱娇小的身影……

    “佴钤殃,我非你不娶!如果你不在了,这七年的努力是为了什么,这次选妃又是为了什么……要知道,天下之大,可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他声音极轻,轻得刚说出口,便已被微风吹散,找不到痕迹。

    零王本就往这边来,感觉到强大的神术之力的波动,他心下大惊,匆忙以自身之力抵挡那夹着暴怒的神术之力,加速前进。至莫殿,才发觉破坏力之强。

    只见千殁坠孤独地站立在殿中央,面无表情,但零王分明察觉到他与之前有什么不同了。

    听到脚步声,千殁坠抬头,毫无反抗地说:“父王,时辰已到,我该就位了。请父王领路,助我成礼。”

    灵殿中央,湖面平滑如镜,只余千殁坠浸在其中,只露出头。这片湖泊,便是全天界已知的灵气最足的地方,也只有在其中浸泡一天一夜,完成传统的成人礼,自身的神术之力才会更精进。

    直说,充满灵气的水,便是神术之力的起源。神术之力代代相传,到近代有些枯竭的迹象了,便下令成立灵殿,选灵女,以灵血滋补灵湖,方能保证天界内政之人神术之力的充沛,方能保证天界王室经久不衰。

    众侍仆严守灵殿内外,严禁任何人走动进出,以便三王子顺利完成成人礼。一天一夜后,千殁坠睁开双眼,游上岸,用毛巾拭去身上水珠,任仆人为他披上华丽的传统装束。一身月白天蚕丝袍,足为雪白稀兽绒靴,食指各戴一枚温玉雪戒,耳垂各挂一只镂空银饰。他受了父王的祝福,正式成为法离耶鲁王室公认的三王子——千殁坠·法离耶鲁!

    千万人为高台之上的他欢呼祝贺,可他始终清冷高傲沉稳,未发一语,未改神色。

    至礼成,众散,千殁坠才想起些什么:“父王,二哥他行过成人礼了吗?”

    礼成后,便要进行秘密的仪式,除了正统王室之外余人不得参加。于是只剩下父子二人。

    零王打开一本厚厚的书籍,翻至写有“千殁坠”三字的一页,执起笔记录着些什么:“默儿自幼便体弱,不适合行传统的成人礼,便为他简化了。封妃之事默儿不感兴趣,便也由他了。可是坠儿你不同。你是我的骄傲,你必须遵守王室规则,成为优异的继承人。你便是未来王室的希望,我的坠儿。”

    零王尽量表现出他的慈爱,只是他依旧无动于衷。

    零王的记录完毕,该由千殁坠自己提笔写下所要册封的妃子名字了。面对空白的纸张,他脑海也是一片空白,笔尖终是落到了纸上,流畅地描出那个熟烂于心的名字。随即,秦顾英的名字也落下了。

    零王一脸诧异,望着他甩笔而去的身影,竟觉得有些悲凉。再看下他的字迹,那三个字下,一滴温润晕开来。